第5章:咱大孫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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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的最底層是暴力,暴力在惡人手裡,可以破壞事物,在善人手裡可以維護,但有位大雲帝王,腦子一熱,做出個土木堡之變。”
“他將武勳集團,全折損在土木堡中,五軍都督府,從此名存實亡,兵部掌控了軍隊,皇帝從獨掌最高暴力機關,變成和文官共享軍權。”
“這以後天下大事,多少也得給文官集團來商量著來了,文官集團們還都是利益共同體,從永樂到崇禎,隔職一百六十四人裡,同個地方佔比達到五成。”
“皇帝對付一個官員容易,但對付整個文官集團就麻煩了,總不能把所有人都給革職了,你弄走一個,上來的還是他們的人,因為選拔人才的梯隊,也被他們包圓了。”
“像萬曆皇帝貶出的姜應麟,離開朝廷二十年,朝廷都有人替他說話,希望姜應麟可以回京。”
“萬曆皇帝罵走一個,上來一篇摺子,再罵走,再來一篇摺子。”
“文官們是利益共同體,根本毫無畏懼,反正自己出什麼么蛾子,都有人料理後事。”
“所以在此之後,萬曆皇帝可以說有將近三十年沒上朝。”
“基於皇權越來越弱,文官集團越來越強大,大雲便產生了一種奇怪的現象,稅越收越少,國家財政越來越困難。”
“到大雲朝中後期,工商業逐漸發達,這時候國家重心應該從收農業稅,轉到收工商稅才對,只要工商稅收的上來,那就有銀子練兵,改革落後的軍戶制度。”
“兵一練好,西南和東北的外敵,都不是問題,國家出現災荒之時,有足夠的銀子賑災,也不會有事業單位出身的李自成跑去造反。”
“內憂外患,一切都是財政問題,一切都是因為收不上工商稅,而這稅收不上來,是因為有人故意阻撓。”
“阻撓的這些人,正是哭喊著祖制和藏富於民的文管集團,當資本和文官集團緊密聯絡時,就是大雲朝財政枯萎的時候,也是天下大亂,重新洗牌的時候。”
“大雲朝無力改變如此局面,所以最後,它….沒了。”
朱長夜不緊不慢的說著。
說完整個故事後,朱雄英一陣唏噓。
他雖然還年紀小,但朱元璋對他寄予厚望,從小就交給朱雄英許多,所以朱雄英能聽出這個帝國的雄起與衰落。
不知怎的,聽完後,他都有忍不住惋惜起來。
“所以說,老人家,是祖制害了大雲朝嗎?”
朱雄英忍不住問道。
朱長夜嘆息:“不是,是人性。”
“人性不會變,時而很好猜時而也很難猜,有人性在,大雲朝哪怕不是祖制毀的,那也是會有其他辦法被毀掉。”
“人啊,很複雜很複雜。”
“就像大雲先帝,自己努力了一輩子,就為大雲的未來打好基礎,可他的許多努力,不過是給別人增添了嫁衣。”
“強如帝王都是如此,其他人更無法避免,這也是凡間的通性,凡間你的努力,可能到最後是給別人努力。”
“你掙的錢,說不定別人因為你的行為,掙更多的錢。”
“而修仙則不一樣,一滴汗水一份酬勞,你得來的永遠都是你自己的,實力也是,付出也是。”
“不像凡間,歲月百年,最後也不過是一抔黃土。”
朱雄英小眼睛閃亮,似乎被說動了,但又落寞道:“可我,答應爺爺的,要幫他看好大明,不能言而無信。”
朱長夜笑道:“沒事,我有折中的方法。”
“人間百年,百年後伱隱退,不再管凡間事,而在百年內,我可以教你修仙,而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在凡間使用,如何?”
朱雄英聞言,那落寞的眸子,瞬間明亮:“老人家,這個沒問題!我願意修仙!”
.….….….….….….
翌日。
皇宮。
內廷總管太監王景弘,匆匆來到坤寧宮。
面色蒼白。
“陛下,出….出大事了!”
他無比害怕,聲音都尖銳很多。
朱元璋心不在焉,很隨意道:“什麼事,說吧。”
如今經歷兩件大事,太孫死去,皇后岌岌可危,這重磅性的兩樁大事後,朱元璋不認為還有更大的事。
然而,還真有。
王景弘恐慌尖銳道:“陛下,靈堂裡,皇太孫….皇太孫的屍體不見了!!”
朱元璋猛的驚起,瞪大眼睛:“什麼!”
他緩了一會,深吸口氣:“到底怎麼回事?咱的孫兒去哪了?”
王景弘哆嗦的匍匐在地上:“陛下,臣….臣不知道。”
“臣問過值守侍衛和宮女們,沒有一個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當時是有宮女給靈堂的侍衛們送菜,然後看他們全都躺在地上,這才知道發生大事,而醒來的侍衛們,沒有一個人知道發生何事。”
“對了,有一個!有一個人說了一些,但….但不知真假。”
朱元璋瞪大眼睛,怒道:“說!”
“是,是….”王景弘繼續道:“他起來後,神神叨叨的說,遇到仙人了,一直在唸叨。”
仙人?
朱元璋錯愕。
什麼仙人,狗屁仙人!
要是這片土地有仙人的話,當年也不會被元庭統治那麼多年,漢人也不會那麼慘。
“走,去看看!”
不過,雖然認為沒仙人,但比那些什麼都不知道的侍衛,至少這侍衛還能說些什麼,所以朱元璋急匆匆領人去看他。
而這個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頗有氣運的人,所以能擋住一些朱長夜的記憶清除。
很快。
他們來到了靈堂外。
此時。
皇太子朱標,太子側妃呂氏和她兒子朱允炆都到了。
幾十個宮女和太監,還有一百多名親信侍衛跪在靈堂外的廣場上,他們各個面色驚恐,甚至絕望。
因為皇太孫屍體不見了,以朱元璋對太孫的重視程度,他們怕自己未來的結果是砍頭。
“父皇,您來了。”
朱標和東宮眾人,朝著朱元璋行禮。
朱元璋心思不在這,目光如殺人般,巡視在場眾人:“說,到底怎麼回事?咱孫子呢,誰把他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