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胡秋桂還想再說什麼時,程愛榮立馬拉住她,甩了一個巴掌過去。

“閉嘴,你沒見娘都被你氣成這樣了嗎?

還不給我滾回屋裡,好好反省去。

爹,我這就回去教訓她,您和娘可別生氣。

要是氣出病來,就是兒子不孝了!”

說完,瞥了譚燕東一眼,扯著胡秋桂就回了屋。

三房見這件事這般草草散場,也只能扭頭回了自己的房間。

只留下程老爺子,大房父子三人和程寶樂還有譚燕東,章秀早就捂著心口喊疼,讓馮桃花扶她進了屋。

程愛文因為譚燕東,鬧的家裡不安生,對他有些沒好氣。

不過,想到剛才譚燕東所說的話,只能把氣憋回肚子裡。

只是拍了拍譚燕東的肩膀,直接說道。

“你和寶樂的婚事,我看就過幾天給辦了吧!

免得這丫頭,老是在我面前哭鼻子。”

譚燕東聽了這話,眼皮子一顫,然後乖順的點頭答應了下來。

見譚燕東點頭,程寶樂的臉頰上浮起兩朵紅暈來,嬌羞的瞥了他一眼,心中卻是高興極了。

燕東哥哥,終於是屬於她的了!

“你說什麼?

田寶珠向村子裡租了房子,搬到了山腳那間破屋子去住了?”

馬真真聽到陳建設的話,滿臉的不可置信。

卻又聽到陳建設滿臉羨慕的回道:“啥破屋子呀,田寶珠可是讓村子裡幫忙重新修葺過了,還把塌掉的房子都給重新起了。”

劉秋華聽了這話,心裡又恨又妒。

“鬼知道她從哪裡弄來的錢修葺房子的,怕不是那個救她的二流子給的彩禮錢吧!”

陳建設聽了這話,卻是有些遲疑的撓了撓頭髮。

“譚燕東不是說要還田寶珠錢票的嗎?”

“那譚知青不是隻還了二十塊錢麼!

而且,她可是在譚知青還她錢之前就離開咱們知青點了。

你也說了,她那房子要修葺,還怎麼住人?

鬼知道,這幾天,她到底是住在哪的。”

劉秋華沒好氣的懟回去。

這話一出,整個知青點一下子靜了下來。

劉秋華以為大傢伙針對自己,正想要跳腳開罵,就見譚燕東陰沉著一張臉,站在門口。

嚇得她連連後退好幾步,心虛不敢朝譚燕東瞧去。

譚燕東在大隊長家已經聽了一耳朵貶低他的話,沒想到,回到知青點,居然又聽到劉秋華這般說。

他心中又氣又恨,不過,猛吸了一口氣,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來,對著眾人說道。

“過兩日,我與寶樂結婚,你們記得來吃飯。”

要是可以的話,他才不想請他們去喝喜酒。

可是,若是他跟寶樂結婚的時候,孤零零一個人的話,顯得自己不受歡迎和沒有人可依靠,豈不是被程家人看輕?

緩緩吐出那口氣,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下來。

“啊,譚知青,你真的要跟大隊長的女兒結婚嗎?”

馬真真一臉的震驚。

要知道,譚知青從下鄉後,給他們的感覺就是家中很有背景的模樣。

長的又好,待人也溫柔。

最重要一點,他們這次可是去參加了考試的。

若是能考中,就能去城裡上大學。

這是前幾年想都不要想的事,除非是生很嚴重的病,又或者是家裡給弄了工作,讓人回去上班才能回城。

雖然錄取通知書還沒下來,不知道知青點去參加考試的人裡,到底有誰能考上的。

可是,就算是機會渺茫,那也是機會啊!

而譚燕東一旦跟程寶樂結婚,那就真的就算是在農村紮根了。

到時考上大學的話,要是大隊長家裡不同意,怕是他想去讀書都難。

就算讓他去讀書了,到時他一個知識分子,娶個鄉下女人當老婆,多跌份啊?

不過,這些想法馬真真只敢埋在心裡頭,沒有直接說出來。

畢竟,譚燕東跟程寶樂談戀愛的事,知青點的人都知道。

要是她當著大傢伙的面說這個話,傳到大隊長的耳朵裡,怕是要給她小鞋穿。

“是的,我跟寶樂是真心結為伴侶的。

當然,主要是免得再讓人起么蛾子。”

譚燕東侃侃而談,隨便淡淡的解釋了一句。

把這些日子,田寶珠所做的舉動,做了解釋。

大傢伙聽了,頓時恍然大悟。

他們就說呢,那田寶珠跟著譚知青下鄉後,一直倒貼的模樣,哪裡說變就能變的。

看樣子,應該是田寶珠換了辦法,想用讓譚知青還錢,來達到譚知青答應跟她一起的計謀。

田寶珠在家裡,猛地打了好幾個噴嚏。

她擦了擦鼻子,自己好像也沒感冒啊!

忍不住嘀咕,不會是有人在背後說她壞話吧?

謝重今天上山後,就有些心不在焉。

原本至少得等到快晚上時才會下山回家,今天直接匆匆打了兩隻兔子,然後隨意砍了點柴禾就下了山。

等路過田寶珠住著的房子時,腳步忍不住頓了頓,猶豫著要不要敲門。

正當他低著頭,猶豫不決時,就見大門吱呀一聲被打了開來。

“我就感覺門外有人,小謝,你下山了怎麼不叫我呀?

吶,這是感謝你昨天那隻野雞的謝禮。

山上的野味怕不是那麼好抓,以後你要是抓到了,就留著自己吃吧!”

田寶珠把包好的包子直接塞到謝重的手裡,甜笑著說道。

謝重感受著手裡還有些燙手的溫度,雖然被油紙包著,可他鼻尖隱約能聞到包子散發出來的香味,頓時有些愣怔。

這還是第一次,有別人給他塞東西。

村子裡大多數的人,雖然談不上欺負他,可都儘量的跟他拉開距離,不跟他講話。

除了林老九和小河他們,他也幾乎不跟村子裡的人講話。

劉叔是看在爺爺的份上,照看他幾分。

但是,他也是儘量跟他能少說話就少說話。

免得到時給別人找到藉口,攻訐劉叔。

畢竟,以他爺爺的成分,那是屬於富農。

而他,是地主家的狗崽子。

“我……我不要。”

之前謝重喊劉支書時,田寶珠根本沒上心。

這次,謝重雖然講話的聲音不大,卻還是清晰的鑽進田寶珠的耳朵裡。

天惹,沒想到小謝的臉長的好看不說,聲音也好好聽,有種耳朵快要懷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