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腦袋低垂的謝重,田寶珠脫口而出。

“如果你想學的話,我教你。”

雖然不能說,把人教的有多出息,可是,把字給認全,還是沒問題的。

而且,要不了幾年,應該就會出那種夜校了。

要是謝重喜歡讀書的話,可以去讀夜校。

聽到這話,謝重猛地抬頭,眼睛亮晶晶的盯著田寶珠。

“真的嗎?我想學。”

“行,那就過幾天去廢品站那邊瞧瞧,有沒有課本。

等把課本弄好了,我們就開始。

如果沒有的話,也彆著急,我給我爸媽發個電報,讓他們幫忙在城裡問問看,總能弄好的。”

“嗯!”

謝重用力的點了點頭,眼中充滿了光。

這是從十歲後,就再沒有的存在。

“行了,我先把麵粉給和起來,到時把剩下的那些肉餡給包了。”

今天更新出來的豬肉,也可以趁機弄起來調好。

到時,在屋外放一個晚上,就能把肉餡給凍上,明天就剛剛好可以用了。

聽到田寶珠這麼說,謝重立馬讓她把和麵的事交給他來做。

雖然知道田寶珠的力氣大,可他下意識的還是覺得自己是個男人,這種事,應該他來做。

聽到謝重這麼說,田寶珠也沒推辭。

她也沒覺得,因為自己力氣大,所有事都攔著讓自己做的念頭。

田寶珠假裝去房間裡,然後拎了一個麵粉袋子出來,放在廚房間。

這邊田寶珠和謝重兩個人,可以說是起早摸黑的做包子賣包子。

所以,跟村裡的人,根本就碰不上面。

也不知道,程家發生的事。

好幾次,齊月桂想來跟田寶珠說,都是鐵將軍把門。

劉支書知道了,就說了她幾句後,她就不去找田寶珠了。

只是,程家到後面,卻鬧的越發的厲害起來。

“譚燕東,你是不是想跟我分開?

我告訴你,沒門。”

程寶樂瘋了一樣,把譚燕東剛拿回家的包袱裡的東西,砸了一地。

譚家父母給譚燕東寄了東西的同時,還給他寄了一封信。

信裡意思,讓他早點跟鄉下的女人分開。

譚燕東沒想到,這封信會被程寶樂看到。

然後,她就發瘋一般的砸房間裡的東西。

譚家父母給譚燕東寄來的包裹裡,還有兩瓶玻璃裝的水果罐頭。

被程寶樂這樣砸在地上,頓時碎了一地,裡面的果肉也四散的落在地上。

“程寶樂,你到底發什麼瘋?”

譚燕東在這一刻,再也忍受不住,大聲的質問道。

程寶樂也沒想到,譚燕東會朝她發脾氣,先是愣愣地看著對方,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眶裡落了下來。

然後,不等譚燕東再開口,就“哇”的一聲,哭著跑了出去。

剛好被程愛文和好不容易可以拄著柺杖到院子裡溜達的程寶林撞見。

雖然程愛文因為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對女兒有諸多不滿。

可是,再不滿,這也是他女兒。

一想到,自己女兒被譚燕東欺負,他就火從心起。

更別提,一向護妹的程寶林了。

而馮桃花來不及跟丈夫兒子說話,就急急忙忙的去追女兒了。

她怕女兒想不開,這個家,可不能再出事了。

所以,等到她好不容易勸說女兒回家後,就看到被程愛文和程寶林聯合起來,打的鼻青臉腫的譚燕東。

馮桃花見狀,瞠目結舌,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而程寶樂見了譚燕東這副慘樣,心底卻有些暗爽。

讓他欺負自己,欺負自己,就得有被揍的覺悟。

看到女兒跟著她娘回來了,程愛文鬆了一口氣,然後,轉過頭,板著臉對譚燕東問道。

“知道錯了嗎?”

譚燕東雙拳緊握,死死盯著從外面進來的程寶樂。

程寶林見他不說話,不耐煩的上前,用力推了譚燕東一把。

“我爸問你話呢,你啞巴了呀?

回話,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妹了?

要是不知悔改,小心我還揍你。”

說完,程寶林舉起拳頭,對著譚燕東威脅似的比劃了兩下。

譚燕東屈辱的低下頭,他知道,要是現在不認錯,吃虧的只會是他。

“我錯了,以後絕對會對寶樂好的。”

聽到譚燕東認錯,程愛文這才滿意的點頭。

扭頭朝自家女兒看了一眼,然後才假裝責怪一樣的說了她一句。

“以後,有什麼事,好好跟燕東說。

別動不動就跑出去,害得大家擔心。

燕東也是,你以後也別跟寶樂吵架。

她從小就被她媽給寵環了,你得多擔待點。

當初你們倆結婚時,我就叮囑過你的,你都忘記了?”

譚燕東聽了這話,頭垂的更低。

這話鑽進耳朵裡,他只覺得無比的刺耳。

只是,他不敢反駁,也不敢反抗,點了點頭再次回道。

“爸,我知道錯了,以後會好好跟寶樂說話,不會再吵架了。”

“嗯,這就好。”

說完,對馮桃花使了個眼色,拉著還想看熱鬧的程寶林回了屋。

程寶樂噘了噘嘴,朝譚燕東走去。

卻沒想到,譚燕東見程家父子走了,就直接扭頭回了屋。

見他這般模樣,程寶樂只覺得心裡頭憋屈的慌。

她狠狠咬著下唇,然後追了進去。

“譚燕東,你剛才還說知道錯了,現在居然還敢這麼對我?”

譚燕東原本進了屋後,就頹廢的坐在炕邊,低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現在聽到程寶樂這麼說,猛地抬起頭,冷著嗓音問道。

“那你想要我怎麼做才滿意,是不是要是我說的沒讓你滿意,你再讓你爹和你大哥過來再把我打成這樣?”

他抬手,指著自己的臉。

都不用照鏡子,臉上好幾處的疼痛,還有一摸就能感覺到腫起來的手感,他就知道,自己的臉傷的有多重。

程寶樂聽到他這反問的話,再看到譚燕東那確實被打的很悽慘的臉,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可她心裡面也覺得自己很委屈啊,吸著鼻子,哭著說道。

“要不是你爸媽寫那樣的信來,我會這麼生氣嗎?

譚燕東,不是我逼你娶我的。

現在你父母寫這樣的信,你讓我怎麼想?

你說怎麼做我才滿意,難道不應該問你怎麼做,我才會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