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自從他們家的養豬場越開越大後,早就搬了地址。

後來因為她死活不願意回去繼承家業,跟著爸媽一起養豬,考完大學後,跟爸媽在電話裡大吵了一架後,就自作主張的留在了京市。

因為喜歡吃,所以一直跟著幾位老師傅學做菜。

只是,沒想到,就是跟老鐵去酒吧喝了頓猛的,一覺醒來,就成了田寶珠。

原身在十八歲那年,因為鄰居哥哥譚燕東下鄉的緣故,也跟著一起報名下了鄉。

可惜,原本被原身這番舉動感動的譚燕東,下了鄉後卻喜歡上了大隊長的女兒程寶樂。

對外,譚燕東只說他對原身就跟對自己親妹妹一樣。

而原身對自己的愛慕,讓他很是困擾,這讓知青點的知青們,都明裡暗裡的嘲笑著原主不知廉恥。

原主的性子軟弱,就跟麵糰似的,要不然也不會任人拿捏,也不知道該怎麼反抗,更加不知道該怎麼跟人分辯自己跟譚燕東之間的關係。

這一次,是因為原主想跟譚燕東說清楚。

若他真的沒有喜歡過自己,她也就準備放下這段感情。

卻沒想到,在約定的河邊,原主沒有等到譚燕東的到來,只等到了自己被人猛地推進河裡。

原身不會游泳,拼命掙扎,也擋不住河水灌進肚子裡。

等再睜眼,就變成了現在的田寶珠。

田寶珠摸了摸下巴,到底是誰想害她?

然後,就聽見自己的肚子發出咕嚕嚕的一聲巨響。

她滿臉尷尬的捂住自己的肚子,感受到了從來沒有感受過的飢餓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左右瞧了瞧,重新回到院子的廚房間,剛才因為著急往後院跑,沒看到桌子上居然還擺放著熱氣騰騰四菜一湯。

彷彿剛剛做好,被人端上桌一般。

看著熟悉的紅燒豬蹄膀,抱蛋肉末豆腐,油燜大蝦,菜心香菇和裙帶菜肉丸湯。

原本收起來的眼淚,又開始有冒出來的衝動,眼眶忍不住又紅了紅。

“媽媽。”

這是自己小時候,媽媽按著她喜歡的口味,每天都變著花樣的給自己做好吃的。

因為自己喜歡吃肉,不愛吃蔬菜,所以,每天的菜裡,大多都是肉菜,只有一道蔬菜。

看著這熱騰騰的菜餚,田寶珠的肚子又忍不住咕嚕嚕的響了一下。

她用力把眼睛一抹,然後朝廚房間走去,只見裡面的土灶上,兩個大鍋,其中靠外面的那個鍋裡還冒著熱氣,開啟鍋蓋,裡面是滿滿的一鍋熱水。

應該是媽媽炒完菜後,順手舀了水進鍋裡溫著,方便吃完飯後,有熱水可以洗碗筷。

再掀開靠裡面的那個鍋蓋,香噴噴煮好的大米飯,撲鼻而來。

這香味,讓田寶珠又是一頓咽口水。

田寶珠熟練的拿起櫥櫃裡的碗筷,給自己盛了滿滿一大碗,然後坐在餐桌邊,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香……實在太香,太好吃了!

長大後,她好像就沒吃過比這個更好吃的食物了。

等田寶珠反應過來,才驚恐的發現,自己居然一口氣吃了三大碗米飯,還把餐桌上的四菜一湯給消滅了。

她癱坐在椅子上,捂著有些鼓起來的肚子,有些害怕的想著,自己這莫名其妙的到了七十年代的第一天,不會就因為吃撐而亡吧?

正胡思亂想間,就突然聽到“呯呯呯”的一陣敲門聲。

田寶珠打了一個哆嗦,再回過神,就發現自己重新又出現在了女知青的宿舍裡。

而剛才她在空間裡聽到的聲音,就是宿舍門被人敲響的聲音。

田寶珠用力抹了抹嘴唇,剛才她吃了那麼多好東西,嘴上可都是油光光的。

整理好後,這才板著臉,把門一把給打了開來。

“田寶珠,你怎麼能毆打劉秋華同志?”

還沒等田寶珠看清楚來人樣子,就聽到一道氣勢洶洶的責問聲,劈頭蓋臉的朝她噴來。

田寶珠冷哼了一聲,然後上下打量了一下來人,還順帶了掃了一眼這人身後跟著的幾個人。

“陳建設,你以什麼身份,替劉秋華打抱不平?”

敲門的人,穿著一身被洗的發白的綠色棉衣棉褲,頭很大,身子卻瘦的像麻桿,可能因為衣服不合身的緣故,有點空蕩蕩的。

正正方方的黑臉上,配著一雙死魚眼,大鼻子和厚嘴唇。

陳建設聽到田寶珠的質問,原本的黑臉不由一紅。

不過,因為面板太黑的緣故,紅不紅的,旁人也看不出來,包括田寶珠在內。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們都是知青點的同志,你打了同志,難道還大傢伙還不能說了不成?”

“嗤,陳建設,那你有沒有問過親愛的劉秋華同志,我為什麼要打她,卻不打馬真真嗎?”

田寶珠聽了他的話嗤之以鼻,然後微抬了抬下巴,朝扶著劉秋華的馬真真揚了揚。

聽到田寶珠這話,陳建設頓時有些傻楞,不由自主的朝劉秋華和馬真真的方向瞧了過去,然後問道。

“為……為什麼?”

原本捂著臉跑出來,跟著知青點眾人哭訴的劉秋華,聽到這話,頓時有種不妙的感覺。

馬真真也被田寶珠的這番反問,給問的堵住了嘴,嘴皮子動了動,又瞧了自己扶著的劉秋華一眼,然後悄無聲息的微微鬆開了扶著劉秋華的手。

“那自然是她的嘴說了讓人打的話唄,還能因為啥?

你看,我怎麼不打馬真真,也不打你?

當然,如果你也想被打,大可以學著劉秋華用嘴噴糞。”

聽到田寶珠這般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的話,眾人沉默。

好像,田寶珠說的也沒錯。

不過,打人不打臉,看田寶珠把劉秋華的臉給打的,都腫成饅頭了。

劉秋華聽到眾人竊竊私語的話,捂著臉的手直顫抖。

可她不敢再像之前那樣,朝田寶珠撲去,她怕再被打。

看著田寶珠朝自己瞧過來的眼神,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牙齒在隱隱鬆動。

“田寶珠,你又在鬧什麼?”

沒等大傢伙再說什麼,就聽到知青點大門外,響起一聲怒喝。

然後走進來一個身材高大,穿著綠色軍大衣的年輕男子。

緊跟在年輕男子身後的,是一個穿著碎花紅棉襖,藍色棉褲,梳著兩條小辮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