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的手指扯了扯嚴顏的衣袖,江婉婉柔聲道:“你們別這樣說,姐姐雖然刻薄了點,暴躁了點,容易欺負人,但她依舊是個好姐姐。”

江婉婉的聲音溫柔卻響亮,引得附近幾桌的吃瓜視線猶如探照燈一樣罩了過來。

“是呀!我是一個好姐姐。”江望舒面帶微笑插話,“如果不是好姐姐,怎麼會讓你肆意侮辱這麼久呢!”

“我媽還在病中,你媽就迫不及待爬上了我爸的床,還是在我的臥室。”

原主怎麼也忘不了,她幼年時期經歷的晴天霹靂,也正是因為她的親眼目睹,才徹底將病重的母親推向死亡深淵。

這些年之所以不反抗,是原主鑽牛角尖,覺得這樣是自我懲罰,自我贖罪。

“你還記得你媽當初在我家做保姆的樣子嗎?你充其量不是一個保姆的女兒。”

江望舒伸手越過桌子,捏住江婉婉的下巴,似笑非笑的眸子帶著毫不遮掩的輕視和嘲弄。

“一息之間飛上枝頭,還真以為自己是鳳凰了!”

她鬆開手,一記響亮的耳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重扇在江婉婉臉上。

清脆的“啪”引得眾人注目。

江望舒扯起桌上的紙巾,仔仔細細地擦著右手,“小三的女兒真是賤得髒手!”

白皙的臉頰浮現清晰的巴掌印,江婉婉腫著半邊臉,煙雨朦朧的雙眸帶著三分不可置信,七分探究。

這個廢物竟然變得如此強硬,難不成是因為她旁邊的男人?

江婉婉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小黑。

這般沉靜兇狠的氣勢確實不像普通人。

江婉婉當即一行清淚滑落,露出自己完美的四十五度側臉,花瓣一般的嘴唇顫抖,彷彿受到了極大的委屈,“姐姐,你……”

張錦怒目圓睜,渾身肌肉暴漲,體格大了兩倍,砂鍋大的拳頭兜頭砸下。

赫赫拳風夾雜著張錦不屑的話語,“一個人品垃圾,天賦垃圾的廢物也好意思欺負婉婉!”

江望舒眼風一掃,依據倒黴定律,迅速選定了一張名字最裝逼的符紙捏在手裡就要拍去。

腰肢忽然被人攬住往後拉,落入了寬闊的懷抱,一隻有力的胳膊從身後伸出來,輕輕握住張錦的拳頭,發出清脆的咔嚓聲。

江望舒側頭看去,對上小黑低頭的眼眸,他嘴裡嘟嘟囊囊地,不知說些什麼,瞳目裡洩露著明晃晃的不滿和急切。

她忽然福臨心至,這傢伙著急吃東西了。

張錦慘叫出聲,體格瞬間恢復成以前的樣子,連忙後退,“我,我的手,我的手!”

拳頭自手腕耷拉下來,皮肉扭曲,些許骨頭扎破皮肉露了出來,血液滴答滴啦灑落一地,令人觸目驚心。

這一下竟是讓她手骨斷裂,五指扭曲。

她哭嚎出聲,鼻涕眼淚齊飛,“我下午還要參加高考呢!嗚嗚嗚……”

嚴顏“嚯”地站起身來,衣袖下雙拳緊握,咯吱作響,憤恨地盯著江望舒,“你竟然如此狠毒!”

江婉婉心下一驚,這男人竟然不顧大庭廣眾之下就動手。

怕是來頭不小。

她望向江望舒:“姐姐,你也太過分了!”

江望舒軟了身體,靠在小黑懷裡哼笑一聲,鄙夷的視線圍著三人繞了一圈,“她動手的時候,你們一聲不吭,我反擊的時候,你們又詐屍了!”

身體暗暗用力,壓住小黑想推開她的手,透過契約傳遞威脅。

【不好好配合,不給吃東西。】

旁邊桌的大哥看不下去了,站起身來,直指她的鼻尖,“再怎麼樣,你也不能毀掉一個高考生的前途。”

“小姑娘家家的,不溫婉點小心男朋友跑掉。還不快給這個小姑娘賠禮道歉,送她去醫院!”

其他人附和。

“是呀!高考可是人生大事,馬虎不得,我們快打電話,送這個小姑娘去醫院。”

“這小姑娘可不得了,掌揮妹妹,拳打同學。”

“這個小姑娘你可別跑,我們都盯著你的。”

“是呀,你得負責醫藥費。”

大家七嘴八舌,把江望舒死死地釘在欺負人的架子上。

江望舒站直身體,向著四周拱拱手:“諸位都是修行人士,都知道嘴乃福禍之門,辱人母親,最損陰德。這三位不僅背後造謠生事,還當面辱我母親。”

“於情,我無法忍受。於理,她動手,我反擊,有何不可!”

比嘴皮子,她江望舒從不會輸。

小黑渾身縈繞著不耐煩,看著江望舒的手指,砸吧下嘴巴。

契約者這手指頭看起來就嘎巴脆,輕輕咬一下肯定就斷了。

等到他找到解開契約的辦法,他第一個就把契約者吃了。

眾人沉默不語,低頭思索。

“是呀!要是有人侮辱我母親,我恨不得抽十幾二十個大嘴巴子。”

“無論何種爭執確實不應該提及父母。這是咱們修道之人最為避諱的。”

與此同時。

角落裡的音信符亮著,正在開啟直播。

無數彈幕從介面劃過。

“辱人父母死全家。”

“此生最恨罵父母的人。”

“雖說這樣,直接斷手,也太過了!”

“人家造口業,你造殺業,兩個都不是好人!”

……

江婉婉看著形勢一邊倒,急忙站起來開口,“姐姐,我們哪裡算得上侮辱,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嚴顏正聲道:“這年頭,難道說實話都不行嗎?婉婉的媽媽和江先生才是真愛,你媽就是是趁虛而入的小三。”

“藉著當保姆的藉口,在我媽病重期間,顛鸞倒鳳,這就是你們所說的真愛!”

“未免也太可笑了!”

嚴顏身形一晃,看向江婉婉,不可置信地搖搖頭,“你不是這樣說的……”

江婉婉咬著嘴唇,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想裝暈也要看她答不答應!江望舒翻找購物頁面,一張“鮮花笑語符”悄然扔過去。

暈倒在長凳上的江婉婉觸電一般立了起來,一邊扯衣服,一邊往外跑,大喊大叫:“我媽是小三,我媽愛爬床……”

眾人的下巴都驚掉了。

“這是瘋了吧!”

嚴顏恍惚地望了一眼江望舒,扶著張錦上了救護車。

眾人紛紛向江望舒道歉。

“對不起呀!小姑娘,我們誤會你了!”

“小姑娘,你今天的費用,嬸孃給你全包了!算是給你賠罪!”

下午13點,六號考場。

江望舒開啟門,跨進去,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漫漫黃沙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