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

當查克和海莉這幅模樣出現在別墅門口時,一直往這邊探看的布蘭第一時間看到,然後驚撥出聲的跑了出來:“你沒事吧?”

“沒什麼啦。”

海莉不想媽媽擔憂,也怕媽媽以後阻止她繼續請教哥哥有用的技術,於是強忍身上的疼痛,爽朗的一笑。

可是話未說完,她的笑容就凝固了。

因為媽媽布蘭第一反應去看的並不是明顯是傷者的她,而是查克。

就算她心思聰穎,深知人性,明白媽媽這麼做潛意識的愧疚和補償心理。

但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面對這麼強烈的對比,哪怕是她也忍不住有些吃味不快:“媽媽,我還是挺有肉的,所以查克的手不疼。”

“說什麼傻話呢,再有肉也會疼的。”

布蘭頭也不回,很親媽的回道。

“爸爸!”

海莉眼見自己親媽變後媽,只能求助於聽到動靜從書房走出來的禿頂局長。

“這是你強烈要求的,不是嗎?”

禿頂局長雖然心疼女兒,但也忍不住刺了黑心小棉襖一句。

“這日子是沒法過了。”

海莉裝模作樣的看著查克哀嘆。

查克沒理會她,直接上樓去了。

“這是真打啊?”

禿頂局長走過來扶著女兒,仔細一看,立刻倒吸一口涼氣,臉色大變。

“你以為呢?”

海莉吐槽道:“合著你以為我們是鬧著玩呢?就算未來的危險分子會和我鬧著玩,但你覺得查克是那種願意鬧著玩的人嗎?”

“別說了。”

禿頂局長又是心疼又是惱怒:“左一句危險又一句槍戰的,哪裡就到那一步了?就算搬到華盛頓特區,我們家所在的區域也是絕對的安全區域,你根本就是自己在找罪受!布蘭,你扶她進去,我去和查克談談。”

“千萬別說絕對!”

海莉眼見爸爸真生氣了,趕緊一把抓住要去找查克理論的爸爸,嬉笑道:“絕對安全的地方根本不存在,而且你難道要我一直宅在家裡不出去了?以後上大學又該怎麼辦?”

“疼死你活該!”

禿頂局長本想問這和大學又有什麼關係,但瞥見女兒的眼神,擔心又聽到什麼不僅他聽不下去更會讓妻子無比擔心的暴論,只能將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心疼的罵了一句。

“我去找點藥來擦。”

布蘭這時也終於開始關心起真正的傷者了,小跑著去找藥了。

禿頂局長小心的扶著女兒坐好後,等布蘭拿藥來了後,稍稍揭起衣服,夫妻倆的臉色再次變了。

剛才他們眼見女兒還能說笑還嘴,以為就算傷也不至於多厲害,但真正看到揭開的原本白嫩的面板早已青腫一片,觸目驚心,他們都驚呆了。

“查克!!!”

禿頂局長爆喝一聲。

“雷!”

布蘭雖然也心疼女兒,但眼見丈夫暴怒似乎要對查克發火,立刻安撫丈夫。

她可不想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可憐兒子,和這個家庭有了隔閡。

“別擔心,這些傷勢也就看著嚴重罷了。”

海莉死死拉住爸爸,嬉笑自若道:“查克是真厲害,他下手有分寸的,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查克!!”

禿頂局長這回根本不為所動了,雖然沒有甩開女兒,但依舊朝著樓上暴喝。

“用這個!”

查克這時已經清理好了,拿著一瓶藥走了下來,無視暴怒的禿頂局長和有些幸災樂禍的海莉,將藥給了一臉擔憂的布蘭:“你跟著我學一下,用按摩輔助藥性的釋放。”

說著,示意海莉坐好,然後將藥膏塗在手心,一邊緩緩按摩青腫處,一邊平靜的給布蘭介紹如何按摩。

布蘭一邊記,一邊詢問,時不時還上手嘗試。

海莉不時齜牙咧嘴,但卻交口誇讚:“這藥膏有點意思,不像是市面貨。”

“是私人秘製專門治療這類傷勢的。”

查克點頭道:“有奇效。”

禿頂局長見此,一肚子火也發不出來,憋得好不難受。

“嗚嗚嗚。”

布蘭學著學著,突然哭出聲來。

“又怎麼了?”

禿頂局長無奈道:“我又沒發火了。”

“不是這個。”

布蘭哭道:“查克實在太難了。”

禿頂局長和海莉:“……”

你認真的?

到底誰受傷誰疼啊?

“查克,你現在還用這個?”

布蘭不理這對無語的父女,無比自責和憐惜的望著查克:“你經常受傷嗎?不然為什麼常備這個?”

禿頂局長一愣,這才明白布蘭哭泣的理由。

“有備無患。”

查克沒有多解釋的意思。

他雖然已經過了被錘鍊的階段,但有時候他的確依舊需要用到這些藥膏來治療。

這類有奇效的藥膏,在他賺到錢後,他花了大價錢幾乎將貨源買光儲存備用。

按摩了一會基本教會布蘭後,查克就放手交給布蘭來弄了,他則是上去洗手去了。

不提兄妹也要講究男女之別,就是他自己,也實在不喜歡多接觸他人。

今天都已經快過量了。

晚上。

“這藥膏真好,能多給我一點嗎?”

海莉躺在床上,見查克進來,笑問道。

“好。”

查克點頭。

這個妹妹一看就不是安分的,以後捱打受傷必然少不了,這類有奇效的藥膏的確需要常備。

“我有一個朋友是醫生,你想學醫我可以介紹你去他那裡。”

查克看著她。

“暫時不急。”

海莉想了想笑道:“不是你說的嘛,別裝的太過了,我才13歲就跑去你那名醫朋友那裡學習,實在太惹眼了。”

“也好。”

查克認可了這個說法。

而且那個醫生朋友脾氣不好,一般人也受不了。

“聽說我還有一個哥哥?”

海莉躺在那裡,看了查克一會,突然說道:“他是怎麼樣的?是不是和我們一樣?”

查克想起那個多年未見的弟弟的現狀,沉默片刻說道:“他叫弗蘭克,如果你不想媽媽和麥高夫先生擔驚受怕的話,以後就別問起他,也別試圖追查他。”

“看起來和我們一樣啊。”

海莉嘴角情不自禁的浮現一縷笑容。

她一直知道自己不正常,並且努力遮掩。

但現在看來,她一點也不孤單,還是有可以袒露真正自己並不會讓對方驚詫擔憂恐懼的親人存在的。

這太棒了。

“不一樣。”

查克糾正提醒:“相比之下,你頂多只是一個HelloKitty。”

海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