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沿路的找,就算把莊子去城裡的這條路翻個底朝天,也要把大小姐給找到。”

江羅春低聲怒吼道。

說完,他的手都在抖。

畢竟,老夫人一共五個孩子,其中四個兒子,卻只有這麼一個女兒。

想想老夫人對幾位孫女們,便知道,她不重男輕女,對女兒和孫女們都寶貝的很。

若是知道大小姐出事,老夫人也不知道撐不撐的住?

如今的寧府,風雨飄搖,可經不起風浪了!

若是老夫人出點事,可如何是好?

可是,人不見了,哪裡是這麼容易能尋找的到的。

任憑江羅春派出去的人,來來回回的尋找了好幾遍,根本找不到人,硬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江羅春只能擴大搜尋的範圍,向沿路兩邊去尋找。

而此時此刻,寧有喜被綁的如同蟬蛹一般,只剩一個腦袋露在外面,嘴裡還塞著散發著臭味的布頭,眼睛被一塊黑布緊緊地蒙著,什麼也看不到。

只感覺到身下在不停的搖晃,自己如今這是在馬車上?

寧有喜一回想之前發生的事,就一肚子的火。

要不是那憨包,自己怎麼可能會被人敲暈了?

現在自己被綁的手腳不能動,眼睛不能看,嘴裡的布頭塞的自己嘴都要撐裂開來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乾的,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寧有喜惡狠狠的想完,又忍不住懊悔,娘讓自己乖乖待在莊子裡,自己怎麼就沒聽話,帶著珍兒偷跑出來了呢?

若是不偷跑出來,也就不會半路遇見那個被自己揍過的臭小子。

要是遇見這臭小子,自己也不會被人敲暈,落得現在這般下場了。

不過,現在想著娘也沒用。

回想晴娘當初教她們武功時,好像有說過,萬一遇到這種突發的狀況,該怎麼做。

所以,寧有喜驚慌過後,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

先是側耳傾聽,四周只有微微的呼吸聲,並沒有動靜。

看樣子,這馬車上雖然有人,應該都還暈著,那這暈著的人,應該不是敲暈她的那些壞人。

想到這,寧有喜頓時大著膽子,用力抬起頭,微微側了側,然後用力的蹭著眼睛上的布。

這綁著眼睛的布,想來那些壞人綁的時候,根本沒想到寧有喜這麼一個女孩子會這般大膽,所以綁的馬馬虎虎。

被寧有喜硬是三兩下一蹭,給蹭開了一角。

顧不得只有一個眼睛露出來,寧有喜先是眯了眯眼睛,這才慢慢的適應馬車裡的光線。

然後就看到,這馬車上,居然躺著五個人。

除了自己和珍兒外,還有那個被自己打過的臭小子,他身邊的,應該是他的小廝。

另外一個人,卻是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孩。

只是,這個小孩卻沒有像她和那臭小子這般,被綁的結結實實,還蒙著眼睛塞著嘴。

雖然沒有被綁,也沒有矇眼塞嘴,可那小孩子卻雙眼緊閉,彷彿昏迷著的模樣。

寧有喜正想著,這些人,綁這小孩和他們做什麼?

就被身下的馬車一個顛簸,嚇的一個激靈。

不管這些人綁他們做什麼,她得想辦法跑了才行,她可不想被人給賣了!

想到這,寧有喜加快速度,開始用力的把嘴裡的布用力的往外蹭。

也不知道算不算寧有喜走運,她嘴裡的布不知道刮到了什麼地方,被她用力一蹭,居然扯出來了一截。

寧有喜見狀,頓時喜出望外,再接再厲的蹭,很快,嘴裡那塊臭烘烘的布頭被她從嘴裡吐了出來。

要不是怕趕車的人聽見,寧有喜真想用力的吐幾聲。

現在自己眼罩被蹭開了,嘴裡的布頭也被蹭掉了,身上卻被綁的結結實實,靠自己是肯定蹭不開的。

所以,只能找幫手。

可這馬車上,能幫忙的,除了珍兒,就是這捱揍的臭小子和他的小廝。

也不知道那幫壞人是怎麼把人丟進馬車裡的,自己和這捱揍的臭小子頭朝裡,腳朝外。

而他的小廝和珍兒,還有那個雙眼緊閉的小孩,全是頭朝外,腳朝裡。

寧有喜看看臭小子身上的繩索,再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繩索,想要轉個方向,找珍兒給自己解綁,在不驚動前面趕馬車的情況下,簡直是比登天還能。

所以,寧有喜用力瞪著對面那臭小子幾息後,只能恨恨咬牙,往前像蠶寶寶一樣的蠕動。

兩個人不過相距短短一尺的距離,寧有喜簡直用盡了自己的洪荒之力,才挪到了這臭小子的面前。

寧有喜先想了想,伸長了脖子,用額頭用力的朝這臭小子的鼻子上磕了下去。

“碰”的一聲響,原本暈著的崔秀,被磕的眼冒金星,鼻子一酸後,眼淚長流。

與此同時,他也清醒了過來。

寧有喜見他晃了晃腦袋,頓時心中一喜,又往前挪了一眯眯地方,然後在他耳朵邊用著氣音說道。

“別出聲,小心吵到趕馬車的壞人。”

聽到這話,崔秀整個人僵在了當場。

想伸手摸自己的耳朵,可他被綁的這般結實,根本抬不了手。

“我幫你把嘴裡的布頭給扯出來,到時,你給我把身上的繩索用牙齒給咬開,然後我們悄悄地跑。”

雖然寧有喜用的是氣音,可崔秀還是能聽的出來,這是位姑娘的聲音。

回想之前自己暈倒之前,遇見的那個小姑娘,想來說話的應該就是她了!

崔秀的耳朵雖然感覺癢的要命,忍著紅起來的耳朵,微微點了點頭同意。

根本忘記了說,對方既然能說話,怎麼就不能先幫他咬開身上繩索的道理呢?

寧有喜見對方點頭同意了,頓時湊近了他的臉,小心翼翼的用牙齒咬到對方嘴裡的布頭,給扯了出來。

崔秀雖然被蒙著眼,可依舊還是能感覺到的。

那溫熱的氣息靠近自己的臉,他頓時想到了對方是用什麼來扯自己嘴裡的布頭了。

轟的一下,崔秀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往腦袋上衝了上來,臉皮紅的快滴出血來。

寧有喜可半點沒察覺到崔秀的異樣,快速的上前,扯開他嘴裡的布頭後,又湊到崔秀的耳邊讓他趕緊的靠過來,幫自己咬開綁在身上的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