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這幾年都不在家,兒媳們想伺候您,都沒有機會。

剛好趁這個機會,好好的伺候您。”

趙娟腆著臉,上前對著寧芃芃討好的說道。

寧芃芃看著她到現在還沒減去下的身形,有些不忍目睹的移開眼睛。

“你們的一片孝心,我收到了。

不過,我如今病還未好,想好好安靜的休養。

你們之前是怎麼樣,以後還怎麼樣。

有什麼事,我會喊竹蘭。

再說了,府裡又不是沒下人,哪裡就需要你們伺候了。”

說到這,寧芃芃皺著眉頭,喘了一口氣,讓譚嬸幫她躺下來,長舒一口氣後,輕輕揮手讓三個兒媳婦出去。

柳氏,汪氏和趙娟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見譚嬸也示意她們出去的神色,只能悻悻然的退了出去。

待在門外的寧老大和寧老二連忙圍了過來,想問問母親到底怎麼樣了?

大夫不是說,母親這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咋還這麼一副蔫吧蔫吧的模樣啊?

“大哥,孃的病不會沒好吧?

是不是娘讓大夫,對咱們說假話了?”

寧老二是個老實人,卻想的比較多。

聽到老二這話,寧老大愣了愣,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有可能是這樣。

可是,就算是孃的病沒好,為啥不讓兒媳婦們去伺候她呢?

而且,還不願意見他們?

剛才他們去見娘,硬是被她從屋子裡趕出來了。

寧老大的腦海裡,忍不住冒出了十萬個為什麼!

除了寧老大,柳氏,汪氏和趙娟也同樣聽到了寧老二的話,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莫非???

“呸……二老爺,別胡說八道。

老夫人的身體,好著呢!

只是前些年,身體虧空的厲害。

如今突然生病,才會這般。

老夫人的身子,只需好好補補,好好休養就行。”

聽到譚嬸這般說,寧老大和寧老二還想再說什麼。

就聽見房間裡,寧老太太一陣吼。

好嘛,兩個兒子,三個兒媳,全都縮著脖子乖乖的跑了。

看老太太這般精神頭的吼聲,指定能再活五百年!

塞北那邊,過完十五,晴孃的身體至少是可以坐起來了。

雖然臉色還是蒼白的很,可看模樣,應該沒什麼大礙了。

還沒等寧老三想著,要不過幾天,找輛馬車,帶晴娘回去,便收到了寧永夜送來的信。

想到裴宴前些日子,派人去京都的事,寧老三臉色微沉,然後去找了裴宴。

“裴東家,難道不應該派人去彭州府嗎?”

寧老三找到裴宴,聲音幽幽的問道。

“……”

裴宴有些無語的看著寧老三,想說只要把京城那邊的二皇子和三皇子給弄倒了,他們下面的人,也就蹦躂不起來了。

可是,明顯寧老三不這麼想。

“萬一他們圖窮見匕,去找我娘他們算賬,怎麼辦?”

寧老三倒沒有像寧永夜在信裡所寫的那樣,去埋怨裴宴之前把那潘書傑的事,沒給收拾完屁股的事。

畢竟,當初裴宴能幫寧家,那也是裴宴的好意。

誰也不知道,兩家人,會牽扯這麼深。

裴宴其實收到寧永夜的信時,也懊惱了好一會兒。

沒想到,那潘書傑居然賊心不死,還想從寧家人手裡弄到方子。

想到寧永夜信裡說的那些話,裴宴難得的心頭湧上一抹內疚,對著寧老三點了點頭。

“你放心,潘書傑那邊,我不會這般輕易放過他的。

寧老夫人那邊,我也會加派人手,護你們寧家上下週全。”

說完,便喊了白竹來,讓人帶了一隊人馬,朝彭州府去。

寧老三見裴宴這般上道,原本沉著的臉,終於了許多,順便的,把他想帶晴娘回去的事,也跟裴宴說了。

裴宴聽到這話,卻是皺起了眉頭。

“晴娘傷的這般重,舟車顛簸勞頓,怕是不適合她休養吧?”

“放心,慢慢地走就行。

馬車裡,我鋪上好幾層厚實的棉被,保證不讓晴娘感到顛簸。”

寧老三大手一揮,毫不在意的說道。

對於這個問題,他在想帶晴娘回去時,早就想好了對策了。

裴宴見寧老三心意已決,想到大將軍那邊,還得排查。

待在這邊,並不一定安全。

還不如,讓寧老三把晴娘先帶走,至少跟寧家人一起,比跟他待在一起,要安全許多。

“行吧,我多派點人手,在路上護送你們回去。”

裴宴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寧老三見裴宴答應下來,立馬扭頭就去把待在塞北的這些日子裡收的貨都給整理好裝車。

來一趟,總不能空手回去嘛!

裴宴去跟大將軍說這件事時,大將軍倒是笑著說了一句。

“看來,你找了一個錢簍子啊!”

之前,有寧老三一起合作,給他們掙了不少的銀子。

當初裴宴掙錢的本事不小,現在看來,寧老三也不枉多讓。

再加上如今大軍的糧草充足,要真的跟京城那邊硬碰硬,倒是也不怕什麼了!

畢竟,他們師出有名。

京城皇宮。

晉和帝歪嘴斜眼,每當他哆嗦著手想要開口說話,那口涎便從嘴角直直的流了下來。

他彷彿也察覺到自己這張窘迫的模樣,因此,只能閉嘴,不開口。

太醫說了,只要他好好休養,大機率能恢復到正常說話。

只是以後,半邊身子中風癱瘓,應該是不能動彈了。

可跟死相比,晉和帝覺得,這樣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現在,原本應該安靜休養的寢宮裡,二皇子和三皇子不顧李公公的阻攔,衝了進來。

先是相互指責對方做了多少對不起朝廷和瞞著皇帝做的一些事,然後又爆出許多內幕來。

兩個人相互攻訐,只差沒把對方三歲時做的壞事,都給抖落出來了!

晉和帝若不是半邊癱瘓,臉上的表情定當是目瞪口呆。

如今,卻只能拼命的抽搐著臉皮,想開口罵他們孽障,可一開口,口涎就拼命的流,嘴裡還含含湖湖的,就跟含著一顆棗核似的,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

也許是二皇子和三皇子,見父皇確實是中風的模樣,再也沒有往日害怕和小心翼翼的模樣。

罵著罵著,居然就扭打到一塊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