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芃芃聽到譚嬸這話,抽了抽嘴角。

所以,她這到底是年紀大呢,還是年紀小啊?

“其實,這火坑的熱度也差不多了,以後別在屋裡放這炭火盆了。

這炭火盆雖然加熱是沒錯,可這炭火裡有毒,若是被憋悶在屋子裡,容易出事。

其實,不管是銀絲炭還是這些雜炭,除了當時聞不到煙味之外,效果都是差不多的。”

這些日子,雖說下面燒著火坑,可譚嬸還是怕寧芃芃凍到,在她屋子裡架上一個炭火盆。

聽到寧芃芃這般抗拒這炭火盆,譚嬸點頭應了下來。

“你跟翠花他們也說一說,若是屋子裡放著炭火盆,房間的窗戶必須得開一條縫才行。”

寧芃芃見譚嬸並不放在心上的模樣,特地加重語氣,再叮囑道。

“是,老夫人。”

雖然譚嬸覺得這是寧芃芃多慮了,不過老夫人這般替他們著想,她心裡頭還是非常感激的。

寧芃芃這才重新拿起那分離開來的蛋黃,把之前用紗布輕輕搖晃然後篩下來的麵粉給倒進那裝著蛋黃的碗裡。

譚嬸不明白,這麵粉已經碾壓的這般細了,為啥還要用紗布再篩上一遍。

不過,老夫人吩咐,她只管聽著便是。

這邊寧芃芃讓譚嬸用三根快子打發蛋清,這邊自己把麵粉和蛋黃裡放下兩勺糖後攪拌均勻。

然後又倒了一半打發的蛋清繼續攪拌,等攪拌好後,再把剩下的打發的蛋清倒進去。

再用油紙折成紙杯的狀態,把這些湖湖給倒進去,放在煮開的蒸籠裡蒸。

蒸上二十分鐘的模樣,掀開蓋子一看,只見那些油紙做的紙杯裡,原本齊平的湖湖,全都鼓了起來。

撿了一個出來,對著這鼓出來的部分咬上一口,只覺得綿密香甜的口感充斥著口腔和鼻尖。

“老夫人,您是如何想到這般做點心的?”

譚嬸年歲比寧芃芃還大,所以,對這種綿密口感的點心,更加的沒有抵抗力,瞪大了眼睛,看著寧芃芃。

她做廚娘這麼多年,居然都沒有想過,雞蛋和麵粉還能做出這般好吃的東西來。

寧芃芃點了點頭,雖然不是跟之前她吃過的那些蛋糕一般,卻也還算滿意了!

“娘,娘,有貴客到。”

寧有祿趕著牛車到寧芃芃的院子門口,還沒等牛車停穩,便急忙跳了下來,跑進來高聲喊道。

不過,喊完的同時,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他咋聞到好香的香味了呀?

他娘這是又在做什麼好吃的?

蘇銘掀開馬車的簾子,扶著裴宴從馬車上下來。

還沒進院子,便聞到了香味。

頓時笑著說道:“也不知道那寧老夫人又在做什麼好吃的,看來東家與我有口福了!”

裴宴瞥了他一眼,沒有開口說話,隨意的走了進去。

雖說這是鄉下地方,不過裴宴沒想到,這院子還整的挺乾淨,有些清雅的味道。

並沒有像其他鄉下人家裡一樣,一開門,一院子的雞鴨等物。

彷彿知道裴宴心中所想一般,蘇銘解釋道。

“寧老夫人把那些雞鴨和豬都圈養在後院的一處棚子裡,免得客人來了,見到那腌臢之物。”

裴宴聽了這話,卻是抽了抽嘴角,有些不敢相信,那寧老太還是個知道什麼叫腌臢之物的人?

畢竟,她連那豬腸子都敢弄來入口吃。

“不知道貴客駕到,老婦實在是有失遠迎。譚嬸,去泡一些茶來。”

那茶葉是上次柳氏帶回來的,除了那包燕窩,便是這包茶葉算是最貴重的。

不過,對於在現代喝過的茶葉相比,在寧芃芃看來,這茶葉只能說算是一般般吧!

但是,在這鄉下地方,有茶葉款待客人,已經算是最高的待遇了。

“蘇掌櫃,這邊走。”

寧芃芃瞧了那貴氣的公子一眼,便收了回來,對著蘇銘招呼道。

然後就見那蘇掌櫃卻是側身,讓那貴公子先進客廳,心中便有數。

這位渾身貴氣的公子,怕不就是蘇掌櫃背後的那位東家了。

沒想到,這東家居然這般年輕。

卻掌握著全國這麼多家連鎖酒樓,實在是年輕有為。

估計除了這連鎖酒樓,其他生意也定不會少。

“這位公子,蘇掌櫃,請用茶。”

三個人坐下後,譚嬸就把泡好的茶端上來,寧芃芃笑著招呼道。

“寧老夫人,這位便是我春風樓的東家。”

蘇銘朝寧芃芃瞧了一眼,鄭重的對她介紹道。

“在下姓裴,單名一個宴字。從蘇掌櫃口中得知,又得寧老夫人相助,便同他一起過來瞧瞧,打擾了!”

裴宴略拱了拱手,輕飄飄的對寧芃芃說道。

“原來是裴東家,老身有禮了!裴東家乃是貴客,願意光臨寒舍,實在是寧家蓬蓽生輝的事,哪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話。

至於蘇掌櫃所說的相助之話,實在太過謙虛罷了!

老婦不過是提了一個方法,兩廂都得了好處的。”

對於這裴宴,寧芃芃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對待。

能年紀輕輕擁有現在這一切,除了家族背景的原因,裴宴自己定也有很大的本事在身,她不敢隨意的湖弄。

裴宴見她這副警惕的模樣,有些失笑,莫非自己長的像豺狼虎豹不成,居然這般姿態?

“寧老夫人,裴某對你很是看好,不知你一家人可願意為我裴家效勞?”

聽到裴宴這話,寧芃芃先是愣了愣,然後笑著回道。

“裴東家看的起老婦,實在是老婦一家的福分。

不過,現在老婦一家,不就是在為裴東家效勞麼?”

對於裴宴的暗示,寧芃芃假裝聽不懂,直接回道。

“寧老夫人,你可知,一般家族不收非家生子的外人做心腹的原因?”

裴宴也不跟寧芃芃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說道。

聽到這話,寧芃芃哪裡還不明白,這叫裴宴的傢伙,合計著想把寧家人買了做僕人?

“老婦不過是一介鄉下婆子罷了,如何能知高門大戶裡的事,裴東家實在是說笑了!”

寧芃芃不管裴宴這明示的話,繼續裝聽不懂的回道。

裴宴見自己這般明示,對方繼續還跟自己裝傻,知道對方是不願了,臉色頓時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