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現在那邊缺肉啊!

要不,咱們再進山整一整?”

林老九一想到包裡那些錢票,心頭就一陣火熱。

要知道,這些錢票,這一次他至少能分到三十多塊將近四十塊錢。

現在村子裡,一家人一年到頭都存不到二十塊錢。

就算是那城裡頭的普通工人人,一個月也就二十七塊錢。

能拿到將近四十塊錢一個月的,起碼得是三級以上的工人,還是老師傅才能拿的到。

要是他能再多拿幾回,到時在城裡買個工作,那就能當城裡人了。

這樣的話,還能娶個漂亮媳婦回來。

要不然,就靠自己現在的名聲,就算是找個寡婦,恐怕人家都嫌棄他。

被喊狗子的人卻是淡然的搖了搖頭,冷聲說道。

“不行,上次那麼多貨進場,要是再弄,怕是會引起人注意。

咱們兄弟們最要緊的就是安全,要不然,掙再多錢也白搭。”

聽到狗子的話,林老九原本火熱的心一下子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頓時冷靜了下來。

是啊,要是人不在了,還要錢幹啥?

“行,聽你的。”

狗子把林老九掏給他的錢票數了數,然後又從自己褲腰帶上縫著的口袋裡掏出一疊錢票來,留下一部分,剩下的全部一疊疊包好了遞給林老九。

“這些是你們兄弟幾個的。”

“這……狗子,是不是給多了?”

林老九看到狗子數的,那分給兄弟們的一疊錢票裡,肯定不止五十塊。

“小河他奶奶不是生病了麼,你拿去給他,讓他早點把人送去醫院看看。”

狗子依舊冷著臉說道。

聽到這話,林老九臉上一愣,鼻子忍不住酸了酸,心中卻似流過一道暖流,用力的點頭。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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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雖然灰濛濛,不過,田寶珠估計了一下,現在應該是中午的樣子。

畢竟,遠處村子裡那些房子,炊煙正在嫋嫋升起中。

田寶珠想著自己今天這麼一通大鬧,再跟知青點的人一起住下去,已經是不合適了。

再加上自己還有空間在手,要是跟人睡一個炕上,想進去也不方便。

所以,最好的辦法,趁今天這次大鬧的機會,自己想辦法單獨的出來住。

只不過,雖然有物資,可錢票卻只有三塊兩毛,想單獨蓋個房子是不用想了。

一個沒時間。

另外一個沒錢。

但是,不管咋樣,總得去問問再說。

實在沒辦法,先跟那些女知青一起住著,等渣男把錢還給自己了,先不著急買手錶,用來蓋房子好了。

反正就算住在一起,自己肯定是不會吃虧的。

最多就是用空間裡的東西時,要小心再小心。

不過,肯定不能去大隊長家。

畢竟,程寶樂可是大隊長家的寶貝閨女。

之前自己那麼懟程寶樂和譚燕東,自己現在求到大隊長家裡,恐怕人家會直接給她穿小鞋。

所以,不如去村裡的劉支書家。

這程家灣大隊,程家是大姓,劉家是後來遷入的,雖然人數也不少,可終歸沒有程家人多。

而程家灣大隊裡,除了支書的位置是劉家人擔任的,大隊長和會計都是程家人。

也正因為如此,明裡程劉兩家相安無事,暗地裡卻是風起雲湧,各自別苗頭。

田寶珠既然得罪了程家,那現在剩下唯一的辦法,那就是交好劉家。

她想了想,從空間裡拿了一筒筒面,把外面的包裝紙撕了丟進空間裡,再從自己的箱子裡拿出一張油紙來,把這筒筒面給包好揣進懷裡。

出了知青點的大門,辨認了一下,就朝劉支書家走去。

“月桂嬸,劉支書在家嗎?”

田寶珠走到劉國全家門口,先是敲了敲門,然後高聲喊道。

“來了來了,誰呀?

喲,這不是小田知青麼!

你叔在屋子裡呢,進來吧。”

齊月桂開啟門,看到田寶珠,先是一愣,然後就笑眯眯的讓人進來。

田寶珠也沒客氣,對著齊月桂笑眯眯的點了點頭,直接進了院子。

齊月桂雖然心裡有些泛嘀咕,他們家跟知青點的知青一向沒什麼來往的。

知青點的知青,有什麼事,比如開介紹信之類的,也大多數都是去找大隊長程愛文,少有來找她家老劉的。

“咳咳,孩他娘,誰來了?”

劉支書敲了敲手中的旱菸,咳了兩聲,就撩開房門的簾子,朝外面瞧來。

“劉支書,是我,知青點的田寶珠。”

田寶珠進來時,臉上就掛著笑呢!

現在看到劉支書出來,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甜了起來。

劉支書見狀,心裡也跟自家媳婦一樣心裡泛嘀咕,不過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示意田寶珠進屋再說。

一進屋,田寶珠還沒等她坐下,她就從懷裡把那筒筒面給掏了出來,塞到齊月桂的手裡。

“月桂嬸,您看我這冒失的過來,也沒帶什麼好東西,這個還請您收下。”

齊月桂看到這用油紙包著的一把麵條,手上稍微一掂量就能掂量出來,怕是有一斤的樣子。

看這麵條雪白的模樣,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怕不是用了最好的精麵粉做的吧?

“這……這太貴重了,咱們不能要。”

齊月桂雖然看著這麼一筒的筒面,心裡癢癢的,卻也知道,這位田知青拿這麼重的禮來,怕是所求的事也不小。

自家老頭子做了這麼多年的支書了,她可不能拖後腿。

所以,堅定的把手裡的麵條重新塞回田寶珠的懷裡。

劉支書也在一旁皺起眉頭,有些不悅的說道。

“田知青,你有事就說事,要是能辦的,我肯定給你辦了,要是不能辦,你送再多東西來都白搭。”

聽到劉支書這麼說,田寶珠原本有些忐忑的心一下鎮定了下來。

笑著接過那筒筒面,然後隨手放在了炕桌上。

不等劉支書黑臉再說話,就先開口說道。

“劉支書,這不過是晚輩的一點心意,跟我所求之事完全沒關係。

因為今天早上我跟知青點的幾位知青鬧了一點小矛盾,所以就想著問問劉支書,咱們村子裡有沒有空的房子,我想先租上幾個月。

放心,房租就算貴點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