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寶樂,你這是在做什麼?”

譚燕東被程寶樂這舉動,弄的一臉的霧水。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他等下還得配藥呢!

可現在,程寶樂扯著自己飛奔的模樣,彷彿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一般。

一邊跟在程寶樂的身後,一邊氣喘吁吁的質問道。

程寶樂卻是有些驚恐的朝身後瞧了瞧,拉著譚燕東的速度卻絲毫沒有慢下來。

一直等出了醫院好長一段路,程寶樂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她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這才帶著哭腔的撲到譚燕東的懷裡。

然後加油添醋的把那個老潑婦的惡行,告訴了譚燕東。

“幸好那行李裡,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要不然,我也捨不得就這麼丟在醫院裡。”

說到最後,程寶樂略帶著一絲心疼的說道。

雖說不怎麼值錢,可是,再不值錢,那也是錢呀!

要不是怕因小失大,她才不會這麼狠心舍下那些行李呢。

譚燕東驚愕的瞪大了雙眼,沒想到,自己不過是發熱感冒掛鹽水的這點時間,程寶樂居然就闖出這麼大的禍來。

不過,想到對方手斷了,怕是手術費不在少數。

張了張嘴,終究是閉上了。

如今他跟程寶樂結婚了,她的錢就是他的錢。

賠這麼多錢出去,別說程寶樂不捨得,他也不捨得。

“燕東哥哥,我們還是快點到你家去吧!

從車上下來到現在,我忙的腳不沾地的,又渴又餓。”

程寶樂吸了吸鼻子,對著譚燕東撒嬌道。

譚燕東皺著眉點了點頭,如今也只能先這樣了。

至於他感冒的藥,等過幾天再來配吧!

免得現在回去,被人撞個正著。

“咱們的行李就這麼丟了,去我家也不是個事。

先去郵局給你爹打個電報,讓他給咱們寄點吃的穿的過來,免得把你凍著了。”

聽到譚燕東這麼說,程寶樂想想,燕東哥哥家裡他的衣服肯定是有的,自己穿的卻是沒有。

而且,讓她去穿那沒見過面婆婆的衣服,她可不願意。

所以,她攙扶著譚燕東先去了郵局。

那邊,譚建輝等著那個小娘皮去弄錢,可是,等於夢麗從手術室裡推出來,也沒見人影出現。

因為骨頭沒有移位,所以是保守型治療,給於夢麗打了石膏。

所以,坐在推車上被護士推出來的於夢麗感受著手鑽心的痛之外,精神卻是十足的。

看到譚建輝,就大聲的喊道。

“當家的,那個小娘皮你給摁住了沒有?

之前只想讓她賠個五十塊,現在,起碼賠個一百才行。”

只是,還沒等於夢麗說完,譚建輝就黑著臉說道。

“那小娘皮怕是跑了。”

“……啥?跑了?”

於夢麗一個懶驢打滾,從推車上坐了起來。

動作太大,扯到了打了石膏的手,頓時哎喲哎喲的叫喚了起來。

這一次,她是真的哭了出來。

“沒天良啊,喪良心的東西,弄折了我的手,居然就這麼跑了!”

哭嚎完,她又狠狠瞪了自家男人一眼。

“那麼大個人,你咋能把人給放跑了?”

譚建輝心中懊惱,卻也耐不住自家婆娘這麼跟自己說話。

頓時,兩個人大聲的吵了起來。

譚燕東他們給程大隊長髮了電報後,就帶著程寶樂朝自己家的方向走。

才走到路口,就見自家隔壁的那套院子開啟了大門,一箇中年婦女手裡拎著個馬桶走了出來。

“你……你是燕東?”

程秀蘭看到帶著一個女人走過來的男人,眼睛不由的瞪大了幾分,不敢置信的問道。

“秀蘭嬸,是我。”

譚燕東沒想到,自己這麼倒黴,都到了家門口了,居然碰到了田寶珠她媽。

可他又不能假裝不認識,只能硬著頭皮跟程秀蘭打招呼。

程秀蘭震驚過後,就敏銳的朝緊貼在譚燕東身旁的程寶珠瞧去。

“她是誰?

我家寶珠呢?”

譚燕東回城來,應該是來探親的。

可是,他探親,居然不把自家閨女一道帶回來,還帶了一個陌生女人,這讓程秀蘭作為女人天生的雷達,一下子就開啟了。

聽到程秀蘭這麼問,程寶樂一下就明白過來,眼前的大嬸應該就是田寶珠的媽了。

“嬸子,你好。

我是燕東哥哥的愛人,我們剛結婚,這次回來是特地見我公婆的。

所以,不方便帶寶珠妹妹一起。”

程寶樂嬌嬌弱弱的對著程秀蘭說完,伸手就挽著譚燕東的胳膊,甜甜的笑著。

程秀蘭敢用她兩隻眼睛保證,這丫頭看著自己的眼神裡,充滿了挑釁和得意的神色。

再加上得知譚燕東結婚了,愛人不是自家閨女,程秀蘭哪裡能忍的下去。

把手中拎著的馬桶,直接朝這對狗男女的身上丟了過去。

譚燕東和程寶樂連忙躲開,可饒是如此,馬桶摔在地上時濺起的黃金汁水,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留下不少的痕跡。

程寶樂只覺得鼻尖能聞到屎味了,發出“啊啊啊”的尖叫聲。

譚燕東的臉色也黑了好幾個度,正想板著臉跟程秀蘭說道理。

卻見程秀蘭“嗷”的一聲,雙手成爪的朝他撲了過去。

“你個喪良心的陳世美,我家寶珠要不是因為你,怎麼可能去下鄉。

她為你吃了那麼多苦,你卻轉身另娶他人,你還是個人嗎?

我打死你這個負心漢,打死你這個白眼狼,打死你這個有爹孃生,沒爹孃養的畜生。”

程秀蘭的十指成爪,“唰唰唰”的在譚燕東的臉上,脖子上,手背上抓撓。

“住手,秀蘭嬸子,你快住手,你要是不住手,我可不客氣了!”

譚燕東要是平時的話,肯定一下子就能把程秀蘭給推開。

畢竟,他再怎麼樣不濟,也是個男人。

可是,誰讓他剛生病發燒過。

雖然掛了鹽水,熱度退下來了。

可身體卻還軟綿綿的,根本沒什麼力氣。

再加上,從醫院走到自己家這邊,這麼長的路,早就累的渾身沒力氣了。

所以,現在被程秀蘭這麼撲過來抓撓,他只有勉強躲避的份,根本沒有力氣反抗,只能大聲的嚷嚷著讓對方住手。

聽到譚燕東居然還放大話,說要對自己不客氣,程秀蘭更是咬緊了牙關,拼命的下死手。

只撓的譚燕東哇哇直叫,把旁邊譚家的人給吸引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