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不受寵的心臟病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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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
在市中心最大的vip酒吧裡,冬歉坐在窗前,垂下眼眸,悄無聲息地往下看去。
街道上的車水馬龍渺小的像是螞蟻一般,他有些恐高,目光不動聲色地收了回來。
不愧是小說裡描寫的最大最繁華的A市。
這要是掉下去就B市無疑了啊!
冬歉單手撐著臉,坐在落地窗前漫不經心地品嚐著澀口的紅酒,神色慵懶。
他不知道的是,酒吧裡此刻有無數道正注視著他。
在冬歉聽不到的地方,有人小聲議論紛紛:
“那位就是冬家的三少爺?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漂亮。”
“冬家可是最富有的商家之一,在上流圈子裡有極高的聲望,就算在政界也是位高權重的,誰敢忤逆冬家。這位主可不是咱們隨隨便便就能碰的人,真是可惜了。”
對面桌上卻有人舉起酒杯,用猥瑣下.流的目光看著冬歉。
“你們不知道嗎,別看他現在眼高於頂,不容染指的模樣。聽說冬歉跟冬家的關係並不好,等他哥哥上位的時候,指不定會不會把他趕出冬家,到時候,他還不是一樣任人宰割。”
冬歉並不關心那些人說了什麼。
現在,他只關心自己的任務。
冬歉是快穿局炮灰部門的員工,負責進行角色扮演。
他需要按部就班的走完屬於自己的劇情,只要在每個世界結束後拿到足夠的分數,他就能慢慢升職,說不定哪天就能去更高階的部門。
他在這個世界扮演的是覬覦主角受的炮灰攻三。
或許是為了讓他更好的適應世界,這個炮灰跟他同名同姓,也叫冬歉。
原主雖然患有心臟病,雖然運氣不錯擁有不錯的家庭條件,卻命比紙薄,什麼不好學什麼。
學別人混酒吧,還學別人玩包養那一套。
被他包養的不是別人,正是小說裡萬分搶手的主角受。
他不光包養了他,還整天折辱他,跟學人精一樣,別人怎麼對自己的小情人,他也跟著學,什麼刺激玩什麼。
這還得了。
正所謂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沒想到,一直被他欺壓的主角受江殊居然是豪門真少爺,而且在遇見冬歉的第一天就深深地討厭著他。
不僅如此,更糟糕的是,冬歉的大佬哥哥們都對江殊有別樣的心思。
所以當他們知道冬歉每天都在欺辱江殊的時候,立刻對冬歉做出了嚴厲的懲罰。
書中的結局也很喜聞樂見,冬歉將江殊騙到自己精心準備的小黑屋想要強行要了他,被他的哥哥們逮了個正著,英雄救美。
江殊毫髮無傷,作惡的冬歉也被關進了禁閉室裡,因為心臟病突發沒有得到及時的醫治而死去。
妙哉妙哉。
冬歉在這個世界是胎穿。
他並不是冬家的少爺,而是他們從孤兒院裡被領養回來的孩子。
冬歉的母親是主角攻的父親冬蹇在年輕時的白月光。
冬蹇對冬歉的母親愛而不得,在她車禍逝去之後,便在孤兒院裡將無依無靠的冬歉接了回來,還給他取了冬歉這樣的名字。
此時此刻,距離冬蹇妻子過世才不過兩年。
起初冬家兩兄弟對這位孤兒院裡抱來的弟弟還挺有好感,經常輪流哄他玩,可是當他們從知情人中瞭解到冬歉的真實身世後,對這個弟弟的態度只剩下憎惡和仇視。
在冬蹇為了自己的名聲刻意引導,以及有心之人的添油加醋之下,冬歉的母親儼然變成了一心想要攀上冬家上位的女人。
在冬思危和冬煊眼裡,冬歉的存在無疑是對他們母親的侮辱。
而冬家兩兄弟就是本世界的攻一和攻二。
他們一個是商界名流,一個是娛樂圈影帝,各個都是大佬。
而冬歉只是一個徒有美貌的心臟病患者,性子乖戾無常,表面處處留情實則冷血薄情,傲慢又自卑,終其一生都在討好他的哥哥,難怪在書裡只是一個可悲的炮灰。
這就是目前為止的人物設定和世界背景。
當冬歉看見在酒吧當侍應生的江殊時,眼前一亮。
江殊是名牌大學的學霸,周身都縈繞著一股書生氣,一雙鳳眸淡漠疏離,不愧是在書中被反覆渲染描述的美貌,連冬歉這個直男看見了心裡都忍不住顫抖一下,更何況是那些play花樣眾多的攻呢。
冬歉正專心欣賞他的顏值,下一秒,大好的心境就被系統給摧毀了。
【看夠了嗎,宿主。】
冬歉:【...看夠了。】
系統露出了蜜汁微笑:【宿主,接下來你的任務是要去調戲他。】
“......”
系統怕宿主不知道該怎麼做,還貼心的給出了備選方案。
方案一:摸他小手
方案二:掐他細腰
方案三:強吻他
....
不管是哪個方案,都是冬歉不擅長的。
冬歉便坐在這裡磨洋工,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江殊,努力做著心理建設,順便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酒客們此刻也敏銳地注意到冬歉的目光一直落在江殊的身上,心情變得不悅起來。
區區一個侍應生,除了長得好看一點沒有一點特別之處,怎麼就能吸引到冬少爺的注意了。
他們都在這坐了幾個月了都沒得到冬少爺一瞬的在意。
坐在這裡已經留意冬歉很久,想要搭訕的林承注意到了冬歉看向江殊時眼中的欣賞,心中的陰暗面無限放大,嫉妒像荊棘一樣瘋長。
這個人,真礙眼。
在江殊走到他身邊的時候,林承不動聲色抬起手肘,往桌上輕輕一碰,故意將一個靠近桌角的酒瓶推了下去,隨即指著江殊的鼻子罵道:“長不長眼睛啊,你怎麼做事情的!”
江殊垂下眼眸看他,冷靜道:“客人,我並沒有碰您的酒。”
“你還不承認?”,林承站起來就想要動手,眼看事情就要鬧大,冬歉這時卻不動聲色地站了起來,握著一杯酒坐在了林承的旁邊。
他看也沒看江殊一眼,嘴上卻佔著他的便宜:“林少爺,他是我的人,你就賣我個面子怎麼樣?”
聽到“我的人”這三個字,江殊看向冬歉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
這也是林承到這個酒吧以來,冬歉第一次主動跟他交談。
沒想到冬歉居然記住了他的稱呼。
林承先是心中一喜,後來又轉念一想,冬歉第一次主動接近他居然是為了一個侍應生,很快又變得不快起來。
他故意給冬歉製造難度,咧嘴笑開道:“當然可以。”
但是很快他就話鋒一轉:“不過,只是冬小少爺要屈尊陪我玩一次卡牌遊戲。”
冬歉的眸光顫動了一下。
說是卡牌遊戲,但其實,這是這家酒吧特別設計的一場束縛遊戲。
如果輸了,贏家就可以束縛住輸家的手腕,脖子等任何部位。
這是這家酒吧裡新穎的玩法。
聽到有人要跟冬歉玩這樣的遊戲,酒吧裡的人都露骨的看了過來,江殊眉頭皺了皺,立刻道:“這瓶酒我可以賠。”
冬歉卻將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慵懶地拉長聲線道:“好啊,我陪你玩。”
冬歉對這場遊戲輸了的懲罰沒什麼想法,反正只是被綁著,沒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乾脆賣主角受一個人情,笑著應允了。
畢竟,以後自己還要欺負他一段時間呢。
不得不說冬歉的手氣真的很差,第一次賭牌的時候,抽到的數字比林承小上許多。
這怎麼,完全沒有新手保護期啊喂!
冬歉無所謂的撂下了手中的牌,昂了昂下巴:“綁哪?”
他的眼中完全沒有失敗的懊惱,目光單純的像孩童一樣,彷彿只是在玩一場有趣的遊戲,偏偏那雙桃花眼含著幾分笑意,顯得他格外放.蕩,明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卻在他的身上完美融合。
林承的喉嚨滾了滾,心跳聲震耳欲聾,渾身的血液都往下湧去,他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迫使自己鎮定下來,拿起黑綢,呼吸粗重凌亂道:“少爺,伸手。”
冬歉玩遊戲一向願賭服輸,此時聽話地伸出了手,袖口下露出白皙纖細的手腕。
冬歉的腕骨纖細,摸在手裡像上好的綢緞,林承喉嚨發澀,綁了很久才在冬歉的手腕上打了個漂亮的結。
好看的手腕被這樣綁著,好像冬歉是即將被打包送給什麼人的禮物,刺激的場面令人浮想聯翩。
冬歉感覺到無數炙熱的目光正戳著自己的後背。
第二次抽牌,冬歉手腕被綁著有些,不方便,便吩咐江殊幫他取從左往右數的第三張牌。
江殊的眼睫垂了垂,按他的話照做,將牌取過來遞給他。
冬歉的雙手被束縛著,看著江殊遞過來的卡牌,衝他笑了一下,自然而然地用嘴叼了過來,嘴唇虛蹭過他的手指,牙齒輕輕咬在卡牌的邊緣,挑眸看了他一眼,眼裡藏著壞,像是惡作劇的孩子。
江殊的心跳亂了一瞬。
林承也快速將手中的牌翻了個面,臉上露出了笑容。
很顯然,冬歉又輸了。
他這次問也沒問,直接彎了彎眼眸看向林承,目光坦然,一副任君處置的模樣。
他的眼眸水波瀲灩,勾心攝魄,迷人又危險。
讓人輕而易舉地生出了想要獨佔的心思,貪婪的心思不斷膨脹,不想讓這雙眼睛在注視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林承按捺不住,這次走到他的身後,拿白紗輕輕矇住了他的眼睛。
冬歉也沒反抗,任人宰割地被蒙上了眼睛,只是笑著反問:“林少爺,你蒙上我的眼睛,接下來我們還怎麼玩?”
語氣輕浮挑逗,倒不像是真的在擔心遊戲的結果。
冬歉的人設就是遊戲人間,不掩飾自己對別人的慾望,也不介意別人對他動什麼不乾淨心思。
反正他有心臟病,活著就是為了開心,玩都來不及,哪有那麼多拘束。
更何況,美貌就是他作弊的最大利器。
冬歉眨了眨眼,纖長捲翹的睫毛如蝴蝶羽翼般顫動,他轉過眼眸,輕聲蠱惑道:“要不,林少爺放過我這一次?”
林承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瞬,耳朵都酥了,在他眼裡,冬歉就像是披上畫皮的妖怪,慣會蠱惑人心,此時此刻,無論他想要什麼,林承都願意給。
這種撒嬌手段是他慣用的伎倆。
只可惜,有的人就是不吃這一套。
比如...
酒吧的門頃刻間被人推開,門外的人氣質冷冽,無機質的灰色眼眸注視著冬歉,空氣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森森寒意湧入每一個人的血液。
冬歉原本從容的目光變得慌亂,惑人的表情瞬間破碎,對著門外的人支支吾吾道:“...哥?”
冬思危的視線往酒吧內掃蕩了一圈,最終定格在冬歉的身上,冷笑一聲:“幾天沒管你,你就樂不思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