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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書才女低著螓首,顯得很糾結,也很矛盾,道:“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什麼問題?”

張若塵感覺到有些詫異,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聖術才女舉棋不定的模樣。

聖書才女問道:“你來到這裡,到底是為了救我,還是為了追查血獸的秘密?”

張若塵很坦蕩的道:“兩者都有吧!”

“哪一點更多一些呢?”

聖書才女很想問出這個問題,但是,想了想,又覺得這樣問出顯得太過明顯。於是,她將要問出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是聖書才女,儒道的代表人物,精神力聖者,怎麼能夠問出這麼幼稚的問題?

張若塵並沒有察覺到聖書才女的異樣神情,道:“其實,聽說你隕落的訊息,我還是感到相當愧疚。同時,我也不太相信你真的已經死去,所以才想到無盡深淵看一看。”

“你為何會愧疚?”聖書才女問道。

張若塵道:“若不是,我告訴你,編撰《血族密卷》的人是上官世家的老祖宗,你又怎麼會去那裡?不去上官世家,也就不會遇險。”

“原來是這樣。”

聖書才女的眼神,變得有些暗淡,少了一些光彩。

原來,張若塵只是因為心中愧疚,才到第一梯度來救她。

以張若塵的性格,即便遇險的人,不是聖書才女,而是別的修士,恐怕他也會義無反顧的前來。

他,便是那樣的一個人。

聖書才女在他的心中的地位,似乎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麼重要。

張若塵的神情,頗為嚴肅,問道:“納蘭姑娘,你在上官世家到底有沒有得到《血族密卷》?你又為何會來到無盡深淵?一個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聖書才女收起失落的情緒,輕輕搖了搖頭,道:“我沒有見到闕聖王,但是,闕聖王卻派人送了一張紙條給我,上面寫著’無盡深淵’四個字。我無法猜透他老人家的意思,所以,打算親自到無盡深淵探查。”

“只不過,我才離開上官世家不久,便遭遇不死血族數位聖者的攔截。我猜測,應該有不死血族潛伏在上官世家的內部,而且,此人的地位一定極高。”

張若塵道:“不可能,以闕聖王的修為,加上他對不死血族的瞭解,怎麼可能會有不死血族潛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而不被他察覺?”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我的行蹤,必定是被上官世家的族人洩露出去。知道我去過上官世家的人,也就只有那麼幾個,只要我能活著回到地面,要將那人查出來,並不是難事。”聖書才女說道。

本來,張若塵是想透過聖書才女,解開心中的一些疑團。

與她交流之後,張若塵卻發現,心中湧出了更多的困惑和不解。

闕聖王為何沒有將《血族密卷》交給聖書才女,反而指引她前往無盡深淵?

到底是代表《血族密卷》在無盡深淵,還是另有所指?

最為重要的一點,闕聖王既然可以派人傳紙條給聖書才女,為何不親自見她?

難道闕聖王在忌諱什麼,不敢親自說出口。

又或者,傳紙條給聖書才女的人,根本就不是闕聖王。甚至,闕聖王還有沒有活著,也是一個未知數。

無論真相到底是什麼,上官世家和無盡深淵,肯定都藏有一個很大的秘密。

張若塵甚至隱隱感覺到,那個秘密,與八百年前聖明中央帝國的宮變事件有著一些關聯。

這一片地域,已經相當隱秘,仙蘭王即便脫身,想要找到此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張若塵在兩座山崖之間的位置,找到一座三角形構架的天然石窟,縱深大概有十數丈,可以暫時棲身。【△網.】

張若塵將石窟簡單的收拾一番,又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些常用的物品,包括潔淨的衣服、清水、療傷丹藥等等,交給聖書才女,讓她在石窟中養傷,恢復精神力。

張若塵沒有走遠,就在洞口的位置,將從梅蘭竹身上搜出的盒子拿出來,又研究了一番,依舊無法將它無法開啟,只得放棄,重新收起。

如今的他,修為剛剛突破到三階半聖,短時間之內,根本無法衝擊到四階半聖。

想要提升實力,只能從別的地方想辦法。

張若塵將《時空秘典》取出來,又開始研究時間劍法的第二層境界,刻度劍法。

刻度劍法,一共只有八招,稱為“刻度八變”。

時間劍法的第一層境界,剎那劍法,僅僅只是九百招簡單的劍式,相互之間,並不連貫。而且,每一式,僅僅只是融入一道時間印記,爆發出來的威力自然也就有限。

刻度劍法比剎那劍法更加強大,蘊含的時間印記更多,變化更加繁瑣,每一招都十分深奧。每學會一招,劍法的威力,會成倍增長。

刻度八變的第一招,稱為“一刻四方變”。

根據《時空秘典》上面的記載,將此招修煉到大成,施展出劍法的時候,將會影響方圓百丈的時間流速。

若是,將第八招“八刻生死變”修煉成功,短時間內,甚至可以做到時間靜止。

刻度劍法的真正玄妙之處,並不是僅僅只是改變時間流速。

劍法的精妙程度,足以和聖術相提並論。

每一招劍法都蘊含二十五式,一百二十五種變數。

張若塵並不是第一次研究刻度劍法,在此之前,已經修煉了很久,只是一直都沒有將第一招修煉到大成。

要將五道時間印記,同時融入進一招劍法,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現在已經能夠將四道時間印記,同時融入進劍法。只差最後一步,就能成功。”

張若塵將《時空秘典》重新收起來,抓起沉淵古劍,閉上雙目,感受周圍世界的寧靜。

“時空不孤立,四方亦有界。”

張若塵捕捉時間印記,融入劍法,一劍刺了移出去,頓時,有著一圈細微的波動,蔓延而開。

“唰唰。”

不斷練習,沒有停止。

整整一天時間,張若塵至少也刺出一千多劍,卻並沒有將第一招“一刻四方變”修煉成功。

時間劍法第二層境界的難度,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接下來,張若塵繼續研究《時空秘典》,總覺得,已經在突破的邊緣,只差最後那麼一點點。

“嗷!”

一聲血獸的嚎叫,震耳欲聾,從遠處一座幽深的溝壑之中傳出。

四周的黑色山崖,全部都在搖晃。

張若塵只感覺耳膜疼痛,眼前一陣昏黑,體內血氣翻滾,若非體質強大,恐怕已經遭受重創。

第一梯度,怎麼會有如此可怕的血獸?

他立即將《時空秘典》合上,縱身一躍,腳踩石崖,如履平地一般,一直衝到一百多丈的高度。

“哧!”

沉淵古劍刺入進石壁,只露出半截劍體。

張若塵抓住劍柄,貼身在石壁上面,向獸嚎的方向望去。

遙遠處,散發出一大片血色的光華,從深不見底的溝壑中湧出來,將方圓數百里都映照成暗紅色。

濃烈的血霧,化為一片氣雲,在溝壑間翻滾,隱隱間,可以看見一對巨大的翅膀在血霧中扇動。

站在如此遙遠的距離,也能看見兩隻翅膀,由此可見,那一頭血獸的體軀,不知得有多麼龐大。

不僅如此,張若塵還看見,那頭血獸的背上,有一個小小的黑點。

那個黑點,似乎……是一個人。

相隔如此遙遠的距離,血獸的吼聲,也差一點重創張若塵。那頭血獸,肯定比雲金獸還要強大很多倍。

如此強大的血獸背上,怎麼可能還站著一個人?

那人是誰?

那頭血獸,飛出溝壑,化為一團血紅色的火苗,直衝長空,消失在黑暗之中。

溝壑中的血光,也逐漸消散,最後完全消失。

張若塵倒吸了一口寒氣,道:“那個位置,莫非就是第二梯度的入口。站在血獸背上的人,到底是誰?”

張若塵目測距離,剛才湧出血光的溝壑,大概是在一千三百里之外。

“不好,剛才那頭血獸的叫聲,至少也傳出數千裡,很有可能會將仙蘭王引過來。”

張若塵立即拔出沉淵古劍,沿著崖壁,向下遊走,重新落回地面。

聖書才女也被剛才的獸吼驚動,從石窟中走出。

她已經將身上的血垢完全洗淨,換上了一身潔白的纏絲衣,腰間繫有一根玉帶,勾勒出盈盈一握的柳腰。

頭上的青絲,也已經清洗,柔順的垂在臉頰的兩側,一直到腰部的位置。

柔美、秀麗、聖潔、儒雅、清純,無論贊美之詞都可用在她的身上,而且,也不足以形容她的美。

與昨天的狼狽模樣相比,完全就是判若兩人。

張若塵盯在她的臉蛋上面,也是愣了一下,畢竟,聖書才女身著女裝的模樣,並不多見,每一次都是如此驚豔,給人一種大不相同的氣質。

“發生了什麼事?”聖書才女問道。?張若塵道:“就在剛才,出現了一片血紅色的異光,蔓延了數百里。那一道異光,很有可能來自無盡深淵的第二梯度,也有可能是血後殘留下來的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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