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現場趕來的古惑仔躺了一地,張品悠哉悠哉的坐在凳子上,看著隊長和高崗正在相互包紮。

“確定不用去醫院?”

張品還特意關心的詢問了兩人一句。

這一次來圍攻的古惑仔足足有三十多個,他們兩人再厲害,牛雜店位置就這麼點,身上自然還是捱了幾下的。

不過兩人都是高手,在一些避不開的關頭,往往也會選擇避開要害。

所以雖然身上都掛了彩,但是都不算太嚴重。

在張品提出讓他們去醫院的時候,兩人都選擇了拒絕。

之所以如此,自然是因為他們都沒有港島的身份證。

去醫院的話,不僅花費高,更關鍵的是,看完估計就要被遣返了。

高崗還好,他逗留的時間還夠,隊長卻是屬於非法滯留。

見兩人不想去醫院,張品也沒有強求。

他自然是有面子讓醫院不報警,但是兩人和他關係其實一般,而且傷勢也不太嚴重,自然沒必要非去醫院不可。

再說了,張sir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們的老大是圖釘華?”

張品搬了一條凳子,然後坐在一個還算清醒的古惑仔面前,詢問起對方來。

“呸——”

這個古惑仔雖然被打倒了,但是卻明顯還不服氣,此時聽到張品的問話,直接擺出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

對於這種有骨氣的傢伙,張sir自然是很欣賞的。

於是他直接搬起凳子,然後讓一個蹬腳放在對方手背上,然後再稍微用力坐了下去。

“啊——我說,我老大是圖釘華!”

不過這人也就是嘴巴硬了一點,骨頭顯然是一點也不硬。

“圖釘華是跟誰的?”

張品這話雖然是對著對上躺著的古惑仔問的,但是實際上視線看的方向卻是ruby。

他記憶力還沒有差勁到僅僅個把月前的事情,現在就忘記得一乾二淨。

就在他和ruby發生關係的那天晚上,可是親眼看到了一個叫耀東的傢伙卷錢跑路。

也正是由此,才得知了韋吉祥揹著自己悄悄在發展勢力。

而那個叫耀東的傢伙手下,就恰好有一個叫圖釘華的傢伙。

張品沒記錯的話,當時對方還找過ruby,商議該怎麼處理耀東捲了夜總會的錢跑路這件事。

“這個叫圖釘華的我認識,他是耀東的手下,我可以讓吉祥出面說和。”

讓張品欣慰的是,在聽到圖釘華的名字後,ruby馬上站出來承認了。

“真的,ruby姐你還認識洪泰的老大吉祥哥。”

小田雖然知道張品的身份,但是這會兒聽到ruby的話,才算是徹底鬆了一口氣。

畢竟張品的身份再不凡,還是隔著一層,而對於古惑仔這種生物來說,絕大多數事情都是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和想法來評估的。

因為這就不是一群正常人,正常人也不會去當古惑仔。

這些傢伙萬一一個熱血上頭,又或者覺得自己丟了面子,他們是真的做得出來豁出命去和別人拼的。

雖然張品的職位高,但是卻也很難時時刻刻護住他們。

而韋吉祥卻不一樣了。

小田可是瞭解到,油尖旺地區,目前最出位的老大就是這個被人稱為吉祥哥的。

根據她從馬豪強那邊打聽到的訊息,其實對方的靠山也同樣是韋吉祥。

如果ruby真的能夠和韋吉祥搭上線,那麼他們以後就可以算是在港島黑白兩道都有靠山了。

“喔,韋吉祥的面子這麼大的嗎?”

聽到ruby的話,張品做出疑惑的表情。

“我給他打個電話。”

Ruby對於張品的疑惑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對,畢竟韋吉祥這人比較低調。

他在發跡之前,就有老婆孩子,再加上他是一個聰明人,還親自歷經了洪泰原本的話事人因為做事太囂張跋扈,才自取滅亡這種事情。

所以在平日裡,他都喜歡偽裝成一個普通人。

雖然外界都在傳張品是韋吉祥的靠山。

但是據ruby瞭解的,張品可能確實是有些欣賞韋吉祥,但是靠山的說法卻並不準確。

“鍾伯、朱伯、四嬸.來,我敬你們,今天可要吃好一些,我特意讓廚房把菜品燉得爛一些的。”

韋吉祥一身樸素,正在請街坊老人們吃飯,他的左膀右臂也在作陪,連他老婆和孩子,也在另外一桌作陪。

“謝謝阿祥,像你這樣關愛老年人的年輕人可不多了。”

“是啊,眼看著你們成家立業,現在可是了不得啦。”

“阿祥真是好樣的。”

眾多街坊吃人嘴軟,此時不要錢的好話一籮筐一籮筐的往外冒。

“沒事,沒事,大家都是多年街坊,有什麼困難儘管開口,幫得上的我一定義不容辭。”

韋吉祥笑得很開心。

隨著港島第一社團洪興的話事人蔣天養被警方正式緝捕,不少勢力便盯上了再次變成一團散沙的洪興地盤,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對於這種情況,作為新生代的韋吉祥,卻眼光獨到。

他透過蔣天養的計劃,和對方看到了同樣的一件事情。

那就是參選。

只要能夠競選成功,港島雖然沒有所謂的上岸後一切都不再追究的明確法例。

但是隻要能夠成功,那麼就算是自己人了。

對於自己人,哪怕事後真的被清算,同等情況下,不管是判罰還是其他,都會輕很多。

這一點在全世界都是盛行的。

比如說很多地區的法案都規定,經濟犯罪不存在死刑這種。

韋吉祥是一個行動派,在做出決定後,便馬上開始行動起來。

不過和蔣天養有錢有關係,能夠鼓動造勢不一樣,韋吉祥是從底層爬上來的,關係網這塊就天然欠缺。

不過弱小也有弱小的優勢,至少在他決定參選以後,並沒有被人關注到。

而且因為他出身底層,所以在拉攏人心方面也有足夠的便利。

“最近我們還真沒什麼事情,說起這個,倒是奇了怪了,我們這幾條街,已經好久沒有人來收保護費了。”

聽到韋吉祥的話,在場的街坊便議論起來。

“你不知道吧,我聽我三哥家表叔的二兒子的同學的鐵哥們說,我們這幾條街現在都被一個叫小B哥的人管著,所以其他人都不敢來收保護費了。”

鍾伯說起這件事,顯然有些為自己訊息渠道靈通而得意。

“哇,這麼說來,這個小B哥還是一個好人啊,他佔了地盤又不找我們收保護費。”

三嬸聽到鍾伯的話,立刻就附和起來。

“好什麼好啊,我聽說這個小B哥開賭場鳳樓不說,還賣一些逍遙丸呢,而且有人敢欠他錢不還啊,他可是會砍人手腳,甚至拉走人家老婆女兒去賣身還賬的。”

鍾伯又出來顯擺起自己的靈通訊息了。

“還不上債也怪那些爛賭鬼,如果不是他們去借錢,怎麼會害了自己老婆女兒呢。”

三嬸被鍾伯嗆了一句,忍不住多說了一句反駁對方。

她的話倒是也沒錯,大部分欠高利貸的傢伙,往往都是自己的原因為主。

“人家放出去的賬是高利貸,利滾利的,別人根本還不完,而且很多人啊,都是被騙著去賭場或者吃下逍遙丸的呢。”

鍾伯卻也有自己的立場。

“那這個叫小B哥的,還真是壞得流膿。”

一旁的另外一個老伯應和了鍾伯一句。

三嬸雖然還有些不服氣,但是聽到這些,也同樣沒有再說話。

突然,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抬頭看向韋吉祥一個跟班吳雄。

不過讓三嬸意外的是,以往總是咋咋呼呼的吳雄,這次不知道為何一直低著頭在扒飯。

“阿雄,你以前不是也在道上混的嘛,知不知道小B哥是誰啊?”

三嬸看向對方,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咳咳咳咳咳——”

結果她一開口,本來正在扒飯的吳雄,突然就被嗆著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韋吉祥幫著吳雄拍了拍背。

然後他笑著看向期待的三嬸等人。

“我們都好久沒有去和那些人接觸了,吳雄現在跟著我一直在做正經生意,對於這些事情也不太瞭解。”

聽到韋吉祥的解釋,大家倒也沒有太失望,還紛紛勸說起他來。

“吉祥你可千萬要離這樣的人遠一點,古惑仔裡面可沒有好人。”

“是啊,這些人都壞得流膿,千萬別沾上,沾上就甩不掉的,很多人一輩子都被這些人毀了。”

“阿雄運氣真好,以前我真擔心你走歪了,好好的汽車店也不知道打理,現在總算是熬出頭了。”

“是啊,阿雄了不起,我看今天你開來的車,好像是豪車呢。”

“嗯嗯,知道,知道,我一定離這些人遠遠的。”

韋吉祥見此,笑著拍了拍吳雄的肩膀,一邊點頭應和著大家。

“嗯嗯,我一定會跟著吉祥哥好好幹的。”

吳雄也連忙表態,還端起桌上裝酒的杯子,直接一飲而盡。

一時間桌面上的氣氛很是歡快。

看到氣氛到位了,韋吉祥終於端起酒杯,說出自己的目的。

“各位街坊,我準備參加這一屆的議員選舉,大家都是鄰里,一定要多支援一下我啊。”

而聽到韋吉祥的話,桌上的街坊們也馬上表態。

“吉祥你放心,鍾伯我肯定支援你,我不僅自己投你的票,還會號召競走隊以及健身隊還有釣魚隊的成員都給你投票。”

“吉祥你放心,我們社群的歌舞隊也都會給你投票。”

“吉祥可是我們看著長大的,現在有出息了,我們當然要支援,我明天就和檔口的人說,一定要大家都給你投票。”

隨著鍾伯的表態,三嬸和其他叔嬸也一個接著一個表態。

他們能夠被韋吉祥邀請到一桌,本身就是社群有影響力的人。

“多謝,多謝,只要我當選,以後一定會更好的回饋大家。”

韋吉祥聽到大家的答應,臉上的笑意也越來越濃厚。

有了這些人的支援,他競選之路第一步至少可以安穩無憂了。

當然,這些人之所以如此爽快就答應支援韋吉祥,除了因為雙方是多年街坊鄰居以外,更重要的是韋吉祥早就在私下裡,給了他們不少好處。

隨著眾人全部表態,現場的氣氛更是宛若歡樂的海洋一般。

大家都是多年街坊,坐在一起,彷彿有聊不完的話題。

而韋吉祥準備參選,又是這次宴請的主事人和發起者,大家大多數話題,自然也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小B哥,小B哥,我們的車子擋道了,鑰匙給我一下,我去挪一下車。”

就在大家聊得正起勁時,一個司機一邊跑,一邊喊,然後跑到了吳雄的身邊。

“小B哥,快把鑰匙給我一下,我們的車子擋道了。”

小弟渾然不知,隨著他的喊話,原本歡樂的氣氛突然之間好像凝固住了。

尤其是他跑到韋吉祥這一桌,站在吳雄身邊的時候,氣氛更是凝固到了極點。

“小小B哥,阿雄你就是.”

剛剛才說小B哥壞得流膿的鐘伯,這會兒身體變得顫顫巍巍的,手指想抬又不敢抬,整個人顯然嚇得不行了。

“對啊,以前洪興,洪興你們聽過沒有,港島最大的社團,有一個堂口的老大和雄哥長得很像,別人叫他大B哥,所以現在雄哥就被人叫小B哥,厲害不厲害啊。”

小弟說起這個顯然很自豪,畢竟他們洪泰雖然發展很好,可是和洪興比起來自然是差遠了。

所以吳雄能夠被人和以前洪興的大B哥沾上關係,對於他們這些小弟來說,自然說出去也有面子。

“洪興啊,聽說過,聽說過,那可真了不起啊。”

鍾伯這會兒說起話來,都斷斷續續的了。

“哎呀,祥哥,我突然想起來,我孫女今天還有輔導班要上,我先送她去學舞蹈,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

話說完,鍾伯便顫顫巍巍的起身,選擇了離席。

“哎呀,忘記今天是25號,我們老姐妹約定好一起排練新舞蹈的日子,祥哥,你看實在是不好意思.”

看到鍾伯離開,三嬸也眼珠子一轉,然後拍了拍自己大腿,同樣站起身來。

“說起來我們街道最近還有很多事情.”

“我二姑家小兒子今天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