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有點不對啊。”

張品開著車,來到司馬祥別墅外面的時候,他就留意到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那就是司馬祥別墅外面的汽車,好像有點多得出奇了。

更讓他懷疑的是,不少汽車的司機還坐在上面,汽車也沒有熄火,透過燈光看過去,這些司機竟然還是鬼佬。

港島作為港英的殖民地,鬼佬的身份自然不低,哪怕是一個三無鬼佬,在港島也能夠找到一個高薪崗位,所以一般情況下,很少有人願意當司機的。

“可能是祥叔請的生意夥伴,他可能是想要在今晚交待自己的後事,畢竟今年祥叔都八十五了。”

陳玲玲也看到了這一幕,但是她第一反應是這些人可能是司馬祥請來的。

“不對,他們看起來對我們有一些敵意。”

不過下一刻,陳玲玲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測。

作為一個資深心理醫生,陳玲玲對於一些情緒上的東西還是相對比較敏感的。

她發現當自己的車子靠近的時候,周圍那些司機的惡意根本沒有任何遮掩。

“祥叔這是什麼意思?”

陳玲玲看到這些人肆無忌憚的目光,連忙先把車門鎖給鎖好,然後皺起眉頭,思考起對方的目的來。

咔嚓——

“下車!”

就在張品還有陳玲玲思考著這是什麼情況的時候,等候在門口的幾個司機看他們兩人遲遲不下來,反而變得不耐煩起來。

於是其中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然後便開啟車門,手裡提著武器走了過來。

對方舉起衝鋒槍,對準了坐在駕駛位的張品,直接拉動槍栓,然後開口要兩人下車。

“怎麼辦?這輛車不防彈的。”

看到這一幕,陳玲玲便主動提醒起張品來。

“不知道我爸爸來了沒有。”

陳玲玲並不擔心槍口的威脅,和張品在一起好幾年了,雖然她不是完全清楚張品的能力到底有多強,但是卻很清楚這種場面對於張品來說簡直不要太平常。

相比之下,看外面幾個人行事如此粗糙,她更擔心自己爸爸會不會有危險。

“應該是沒有到,不過裡面可能有點情況。”

張品也沒有在意車外幾個小卡拉米的威脅,而是和陳玲玲聊起了家常一般。

咚咚咚——

“下車,給我下車!”

車門外幾個小嘍囉等不到張品和陳玲玲下車,便再次敲了敲車門,然後朝著他們喊話。

“我給他打個電話,那要不要報警?”

陳玲玲一聽自己老爸還沒有到,頓時鬆了一口氣。

然後她清楚張品不喜歡多事的性格,於是又多問了一句要不要報警。

“唔,我來打電話吧,都到門口了,裡面還有一個熟人呢,不能讓他就這麼死了啊。”

張品這次倒是罕見的沒有像之前很多次那樣選擇推脫,把任務交給其他警察來做,而是決定親自出馬。

咚咚咚——

“勞斯萊斯的隔音效果這麼好嗎?他們是不是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啊!”

由於張品和陳玲玲都沒有理會外面兩個小嘍囉,這不由得讓兩人產生了一種錯覺。

“他們是不是聽不懂我們說的話?”

另外一個小嘍囉也同樣一臉的懷疑。

畢竟只要是正常人,在被槍口指著的時候,根本不可能像是張品和陳玲玲這麼淡定。

“撲街,我們說的就是粵語啊,他們兩個港島人難道不會說粵語?”

兩個小嘍囉畢竟只是小嘍囉,所以思維也只能往小嘍囉的思維上面去想。

在看到張品和陳玲玲還有心情悠閒的聊天時,兩人下意識便覺得對方是沒有聽到自己的提醒,甚至他們還開始反思起是不是自己沒有通知到位了。

“別把車打爛了,保險不一定會賠呢。”

就在小嘍囉疑惑的時候,張品手一揮,一把手槍就出現在他手中。

看到張品拿槍出來,陳玲玲第一反應是擔心這輛勞斯萊斯的安全問題。

“啊,那我出去打!”

聽到陳玲玲的提醒,張品也覺得很對。

畢竟車子是陳玲玲的,自然也等於是自己的。

這麼貴一輛車要是被損壞,最終的損失還是他們自己承擔。

為了不嚇到外面幾個槍手,導致他們開槍打壞車子,張品在下車之前,主動收起了手槍。

“喂,臭小子,為什麼耽擱那麼久!知不知道唔——”

張品剛下車,兩個槍手就心有不滿的走了過來。

對方一邊逼逼賴賴,一邊抬起槍口就準備給張品一個教訓。

但是張sir根本沒有和他們演下去的心思。

他手一抬,槍口就冒出了火光。

砰砰——

隨著兩道槍聲響起,迎面走來的兩個槍手應聲而倒。

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砰——

接著他抬起雙手,肆意的扣動扳機,周圍車裡車外的槍手,一個個都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子彈命中。

以張品的射擊技術,哪怕是黑夜籠罩,對他也並沒有太多幹擾。

有一些坐在汽車裡面的傢伙,對於他來說,也就是多開一槍打破玻璃,或者多開兩槍打穿玻璃和座椅而已。

等到槍聲停止,陳玲玲便優雅的從車上走了下來。

“爸爸說他已經聯絡警方了,今晚聚會,裡面有不少長輩在,不知道他們情況怎麼樣了,希望不會有事才好。”

陳玲玲的擔憂並不是偽裝的。

哪怕港島馬上要回歸了,但是作為一個殖民地,華人的地位一向都高不到哪裡去。

哪怕是像陳天橋這樣的頂級富豪,很多時候也需要看鬼佬臉色。

別的不說,就說滙豐銀行,仗著有一個足夠強大的背景,在港島的業務哪怕再差勁,也還是活得非常滋潤。

在這種環境下,華人為了爭取足夠的地位,自然會選擇合作且相互抱團。

畢竟二等人的身份,華人哪怕做到了行業頂端,也不可能擁有足夠的權勢,所以他們只能多股力量聯合在一起,才不至於被鬼佬當飛豬宰。

尤其是陳玲玲做的是銀行業,對於多個朋友這種事情,更是天然的嚮往。

畢竟如果銀行沒有其他富豪支援,又怎麼可能拿到足夠的存款經營呢。

“別怕,對方既然想要邀請陳叔和你過來,那麼裡面的情況肯定不會太糟糕,他們肯定是有什麼目的,沒有達成之前,應該不至於朝著他們下狠手。”

對於陳玲玲的擔憂,張品自然是出言勸說起對方來。

畢竟不管這次是誰搞事情,肯定是有目的的。

裡面一屋子都是老頭,對方要麼是想要錢,要麼是想要這些人的影響力。

但是不管是錢還是影響力,都不是一時半會可以變現的。

“我們先等等,等支援來了我們再進去看是什麼情況。”

張品並沒有急著馬上進去,畢竟裡面情況不明,外面也難保還有對方的人。

現在他身邊跟著一個陳玲玲,萬一他一個人行動的時候,陳玲玲這邊出事那情況才糟糕。

與其如此,還不如等等看,反正這邊是別墅區,支援很快就會到了。

滴喔滴喔——

張品話說完沒多久,第一批支援就到了。

“品仔,怎麼是你?”

第一個到這邊的人不是別人,而是陳家駒。

“本來是受邀來參加一場聚會,但是情況不對,裡面好像有人想要達成什麼目的。”

看到陳家駒,張品倒是有些意外。

“怎麼大晚上的,你還在值班?”

張品的奇怪是有理由的。

港島警隊為了守護市民安全,自然是每天二十四小時都會安排警力巡邏。

尤其是中區這種鬼佬多的地方,晚上的警力其實並不比白天少,甚至為了安全起見,有時候晚上警力反而會更多。

畢竟有一些犯罪分子白天擔心被抓住,喜歡在晚上的時候搞事情。

但是一般來說,晚上值守和巡邏的一般都是警員,頂天了幾個督察負責值班,像陳家駒這種重案組的阿頭,如果沒有特殊情況,一般都不會值夜班的。

畢竟重案組是港島警隊強力部門,一向都是負責大案要案的。

他這個阿頭肩上的擔子很重,根本不可能有時間來做值班這種普通的工作。

“額,我最近輪換到交通組上班了。”

聽到張品的詢問,陳家駒有些不好意思。

他向來是一個愛面子的人,被調到交通組的訊息,也並沒有特意宣揚,張品大部分時間都在和自己的紅顏一起耕耘,所以並不是太清楚陳家駒的近況。

“額,挺好的,崗位不分高低,都是為市民服務。”

聽到陳家駒的話,哪怕是張品這種厚臉皮,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要說陳家駒好歹是一個主角,而且他也幫了對方不少,但是他這惹事的能力,簡直讓人無語。

“你要是在中區警署待不下去,不如來我那邊吧,最近我們轄區案子挺多的,還有其他轄區的夥計找我們合作辦案子,人手正不夠呢。”

陳家駒都已經是警司級別的大佬了,在中區重案組當阿頭也屬於是高配了。

但是就這樣還被調到交通組去做事,要麼就是中區警署有人針對他,要麼就是他犯的事情太嚴重,調職已經是最輕的處罰了。

張品不確定對方是哪一種,但是不管是哪一種,一個警司被調到交通組做事,對於陳家駒以後晉升的履歷其實是影響很大的。

“沒事,沒事,我在交通組做輪換幾天就回去了。”

對於張品的邀請,陳家駒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以他大男子主義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接受去給多年的好朋友當手下。

別看陳家駒大大咧咧的,自尊心其實還是很強的。

“嗯,那你自己看著辦,有什麼要幫忙的,自己主動開口。”

張品也是隨便一說,他也清楚陳家駒不願意過來的。

實際上哪怕對方過來,尖沙咀警署還是太小了,也根本沒有位置安置陳家駒這麼一個警司大佬。

畢竟重案組和反黑組都已經有人,其他部門也同樣是一個位置一個坑。

當然,張品的邀請也不完全是敷衍,如果陳家駒原因的話,他還有一個新成立的聯合財富情報組。

這個小組雖然目前人員框架都還沒有搭建完善,但是未來的權利卻可以預見。

尤其是隨著港島迴歸,那邊需要一個對外的視窗。

港島恰好有之前的底子在,再加上獨特的經濟文化,對於資本的吸引力還是很足的。

而只要有資本湧入,那麼對於洗黑錢相關的案子自然也不會少。

當然,這畢竟是一個新部門,而且可以預見,這個部門業相對於重案組和反黑組的打打殺殺來說,可能更多的是需要動腦。

對於陳家駒有沒有足夠的腦子,張品對此表示強烈的懷疑。

“裡面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啊,不會是已經逃跑了吧,要不我進去裡面看看。”

陳家駒並沒有在意張品說的是真是假,他看著別墅裡面一直沒有動靜,頓時擔心裡面的犯罪分子已經離開了。

上次的案子做得不如人意,陳家駒急需一個讓人眼前一亮的案子來幫助自己重回重案組。

所以在得知這個案子可能影響力很大以後,他立刻心動了。

“嗯,可以啊,不過小心點,這群傢伙看起來就不像是好惹的。”

對於陳家駒想要去試探的想法,張品並沒有拒絕。

他其實也好奇,對方找這麼一群老頭子想要幹什麼。

按理說要是綁架勒索的話,一般也是找年輕人當肉票好一點。

比如李超人家的兒子,因為這種人是未來,屬於接班人,如果沒有了接班人,那麼偌大的家業就沒有人繼承。

或者哪怕是當家人,也得是那種年富力壯,屬於家裡中流砥柱的那種。

這種人往往是家族的頂樑柱,如果失去了,家族產業就會經營不下去。

但是像司馬祥和同叔這樣的老頭子,其實很少會有犯罪分子去綁架的。

原因很現實,像這樣的老頭子,雖然掌握了家族大部分權利,但是對於很多接班人來說,反而是一種阻礙。

畢竟誰原因當幾十年太子還接不了班呢。

所以如果是這種人被綁架了,說不定一些心思比較壞,或者家族關係沒那麼好的,可能反而會使壞,故意引導犯罪分子撕票。

所以別看這些老頭子一個個名氣很大,威望看起來很高,但是吉祥物的屬性比實際的價值反而要更高。(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