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會長的話,秦妙妙立馬撥浪鼓一樣搖頭,“不要不要,爺爺你說什麼呢。”

她的俏臉通紅一片,顯得整個人都像嬌豔欲滴的鮮花,顯然口不對心,她對寧天是很有好感的。

也難怪,寧天今日力挽狂瀾,幾乎是他一人救了所有人,這麼一個強大的男人,又年輕、又帥氣,是個女人都會動心。

秦妙妙自然動心了。

不過老會長這時候嘆了口氣,“可惜就算你有心,只怕我們也攀不上哦。”

他眼中閃動著智慧的光芒,“孟奇可收不下這麼天資妖孽的弟子,這個寧天,絕不是普通人,說不定是哪家豪門大少出來歷練。”

秦妙妙聞言,嬌豔欲滴的臉龐瞬間暗淡了下來。

如果是這樣,她的確配不上寧天這種天才妖孽的。

老會長不再就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只是轉頭去看不遠處被釘死的秦遠峰,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悲哀。

他唯一的兒子終於死了,或許這才是最好的結果。

老會長恍惚還記得,秦遠峰小時候還是很乖巧的,不知何時就變成了這樣,為了追求實力可以不顧一切,什麼親情、善惡、道德、倫理都沒有了,只剩下不停地追求強大的力量。

力量的確可以給人帶來快感,但是,力量不是一切。

真正的強者不止是力量強大,他們還有更強大的信念,關於守護、關於忠誠,關於善惡。

絕沒有空有力量,沒有信念的強者。

就像是寧天,老會長下意識想到了他,他一定是個真正的強者,擁有堅定的信念。

……

一月十三,靈峰山莊的古武大會至此徹底落幕。

河洛古武協會的會長依舊是九十五歲的秦山,似乎一切都很正常,也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可古武界,傳起了孟奇有個神一樣弟子的傳聞。

有人說那人姓朱,有人說那人姓寧,傳來傳去,也不知道真名如何。

就在河洛大會落幕之時。

遠在萬里之外的東邊,比華國之東更東的地方,跨過白凌海峽,渡過東海,就能到達鹿島。

鹿島之東,川沙南道的山林裡,有一座隱藏在深山的神社。

神社之中,跪坐在蒲團上的源稚茂男忽然睜開了眼睛,他似有所感,蒼老的眼皮微微跳動,“不好的預兆。”

叮鈴鈴——!

很快,在他不遠處的座機發出了聲音,有人打電話進來了。

源稚茂男起身,接起電話,“喂?”

“茂男大人,宮本大人確認在華國境內死亡,他所帶的八人小隊也徹底沒了訊息,另有加賀小犬、華國人秦遠峰,也沒有了訊息……”

源稚茂男臉上沒什麼表情,只道,“我知道了。”

“你們往華國滲透的人先暫停一下吧,這段時間,需要冷靜一下。”

“是!”電話裡傳來恭敬的聲音。

很快,掛掉了電話,源稚茂男的眼睛看向了華國的方向,低聲喃喃道,“華國,歷來是藏龍臥虎之地啊……”

……

於此同時,在河洛去往帝都方向的國道上,十幾輛奧迪低調地前行。

正是鐵衛軍的隊伍。

他們帶著加賀的屍體,一路向帝都行進。

鐵衛軍追尋鹿島高手而來,最後也算帶回了這個鹿島高手,雖然是死的,但也算有個交待,不至於一無所獲。

領頭的奧迪車裡,陳天選在副駕駛上坐著,裝著加賀屍體的裹屍袋躺在後座,主駕駛位置上的是陳天選的副手。

“陳哥,那個叫朱成的傢伙也太囂張了。”

副手忿忿地開口,顯然是對陳天選被寧天壓下去一事,十分不滿,“要不我們去軍法所參他一本?”

陳天選卻是微微虎著臉,低聲呵斥道,“別沒大沒小的叫名字,他是少將,而且他做的,也不是太過分。”

“那個秦遠峰該死,那個加賀也該死。”

副手撇嘴,“可這個朱少將的確很狂妄,什麼‘因為我想殺他’就把人殺了,這真是我見過最狂的人了。”

陳天選也不得不承認,寧天的確是他見過最狂的人,雖然寧天看起來平平靜靜,既沒有囂張跋扈,也沒有得意非凡,但是陳天選還是看得出來寧天這份平靜下面的狂傲和自信。

彷彿這世界上的人,沒有寧天的一合之敵。

這種狂傲和自信,就是在他父親陳長祿身上,陳天選都沒有看見過。

這時候,車隊已經進入帝都境內,速度慢了下來,因為前面就有一個檢查站,會有官方的巡察人員進行檢查。

這是進入帝都的第一道關卡,帝都作為華國的首府,對於外來人的盤查和安全檢查一直做得很嚴,就怕有不法分子、危險分子進入帝都。

檢查站到了,一個穿著制服的巡查員過來,敲了敲車玻璃,副手搖下車窗。

那巡查員目光掃視車內,一下子就發現了車後座的裹屍袋,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而後就如臨大敵,一隻手已經摸到了腰後的槍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