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一聲落下,古休停止施法,一手捂著半邊臉,不可置信的瞪著梵瓔:“你?你打我?”

還是用如此原始如此簡單的方式甩了他一個大耳瓜子。

猝不及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屬於。

怎麼可能?

他很震驚,他的入夢逼真的很,梵瓔怎麼會須臾之間破除夢境?

梵瓔掐腰,看了眼四周急速消散的環境,恨鐵不成鋼的訓斥道:“你看看你的夢境多麼不牢靠,布夢就專心點,還總是晃?

你晃什麼?

一開始你激怒攻心,灑下這片金幣的時候,這一片發光,那一片不發光。

你是不是沒見過真的金幣?

製造出來的幻境到處都是破綻。

就算這樣,我勉強配合你演出,可你還沒堅持到最後,看我馬上要撞牆了,你就先樂了,是不是高興得太早?

幻境一晃,我就醒了,不,應該說,一晃,我就不滿意了!

盛堂主的愛徒也不過如此,我還想看看你搞完金幣再給我搞點什麼玩意兒出來呢。

還是高看了你呀,啥也不是!”

她甩了甩手,揉著手腕,輕蔑的瞟了古休一眼。

古休要氣翻過去:“老子家裡是皇宮的,有的是金幣,你才沒見過真的金幣,看你那財迷樣,你們全家都沒見過真的金幣!”

唐宇軒皺眉:不是,他有病吧?

怎麼關注點這麼奇葩?

不應該是生氣梵瓔埋汰他學藝不精,羞辱他師尊,瞧不起他師門嗎?

誰料梵瓔卻答的乾脆:“哎你說對了,我小時候家裡窮,還真的沒見過金幣。

這麼多的金幣我只在夢裡見過,謝謝你給我編織出來的美夢一場。

但是作為消費者來講,我說下我的體驗吧。

不太好,主要原因,不真實。

你應該仔細去觀察下所有的物品,人也好,物也罷,環境刻畫一定要生動真實。

不然你的夢境到處都是破綻,敵人分分鐘破鏡而出,不得給你一個大逼鬥嗎?”、

古休錯愕,她說的竟然和師父說的一樣。

“你怎麼知道我師父這樣說的我?”

唐宇軒:……

得,又來了一個三炮,還不如他呢,這麼一會兒兩人還交流上心得體會了。

梵瓔手比槍,在下巴摩挲:“你師父也這麼說你對不對?

那就沒錯了,雖然我不會布夢,但是幻修切忌心浮氣躁,你要氣定神閒,比敵人還要定還要閒,才能把他引入你的夢中。

知道吧?

像這樣……”

她手指翻飛,結出一個漂亮的訣印來,頓時天空一片湛藍,櫻花緩緩飄落,四周生出古藤,古藤生出新芽,芽孢綻放,開出朵朵茶靡,似乎有香氣縈繞,似乎有麻雀在叫。

所有人都愣愣的看著半見金黃長裙的少女,她閉著眼,雙手在虛無中慢慢的畫出輪廓,最後輕輕往前一彈,幻境就出現了。

而且是群體幻境,所有人都彷彿置身於花的海洋中。

古休與其他幾個絕世堂弟子震驚的下巴脫臼。

“你?你?!你怎麼會我們絕世堂的幻夢?”

“師兄,她好像施展的是群幻,群幻啊???”

從他們的語氣中可以斷定,梵瓔佈下的夢境一定是要比他們級別高一點的。

古休不敢相信,嘴硬道:“別說話,雖然是群幻,但也不是很惟妙惟肖啊,起碼我們知道這是幻境!”

“不是啊,師兄,她不僅會群幻,她幻的還是環境啊?是背景啊?”

古休沉默了。

絕世堂的幻夢一術是他們最頂尖的法術,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都沒機會學習,只有親傳和首席弟子才能接觸。

且除了天賦極高的慕容玉樹達到了金丹期才可群幻,就是能讓一群人看到布夢人施展出的幻境。

而能夠虛幻出來環境的弟子,天賦都不能說高來形容,可謂是驚人的逆天。

像他自己,也只能把梵瓔一個人困在一方天地裡一炷香時間。

其他的弟子只能幻化出某種兇獸或武器。

能幻化活的比幻化死物要高一等級,能幻化背景環境比幻化一個活物更要厲害。

針對群體又比針對個人更加駭人,恰恰好,梵瓔把群幻和背景活物都佔了。

這怎麼能叫一眾絕世堂弟子不震驚?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古休想來想去,只得出一個結論。

他指著梵瓔大喊:“我知道了,你偷學我們宗門秘法幻夢,我這就去找塵宗主,讓他給我們絕世堂一個說法!”

“去吧去吧,趕緊去,告訴我師尊,是你們剛剛施展秘法教會我的!”

梵瓔眨了眨眼,笑眯眯的看著他們幾人。

她不會告訴這些人,是原著作者寫他們這些術法時寫的那叫一個詳細,當初看文時,還有一堆人在底下吐槽作者水文。

她沒吐槽,倒是認認真真看了一遍,得虧記性好,穿進來後,不就都用上了?

不僅絕世堂幻夢,四大仙門的絕技,她都知道,找個機會,現場學習一遍,效果應該也不會太差。

古休聽完樊瓔的話,有很強烈的無語感:……!!!

唐宇軒嗤了一聲:“你說這鬼話是上墳燒宣紙呢?

你當他們絕世堂的秘法是個人就能學會的?”

祁澤咳嗽兩聲站起來:“我相信梵瓔,她自來聰明,能學會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梵瓔見他嘴角帶血,目光微寒,祁澤是她穿越過來,第二個關心她的人,甚至不顧性命,屢次阻攔唐宇軒而受傷。

唐宇軒不屑道:“你相信?你算老幾啊?在我們琉璃門,有幾個人認識你啊?誰知道你的名字?

要不是門主這次來送靈鶴,需要你跟著照看一二,你覺得就憑你一個外門弟子,還有機會來玄雲宗?”

“是啊,一個照看畜牲的鏟屎官,也敢在我們唐師兄面前發表看法了?誰在意你的想法?”

其他人幫腔。

祁澤臉色難看,他可以幫梵瓔說話,卻無法幫自己辯解,他確實是廢材一個。

梵瓔見祁澤抿著唇,紅著臉不發一言,心底一股酸楚。

“嗤,一群顯眼包,你們在優越什麼?

我沒記錯的話,上次秘境試煉,你們不都敗在我和祁澤手下嗎?

尤其是你唐宇軒,自己怎麼被打的忘了?”

唐宇軒咬牙切齒:“他就是和你組隊了,不和你組隊的話,怎麼可能贏我?”

“那是不是贏了你?而且你說這話的意思,是不是也承認我比你厲害了?

既然都是技不如人,你憑什麼說別人?”

“你?!”

唐宇軒氣翻過去,說又說不過,打又打不贏,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