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

老王盯著自己那比李明明大腿甚至半個腰都粗的手腕子瞅了很久很久——你們那是牙籤攪大缸裝置不配套安知魚之樂也!

李明明沒注意老王的表情:“哥,我看你那島上不是有炮臺大小的重弩麼,咋還能看得上我這點手藝。”

“不一樣不一樣的,這麼精細的東西我們可搞不來,”老王說:“直接伸手朝祈願硬幣要吧,那小幣崽子又死摳死摳的,你們懂的。”

說話間,隊伍已經進入城區廢墟中,明顯就能聽見看見一些零散的行屍在暗處自以為狗狗祟祟的窺視著。

在十餘隻不長眼的行屍被狗腿子撕成碎片後,它們開始猶豫遲疑,徘徊不前。

老王擰著眉頭,大感不妙,

“不對勁啊,這玩意已經學會審時度勢了?”

“行屍的‘智慧’雖然停留在非常原始近乎本能的階段,但腦袋畢竟還是人類的構造,它們在進化,不過也沒有那麼快啦,”臧微說道:“這和它們在重甲行屍面前的表現是一致的,應該對更強大同類的本能畏懼,你可以當做嗯...不同階級。”

李滄加快腳步,

“我們要快點,趁它們反應過來聚整合規模之前衝進教學樓,被堵在半路上可不太妙。”

越深入城市廢墟中心,周圍的行屍就越多,它們低聲嘶吼著,墜在狗腿子後方,從最初的十幾只幾十只到成百上千,僅用了不到兩公里的路程。

數目越多,屍群就愈發躁動,數量發酵著膽量,當它們漸漸匯聚為一股洪流時,低吼已然變成咆哮。

下一刻,狂奔著發起首輪衝鋒。

“這比我想象的要更快些,”李滄讓二十來只狗腿子脫離大部隊,去後方阻攔屍群,“進學校,快點!”

圍牆和大門全部倒塌,教學樓前的操場上零星散落著十幾具穿校服的屍體,已然變成慘白的骷髏,綠色的假草皮上有一灘一灘黑褐色的血跡。

沉默無言的穿過操場和那些的可憐的屍體,進入教學樓中。

臧微深深吸氣,緩緩吐出,

“呼,我真怕樓裡有很多,呃...”

眾人人其實全都如釋重負的樣子,鴕鳥心態很重。

李滄將大部分狗腿子都留在大門外,看著不爭氣的普通鋼化玻璃門,嘆氣。

這東西你要說它結實,它是真的結實,你要說它不結實吧,其實也一點毛病沒有。

建築物也分東南西北,結構和堅固程度是有差異的,但正常情況來說,如果不是遇到特別不擇手段極端喪心病狂的蛀蟲,你永遠可以相信學校、醫院的建築質量。

唯獨這門...

emmm...

好門!

天庭飽滿地閣方圓,視野格外通透!

一群人搬空十幾個教室,將教學樓的三個前門和兩個後門連線的大廳、樓梯,用課桌椅塞得滿滿當當。

臧微那邊一個叫秦蒙的中年人邊搬邊抱怨,

“我們上學那會好歹還有實心鐵腿的課桌椅,再不濟也是實木的,現在這些可好,全都是膠合板三合板的,鬼知道里面用了多少膠,孩子們天天就對著這些東西上課,主要這玩意一碰就碎,擋不了行屍多一會兒的。”

臧微大聲道:“老秦別抱怨,讓你搬你就搬,這些東西能稍微給行屍的衝擊造成一些困難就值了,李滄在裡外都分配了命運僕從,這場仗要比我們以往打的更輕鬆。”

李滄並不關心臧微的人說什麼想什麼,毫不客氣的發號施令,

“你們可以到樓頂去了,還有,我看你們只有7個人是準備了弓的,如果可能的話,最好給箭矢綴上繩子方便回收,用熱武器的人希望你們的子彈帶的夠多,不然就和我們一起留樓下。”

“放心,我們半個月前剛剛掃蕩過德州一個鄉鎮碎片的槍店,”臧微笑著說:“等等,你們要留在樓下?”

李滄向她示意手裡的大魔杖,

“當然。”

“啊這...”李明明心態都崩了,“你們仨,全,全是近戰?和行屍?近戰?”

臧微掃一眼李滄身後,大屍兄、邱小姐、三胞胎重甲屍妹所組成的華麗陣容能把人活活羨慕溼。

她收攏心思,果斷對自己的人道,

“走,上樓頂!”

教學樓共計五個門、三處步梯,現在全部被堆積成山的課桌椅堵住,只有正門大廳這裡預留了一定位置,是特地為行屍準備的。

臧微的人剛上去,外面數百上千只行屍就圍上來,遠遠的還有更多的行屍成群結隊的往這邊趕。

“打算怎麼辦?”厲蕾絲問,“你說的真能成嗎?”

李滄走進一間教室,扒著窗向外看,隨口道,

“試試吧,行屍那麼傻,狗腿子們動作幅度小一點的話,應該不至於被察覺吧?”

其實這想法還是老王提出來的——

只要行屍夠多,連他倆穿上行屍的衣服塗塗抹抹點行屍的味道它們一時半會兒都認不出,如果換成本就是同類的狗腿子呢?

老王昨晚上這麼一說,李滄就覺得靠譜,這事大有可為。

留在教學樓外的狗腿子在李滄的指令下,慢騰騰的挪動著腳步,毫無目的性的開啟了街溜子模式。

五短身材的黑皮在人類看來或許很奇怪,可行屍顯然並不認同人類的審美,不管是黑叔叔還是綠叔叔,只要能確定它們身上的味道是同類的,這就夠了。

上百隻狗腿子完美融入行屍群!

它們在李滄的指令下演得不能說是很像吧,只能說演技是各種匪夷所思的小鮮肉級別的。

就這,時不時還要學著普醜行屍們的樣子仰天朝樓上飄來的人味兒嘶吼兩聲。

“噗嗤...”老王捂著嘴,吭哧吭哧:

“對不起,我實在忍不住了,那啥,我就突然想起個蘇聯笑話,說燈塔派出他們最好的、曾在高盧雄雞開展業務數年的特工潛入毛子地盤,結果在西伯利亞一下飛機就被種土豆的農民認出來了,特工說這不可能,我的潛入毫無破綻完美無瑕,你到底怎麼認出來的,神秘的遠東巫術嗎?農民老大爺一邊挖土豆一邊淡定的說:我們這沒黑人——哈哈哈哈哈草——你們怎麼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