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夏侯海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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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著你不瞎啊?那你閉個眼睛裝啥子大師呢?”
“我TM——啊!!”
夏侯海渭脾氣可見不咋滴,睜眼怒視老王破口大罵,結果剛開了個頭就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嚎,倆眼睛硬是從淚腺的部位嗞出兩泡血泉,這堪稱奇門遁甲的半人工景色把趙揚等一眾大佬都給看傻了!
“臥槽,真有兩下子啊?”
“這TM什麼邪術,血呼淋啦怪嚇人呢...”
“牛!有丶東西!”
“厲害!”
正當眾人感慨不已時,就聽夏侯海渭委屈又卑微小聲嘀咕著剛剛沒“TM”完的話:“.....開著眼呢,多看一個人就等於多望一份氣我當然不睜眼!”
絮叨完,夏侯海渭一邊捂眼睛一邊指李滄,語氣顯得極為震驚、激昂。
“不用找了!就他!就他了!我NM這人你們從哪個古墓裡挖出來的!我TM活大半輩子今兒才算是擀麵杖捅屁股開了大眼兒了!這煞氣也是活人能有的??”
“我?”李滄疑惑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就你!”夏侯海渭捏了下手指頭,象徵性的擺了個掐算的姿勢,一觸即收,“居然剛好屬羊,太對了!!”
“你先等等再對對對,”趙揚一臉嚴肅,“你不是說要找煞氣非常重的人嗎,而且又不能是軍隊裡的人,前面你選的人已經死了兩個,李滄小同志不容有失,所以,我不同意!”
“你放...你鬼扯!”夏侯海渭怒氣衝衝道,“所以說我最煩你們這種不純粹的唯物主義者,你就是唯物理我都不說啥,結果一邊說著唯物一邊找我來解決問題,我來都來了,你們還想指揮一手,我尼瑪的要不是你們跟著瞎摻和哪兒會死這麼多人,事情也不會到非要到這種只有用特定方法才能解決的份兒,你當老子願意‘殺生’的?”
趙揚恨鐵不成鋼的狠狠瞪著其他幾個部門派來的小領導,這鍋倒跟他沒啥關係,全靠同行襯托了屬於,於是只能忍氣吞聲。
夏侯海渭已經不理他,自顧自不停嘟噥著,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清,陝某地,俗人死不即葬,暴俟其血肉化盡,屍未銷化而得地氣者,三月過,遍體生毛,視為發兇,入人家為孽,僵也。”
“不不不,不對...”
“又,萬畢朮曰阿之羊九頭一身,羊頭而虎身,禍亂乃出。”
“又,貴平越寨苗婦年六十餘,山迷不能歸,掇食澗中物,不覺遍體生毛,形如野人,與虎交合,夜則引虎入寨,為虎叩啟民舍,攫食人畜,或時化美婦,不知者近,輒為所抱持,以爪破胸飲血,変婆也...”
“変者,常為人,或貓、羊、雞鴨、牛豕、象馬,其人面黃眼熾,神情恍惚,鬚髮張蓬。”
“無所歸,乃為癘。楚辭九章曰:吾使癘神佔之兮。癘神,蓋殤鬼耶?癘,疫也!”
“又...”
嘀嘀咕咕半天,夏侯海渭聲音突然嘹亮,大包大攬道:“他例外!他絕對不會有事!而且立馬就能把這事兒了嘍!前面那倆煞氣不夠,這活兒未必接得住,他不一樣啊,我TM活大半輩子都沒見過煞氣這麼重的人,你說他往前數十輩子都是劊子手手裡那把刀然後託生成人了我都信!”
“蛤?你擱那叨叨些啥玩意呢?”老王一臉不可思議,“他?滄老師?我呢?我不行?”
emmmm,王師傅不服,他覺得自己煞氣殺氣啥的一定很重,至少比滄老師重。
夏侯海渭從腰間捻了點什麼東西掐個指訣,在眼前虛空一劃,順便找塊布蹭了蹭臉上的血,處理完這些,才不慌不忙的抬頭看向老王。
“據老夫推算,有些人生來就是牛馬,你這種面相的,哦,是了,你屬馬。”
“曰,老東西你啥意思?”
“別誤會,我說你不合適接這活兒,三牲六畜裡邊的都接不了。”
“???”老王感覺自己被內涵了,怒道:“你特麼剛才還說虎牛羊都行!”
“那你在裡邊嗎?”
“...”
趙揚沒心情聽他們扯皮,眉頭緊鎖道:“必須得是李滄?別人不行?沒別的辦法了?”
夏侯海渭四下看看,在桌子上扯過一張附近街區的簡易示意圖,大大咧咧的畫了一個圈。
“這個圈,一發導彈,咻,直接齊活兒,簡單粗暴一勞永逸,我保證至少兩百年都不帶有後患的!”
“嗯?”趙揚眼睛一亮,換成年輕人的說法就是DNA動了,“那這裡面的人...”
“啥人,導彈都來了哪兒還有什麼人。”
我俏麗嗎,合著你是讓這圈裡的地皮連人一起全部報銷??
趙揚瞅瞅那個圈的大小,再瞅瞅李滄,開始咬牙:“你不是說可以把那東西送到羊身上嗎,如果這樣那就應該算受控吧,不能用祈願解決問題?”
“我也說了是送,不是別的什麼字眼兒,頂多、勉強能算騙,再說我跟你講的是玄學,你擱這兒跟我提什麼現實呢!”
好傢伙,趙揚一時之間都還沒反應過來...
意思驅鬼是玄學,祈願是現實?
“不管你們管這叫什麼,跳大神也好驅魔也好驅鬼叫魂看風水什麼都行隨你們高興,總之,這些活兒歸攏歸攏它都屬於判例法,眾所周知判例法相對是比較科學的對吧?”
夏侯海渭瞭然的看他一眼,又瞅瞅老王——
“順便回答你的問題,我剛剛在背書。”
“我們這種人呢,基本只能從古籍或前輩的記載裡找相似性很高東西,這個叫做傳承,來自於當前世界格格不入的、失落的時代或者說世界的傳承!”
“我們知道的越多、知識面越廣,能處理的情況也就越多,可悲的是,很多傳承早已經斷掉了,我們這種人變成坑繃拐騙的代名詞,尤其是建國之後...咳咳...”
“阿羊麼,九頭八尾羊頭虎身的那個怪物?”李滄忽然很好奇的介面說道,“你的意思是,它把剛開始那個工人弄成了変婆或者倀鬼之類的東西嗎...”
夏侯海渭飆血過後似乎已經把李滄擺在和自己對等的位置上,他看屋子裡所有人包括老王趙揚都是不屑一顧豎子不足與謀的表情,唯獨對李滄很熱絡。
“只是根據當事人描述的猜測和推測罷了,而且本身出這類事情的人就會產生極多駁雜無狀的幻覺幻象,這樣一來,不能說做不得真,只能說出錯率極高。”
夏侯海渭苦笑自嘲:
“而且是判例法啊,這個東西侷限性太大了,到現在我們已經失去了太多東西,傳承都是錯位的,只能從有限的東西里找些殘羹剩飯來對付,看你的神態我就知道你是絕對不會相信這種東西的,不瞞你說,這玩意,它怎麼說呢,不止是信則有不信則無的問題...”
“如果我說從我出生到現在都從未親眼見過那種東西、即使開眼狀態也沒有過,你會不會笑出聲?”
“我們都看不見的,至少不可能清晰明瞭的看見,開眼也不是為了看它們。”
“而天生開眼的,其實做不了這些事這一行,但凡稍微懂一點的也都不會收這樣的人入行,因為你壓根無從得知先天開了的這個眼,原本是為了看什麼、準備看什麼...”
“忒犯忌諱,大忌諱!”
“嗨呀,我吧,還有絕大多數、99.99999%的前輩,都只能從受害者嘴裡聽他們描述,然後開卷考試。”
“其中小部分湊巧被我們這樣的人蒙對了處理好了,另一部分...”
“基本可以說,我從開始做這一行就一直在破防,可持續性的破防。”
“要不是我後來發現符篆對行屍很有用...”
“假如是災難沒有發生的世界,或許那個我,早就已經放棄了信仰吧。”
李滄突然覺得夏侯海渭這個人其實蠻有意思的,至少如果沒有前面箴言道事件先入為主的話,他一定會認為這老帥哥是個風流倜儻桀驁不羈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