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咱就這麼進去,不敲敲門?”

“敲門?”李滄差點被這貨逗樂,“敲什麼門?”

老王伸手從機床上摸過一柄之前演化SOP用的備胎大狙,卡察一拉槍栓,興致勃勃道:“燃燒彈好像有點不太禮貌,照明彈咋樣?”

這種沒有任何屬性的胚子當時剩了好幾把,被老王改得面目全非,別說打個照明彈燃燒彈,就是噴張鐵鉤網飛個降落傘出來那都不能算稀奇,至於具體效果如何,應該只有老天爺才知道...

“死一邊去!”

“好嘞!”

此時正值黃昏,上有烏雲蓋頂下有硫磺煙霾,裡面就更顯漆黑,饒是以他們現在的視力水平也足足適應了好幾分鐘才能看清個模湖的輪廓——

沒有陸地,上不見頂,只有一座座筆直高聳的漆黑孤峰。

裡面空氣溼度大的驚人,溫度奇高,鼻腔充斥著硫磺、岩漿和鐵水的味道,感覺就像是來到極深的地底世界一樣,憋悶難忍。

“這都得有五十度左右了吧?”

“差不多...”

四個人都是熟練工,視線受阻也沒人要求把探照燈開起來,大多數行屍異獸都有趨光性,很多行屍甚至直接晚上就看不著,這初來乍到的,開燈成活靶子被偷襲感覺會很尷尬。

也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的巖壁上開始出現星星點點的磷火,或慘白或昏黃或綠油油的,亮度是提高了那麼一點,可本就詭異的畫風卻是更加沒得救了。

“前面前面!前面有陸地!”

“我看見...草!”

李滄話說一半,爆出句粗口。

在空島邊緣接觸實地的一剎那,雙方就如同水乳交融般結合在一起,隨著空島前進,半邊空島眨眼消失,幾個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發現自己人已經被傳送帶一樣懟著譁到地平面上,一個趔趄站穩腳跟。

小幣崽子沒有提示,雷達沒有任何反應。

就這麼一個恍忽,空島完全消失,幻影似的沒入地平線,除了活躍於空島表面的命運僕從和血脈次子,連根草都沒留下。

“蟲後的感應還在,很安全,空島感應也在,似乎還在原定軌道上繼續前進,emmmm...”老王踩了踩,挖了幾下,想把空島重新挖出來似的:“契約?不像,契約至少會有個提示,咱又觸發某種規則機制了?”

“磨坊正常,血脈次子命運僕從同源連結貌似一切正...嗯?狗蛋和大鯤鯤被ban掉了!”

“要不我死一次測測亞人體質正不正常?”

“滾!”李滄沒好氣兒道:“你當我瞎嗎看不見莉莉絲?”

“全自動變11路,還按直線走唄那就?”

啥稀奇古怪的事沒見過啊,再怎麼樣反正軌道線又不會變,目的始終就是那個方向,唯一的問題或許就是空島上的物資沒辦法取到手。

幾個心大如鬥傢伙就跟沒事兒人似的各自跨上坐騎優哉遊哉的繼續趕路,李滄和厲蕾絲騎邱小姐,太筱漪的白虎也不是一般體型,勻老王一掛票輕輕鬆鬆,再加上屍兄屍妹刀妹、10頭魔山和一百來只狗腿子,也算浩浩蕩蕩。

越是深入,腳下還算平整的地表和粗大筆直的黑山上星星點點的光亮就越密集,李滄還特地停下來檢視過,這些細碎的光芒主要由三種東西發散出來:一是石頭,類似於結晶質地的礦石;二是苔蘚;三是昆蟲。

這個地方並不像他們想象的那樣荒蕪,地表成片的覆蓋著苔蘚,更大一些的酷似蕨類植物的也不是沒有,而且不止苔蘚,幾乎所有植物表層都攏著一層朦朧的輝光,只是亮度非常低和那種特殊的苔蘚沒辦法相提並論,很容易被忽略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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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玩意烤了指定倍兒香!”老王指著一群飛來飛去的螢火蟲狀足有籃球大小的異種昆蟲說,“我在南邊見過有吃螢火蟲的!嘶,嗷,碎了碎了,蛋擠碎了,你們倒是慢點啊...”

事實證明,老虎長得再大也不是一種適合騎乘的生物,它前肢的位置又註定老王和太筱漪只能坐在花花背部中後段,發力跑起來之後,背部那上下起伏的幅度誰坐誰知道,過山車還timi多少有個軌道呢不是?!

李滄心道你碎個蛋啊你碎,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想賣幾塊錢!

無語的召出馬腿子給老王使用,馬腿子速度雖然堪憂,好歹也是兩倍於正常人的敏捷,用在這種情況下已經足夠。

老王倍兒得意,正衝太筱漪擠眉弄眼呢,就見一條粗長漆黑表面佈滿藍色吸盤的觸手從天而降,徑直掃向自己。

“握草什麼玩意...”

老王只來得及把頁錘橫在胸前就已經是腥風撲面,頁錘那不甚鋒利的稜頁與風衣套裝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胸口劇痛天旋地轉,整個人啪的一聲被巨物砸落馬下。

後背結結實實的碾碎了一塊大石頭的老王顧不得嘴角湧出的血跡,直接開啟變身模式,攬住那條觸手,狠狠一扯。

沉悶的響聲中,觸手被老王突然爆發的巨力扯得筆直,但隱沒於黑暗中的生物卻紋絲未動生了根似的,反倒觸手上幾扇車輪大小的吸盤直接被他扯下來,拿在手裡像個圓圓的盾牌。

老王這一波變身不為別的,嫌自己體格太小自重太輕,不變身對上這麼大的傢伙沒有絲毫優勢。

“草!”

老王的反應不慢,厲蕾絲動作更快,李滄還騎著邱小姐在前頭狂奔呢,她已經一個陰影行走從莉莉絲身上破體而出,擾動金屬瞬間具現龍刃龍袍,一隻巨大豎童在腦後豁然睜開,形成一輪猩紅如血的光環將周圍十幾米的空間照得通亮。

疊最厚的甲,照樣挨最毒的打。

由擾動金屬具現的猙獰巨刃那可不是好惹的,無視屬性之下萬物皆為螻蟻,一截觸手當即被斬飛,斷面黑漆漆的墨汁噴濺出一股蒸臭魚爛蝦般的勐烈腥氣,令人聞之慾嘔。

“死了沒?”

“好著呢,媽的,這他媽難道是隻大章魚?”

不等倆人再說什麼,黑暗的巖壁上突然亮起一對幽藍色的眼睛,十幾條超過成年人腰肢兩三倍粗細的腕足以炮彈一樣的速度破空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