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碰面

不過即使是普通戰士，也能在蟲淵中看到血脈之徑獨有的輝光，只不過受視力所限罷了，沒有血裔貴族那種對血脈之徑的直接感應來的好用。

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李滄將目光投向厲蕾絲。

陰影權柄賦予了厲蕾絲在黑夜中獲得強化、強化視野的權力，在目前這種全無陽光和自然光的環境中，厲蕾絲的視野許可權是李滄這種菜雞所難以想象的，這娘們隨手一指：“之前那種紅不拉嘰的光對吧，在那個方向，很遠，要過去麼？”

有方向就好辦了，李滄和大雷子踩著狗鯤，而一群弓兵跑路的速度也不滿，手裡捧著剛才烤出來的蟲子肉，一路埋頭急行軍。

不在血脈之徑中，他們所要行進路途的遙遠端度是極其驚人的，也不知道里面和外面到底哪個才是真實距離。

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行進途中李滄居然發現了植物，而且還不止苔蘚真菌之類的小玩意，是灌木和超巨型藤本植物。

“我們把這種菌絲叫止血草。”一名弓兵道：“它能幫助受到蟲族體液腐蝕傷害的傷口迅速癒合，但使用過後會導致持續數日乃至十幾天的精力不濟，而且不是一般的虛弱，是走路的力氣都沒有的那種虛弱。”

“這種小喬木我們叫雞腰果，每年六月份的時候它會結出白色果實，形狀和質感很像雞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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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這種，一般就叫火藤或者火爆藤了，這幾種植物都以蟲族的排洩物以及掘疫者開發後的土地為營養基礎，火藤從種莢到藤蔓都可以爆炸，爆炸的威力達不到可以傷害蟲族的地步，但如果是人不小心踩到的話，以蟲淵的條件來說，基本只能去找止血草。”

“剩下的我也沒見過，我在亡者淵服役21年，一共也只進過3次蟲淵，其中只有1次是與蟲族正面發生戰鬥了，剩下兩次都是來查探血脈封印情況。”

“封印本身可以被觀察到？”李滄問：“封印在哪兒？”

弓兵怪異的看著李滄：“不能，只能透過觀察巢穴之主的情況來進行判斷，您這個年紀，那些老牌血裔大概不會願意將那種技巧告訴您，據說連尹莉雅大公也沒有精確掌握這些知識。”

“噢...”

弓兵猶豫良久：“您...您其實是轉生者對吧？”

“嗯。”

“果然！”弓兵臉上滿是興奮：“我就知道您是轉生者！您和那些擁有古老傳承的血裔貴族從骨子裡就不是一路人！噢，當然，轉生者之類在亡者淵外面都是禁止提及的話題，尤克特拉希爾知道這些事的人基本都在亡者淵裡面了，我跟隨佩頓·科爾伯特大公時無意聽到他與瓦西里侯爵提及此事，後來慢慢打聽...”

“伯爵大人，外面的世界，有蟲子嗎？”

在看到李滄點頭之後，幾個弓兵頓時面色一暗。

李滄說：“我在外面見過蟲族不穩定的空間風暴，找到過蟲子的殘骸，但沒有見到過活體的縻狑蟲族。”

“我想要到外面去！”一名弓兵道：“尤克特拉希爾到處充滿了令人感到厭惡的死氣沉沉，這裡就像是一個正在死去的世界，而且無法逃離。”

李滄不由多看這人一眼。

他沒辦法用三言兩語將共有制空島、私人空島、軌道線、駐泊制度等等等全部解釋清楚，事實上，尤克特拉希爾最理想的開放方式就是自行解除限制，否則即使能從這裡逃出去的人也會承擔極大的損失，變成無屬者只是其中最基本的一條。

不過，這裡倒是解開了李滄此前的疑惑，那就是災難後出生的人類人均無屬者的原因——

繼承！

如果真的所有人都失去了祈願能力，那這裡所謂的創立者血裔和血脈覺醒又將作何解釋？

還有就是，這個隱晦的繼承製可是timi坑了大爹了，鬼知道災難之初的一代到底祈願了多少離譜的、奇葩的、廢柴的本命能力出來，按這種情況發展下去，那不止是父債子償，而是子償孫償代代償。

“到底還得是咱爺們靠譜啊...”李滄感慨萬千：“嗯，不過越這麼算大雷子這娘們就越賺啊，前提是...咳...”

三十好幾億硬幣擱那擺著呢！

我顯性遺傳一下怎麼了？

到時候咱閨女和她的莉莉絲人手掄一條嵴椎骨還有的剩呢！

李滄光是想想那個畫面就覺得十分唯美，老李家和老厲家的偌大家業那也是真能傳宗接代的，別人頂多也就是吹吹牛說我繼承了啥啥本命能力，輪到他閨女：我媽給我點了個復活，我爹給我留了條鯤...

倍兒有面兒不是？

瞧瞧，什麼叫人與人的參差！

一路東扯西扯，蟲子一隻沒見著，但也整整跑了一天一夜，血脈之徑的血色光芒終於近在遲尺。

蟲淵巢穴之主封印即是血脈之徑的最終指向，這玩意在進入蟲淵之後終於不再單方面的遮蔽外界環境，事實上，李滄帶著一萬弓兵趕到時，尤克特拉希爾一方的貴族與士兵正在和堵路的蟲潮激烈交流，而他們出來的地方，恰好就在蟲族和人族戰場的交點。

巨弩與火炮，刀劍和槍械，古老、現代與不可名狀物碰撞出一片屍山血海，戰場中心是一座人族與蟲族屍體堆壘成的墳丘，宛如不夠平整的擂臺，整片戰場到處坑坑窪窪，弓兵們的木質箭失凌亂交織如同暴風雨過後的高腳蒲林。

尤克特拉希爾一方乍一見到這麼一小股人類士兵從血脈之徑外頭鑽出來也是驚得目瞪口呆，身處血脈之徑戰鬥尚且如此艱難，這些人在外面沒了血脈之光的庇佑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還有，那條魚，不對，那個人不是李滄伯爵嗎...

尹莉雅大公立刻笑容滿面，連她身周漂浮的尖利冰柱都跟著溫婉恬靜起來：“李滄！我就知道你沒事！快到本大公懷裡來！”

無數人同時趔趄一下，看看尹莉雅大公周圍被亂錐戳了一地的蟲族，再看看她臉上的嬌媚妖嬈，只感覺這個世界彷彿是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