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張楚嵐的威脅;左若童死亡真相;再攀親戚,砍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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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數分鐘之前。
納森島,空曠神殿之中。
就在納森王被擄走之後,留守的護衛大都已經出動,前去阻擊。
便在一片死氣沉沉中,神殿的某處隱秘角落,昏暗空間忽然開始扭曲,緊接著,三道身影從其中顯現出來。
嗡——
波動散去,一切復歸於平靜。
只剩下沉重的呼吸聲。
“你個糟老頭子,咱都帶著你跑帶幾千裡外了,還非得回來,把我當驢了吧!”
谷畸亭氣喘吁吁,渾身早已是大汗淋漓。
他第一次嘗試使用大羅洞觀帶人逃遁,只覺得身心俱疲,像是一口氣睡了三十個翠青樓的姑娘般。
一旁的阮豐開口:“老李還是有點腦子的,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咱們只要在這地方一直待下去,等到我太初大哥帶著無根生大哥出來,安撫一下那瘋老頭,一切或許就能夠說開。”
阮豐一邊說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一隻手鼓動著衣服,扇著風,幫助自己冷靜下來。
另一隻手,還用力地握著身邊李慕玄的手腕,不肯撒開。
“我外孫女沒回來,肯定被陸瑾那個老傢伙給抓了,我要去救她!”
李慕玄一邊說著,用力掙脫著阮豐的手掌,卻沒能成功,只能瞪大眼睛威脅著。
阮豐道:“你現在這個狀態,去就是送死去了!”
“白天斷的兩根骨頭,我看現在都還沒合上吧?”
“伱去救?拿什麼救?一命換一命?”
李慕玄紅著眼眶:“陸瑾要殺的本是我。”
“要是那我外孫女因為這件事出了意外,老子我要下了九泉,不僅沒臉見我師父,還沒臉見我婆娘!”
低沉著急的話語聲,不斷迴盪神殿之中。
阮豐面色掙扎,也不知道眼下這個情況究竟該如何是好,喃喃道:“難道要我犧牲自己,前去為你說和?”
“嘶,那老頭子的通天籙可不是開玩笑的。”
在糾結的話語聲中。
昏暗裡,突然有一抹電光閃現而至。
電光縈繞在一道身影外,速度奇快,幾乎在出現的時候,就已經到了三個老傢伙的身前。
後者們肌肉繃緊,以為是陸瑾的雷法,差點就直接動手。
“別急,我可不是來尋仇的。”
青年人的聲音,將幾人緊張的情緒壓了下去,讓谷畸亭與阮豐的臉上,轉而浮現一抹驚喜。
谷畸亭目光明亮,激動道:“原來是大耳賊的孫子!”
阮豐白了一眼,轉而向著張楚嵐諂媚笑道:“老谷不會說話,楚嵐侄孫還請不要在意哈。”
“早些時候,還多虧了你施以援手,不然,我和你谷畸亭爺爺,就都小命不保咯。”
“對了,你是怎麼找到我們……”
突然現身的青年人,正是張楚嵐。
他臉色平靜,聽著眼前兩人的話,卻不以為意,一雙目光,始終放在正中央處的李慕玄身上。
“你外孫女,現在就在陸老太爺的手上。”
“再過幾個時辰,你若是不現身,她就會死。”
“我不會插手去救。”
張楚嵐輕聲說著,眼看著三個老傢伙立即著急起來。
“一人造孽一人當。”
“陸瑾要的,不就是我死嗎!”
李慕玄咆哮著,開始運轉人體磁場的力量,要把身邊的阮豐與谷畸亭逼退。
然而有雷光飆出,分化出了一條條雷電鎖鏈,立即將李慕玄的雙手雙腳纏縛。
鎖鏈不斷釋放出強大雷電之力,讓其體內炁海根本無法積蓄起力量,使用不了自身神通。
“嗚……”
李慕玄渾身輕微痙攣,在雷電之力的肆虐之下,竟然感受到了一股無力感。
阮豐目光一愣:“楚嵐侄孫,你這是……”
張楚嵐臉色鄭重,居高臨下地看著無力蹲坐在地的李慕玄,一字一句道:“你們早先說,左若童掌門的死另有真相,那才是我出手,替你們擋招的原因。”
“李慕玄,你把真相老實說出來,否則,我現在就把你殺了。”
他神色認真,讓另外兩個老傢伙都緊張起來,又接著道:
“你要是不交代,就會死。”
“而我,會在這靜靜等著,一直等到,陸老太爺,殺了納森王。”
???
!!!
此話一出,如同一顆高爆炸彈,讓三個老傢伙立即變了臉色。
阮豐被驚的一身肥肉亂顫,沒料到張楚嵐找到他們之後,竟是說出了這樣一番威脅的話語!
“你敢?”
李慕玄瞪大了雙眼,眼神血紅。
一聽到自家外孫女有生死安危,他頓時亂了心神,一身炁息開始運作,對抗著雷電鎖鏈的封禁。
張楚嵐眼神微眯,心念一動,加大了雷電的強度。
咔擦——
雷電不斷髮出脆鳴,透過李慕玄面板上的細小毛孔鑽入其中,不斷肆虐縱橫著,散發出一股皮肉的焦味。
“呃啊!”
被雷電禁錮的老者痛苦嘶吼著,有心想要掙脫,卻根本無法做到。
其餘兩人臉色難堪,雖然有心想要相助,但感受著那雷電傳來的威壓,又都遲疑了。
“龍虎山的年輕一輩,什麼時候練的如此恐怖了?”
“去年的羅天大醮我還有偷偷關注,當時的張楚嵐,可根本沒有這等修為啊!”
谷畸亭心中焦急,憑藉著豐富作戰經驗,判斷出了張楚嵐的層次,明白眼下即便他們三人一起出手,也沒法在對方手上逃得了好。
更別說,對方身後,是一群華國異人,這正在外面撒著瘋的陸瑾!
“所以現在,李慕玄老先生,可以冷靜下來了嗎?”
“因為已經不是你死不死的問題了,而是你要不要自己的外孫女活。”
“把真相說出來吧,這很重要。”
張楚嵐說話之時眼神堅定,心臟卻跳動的十分厲害。
阮豐見他說的斬釘截鐵,也嘆了口氣勸道:“我說李慕玄啊,你就把事情真相說出來吧。”
“這其實也是我所期望的……”
“這麼多年了,你喝醉之時總愛說這事,又總說不清楚,含糊其詞的……怕什麼呢?”
“你都逃了一輩子了,眼下都快要死了,就不能把話說明白咯?”
被雷電肆虐的李慕玄,陷入了短暫沉默,臉色糾結,但終究是紅著眼睛,咬著牙道:“我說,我交代!”
李慕玄在終於打算說出真相時,整個人反倒平靜了下來。
“既然你要聽,那我便說,不要害我外孫女。”
他如此開口,彷彿要扣開自己埋藏了多年的疤痕,將其中的血肉硬生生剖出來,晾一晾,曬一曬。
於是禁錮在其四周的雷電之力,也逐漸削弱下去。
李慕玄微紅的眼眶中,流露著回憶之色,再度嘆了口氣道:“那一場意外,是我永遠的夢魘。”
“纏了幾十年,我根本無法擺脫。”
“我也想過說出師父之死的真相,可真相就是我本就脫不了干係,一站在陸瑾的面前,我的心裡就打著哆嗦,就跟刀子扎的一樣……”
老者說著心中的不安,往日裡不羈瀟灑的面容,此刻卻顯得無比糾結。
張楚嵐嘴角一抽,不著痕跡地伸出手,放在自己的腰後,比了個OK的手勢。
更遠處陰影之中。
有清風縈繞。
·
“當年我和陸瑾是以同一代弟子的身份,拜入三一門的。”
“我李家乃三一門一大金主,我李慕玄自身靈根不凡,很快便進去了,順利拜當年的門主左若童為師。”
“陸瑾這小子,腦子倒也算靈光,品性也不錯,成功透過了試煉,進了門中,所以按道理來說,他應該叫我一聲師哥……”
李慕玄在一番感慨之後,終於切入了正題,提及了當年舊事。
“三一門傳承不斷的最大儀仗,也是我師父最引以為傲的功法——逆生三重。”
“所謂煉炁士,便是煉天地元炁為己用,以外力加持自身,尋求長存不滅,而逆生三重,則是從人之自身出發,要將四肢百骸重新煉回最初的先天一炁,以此求長生。”
“據說這功法練到至高處,便能達到長生境界,但門派之中多年以來,雖然代代相承千年,卻不見有羽化飛仙的前輩。”
“即便是我師父左若童,也未能走到最後一步,達到了至臻的境界。”
在說到這時,李慕玄嘆了口氣,目光顫動道:
“師父說我天資聰慧,靈根深種,若是修煉逆生三重,必將超過他的成就,或許能達到前所未有的門派之最。”
“我信了,也很自信,便苦練逆生三重絕技,修為一路水漲船高,也始終堅信,能將其練到最高境界。”
“直到有一天,我偶然見師父在石室之中喝醉,那醉話癲狂,氣質與平日裡的模樣完全不同……似乎在糾結功法之上的問題。”
“當時的我將這一切看在眼中,雖然疑惑,但也不會自找黴頭的,當著師父面提起,不過心中對於逆生三重的懷疑,卻在此時種下。”
“直到後來,我走出宗門行走天下,正是年少輕狂之時,得罪了不少人,也結交了不少臭味相投的好友。”
“無根生,便是我在那時認的大哥。”
“他講義氣,懂道理,知道的多,我很佩服他,偶然跟他說起了自家的門派,卻沒想招來了嫌棄。”
“他說了一句話,我到現在還記得——逆生三重,當真是大逆不道,註定無法超脫,煉到最後,啥也不是。”
“他將逆生三重這門功夫徹徹底底的否定了。”
李慕玄在說到這時,眼神愈發的紅了,嘆了口氣道:“當時的我,自然不信,還很生氣,認為受到了侮辱,就給他比劃了兩招。”
“他有神通【神明靈】,能梳理一切炁,把我打的那是滿地找牙,心服口服。”
“他說,他靠神明靈研究了半輩子的炁,怎會不知道逆生三重是否正途呢?”
“這一次,我徹徹底底信了,當年在石室外聽見的,師父的胡言亂語,也都湧上了心頭。”
“我當時的想法很簡單,認為受到了師父的欺騙,非常的氣憤。”
“他如果早就知道了逆生三重是一個錯誤,又為什麼要欺騙我們?為什麼要讓我們來練這悖逆天道的功法?”
“於是我就回去,想盡量平靜的與師父討論一番,就把無根生大哥所說的,如實的交代了。”
“我從未見過師父那樣生氣,紅著眼睛的樣子,似乎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他罵我才是大逆不道,說我被賊人蠱惑,罰我禁閉,還要把我逐出門外……”
“發生這些的時候,陸瑾並不在門中,所以他並不知道。”
“再後來,我想辦法逃出了禁閉室,越想越氣不過,就找來了大哥。”
“他講義氣,要幫我一起理論,又在私底下,憑藉著神明靈與師父過了幾招,過程並不激烈,甚至只是寥寥數招,連熱身都算不上。”
“但師父的表情我記得很清楚,就跟我第一次被神明裡打敗時的情況一樣,蒼白無力,不可置信……”
“無根生大哥臉色很平靜,只是貼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但是他整個人好像垮了一樣,精氣神都不見了,一下子老了……”
李慕玄說到這時,那通紅的眼眶之中終於流露出了淚光,整個人身體劇烈顫抖起來,嘴唇哆嗦著,連話都快說不利索了。
“我直到……直到那時候,才意識到,我是不是……做錯了?”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父對我的好我都記得,他怎麼會平白無故害我呢?”
“是我害了他,是我斷了他的道心!”
“後來,無根生走了……師父也讓我走,但我沒有聽。”
“那一日之後,他就跟著了魔一樣的,在石室之中閉關,我就一直跪在石室外,求著他的原諒。”
“直到數日之後……半夜的時候,師兄弟們都睡下了,但師父卻出現了,他把我喚了進去。”
“我從未見過他那幅模樣,眼神滿是血絲,瘦骨嶙峋,鬍子拉碴,頭髮凌亂……和以前意氣風發一絲不苟的模樣完全不同。”
“他只是笑了幾聲,說我錯了,無根生也錯了,他做到了,在生死之間悟得了逆生三重的真諦,走出了一條新路,直指大道的路。”
“他說著,在我體內種下了一團炁,然後,然後又暢快大笑了幾聲,便在我眼前,散炁而亡了。”
李慕玄在說到時,牙關打著哆嗦,臉上浮現著濃郁驚恐,似乎再次見到了,當年的那一幕。
他頹然的坐在地上,捏緊的拳頭暴起青筋,砰的一拳砸在了地面,涕泗橫流的臉上扭曲無比。
“真相就是這樣。”
“我師父死了,都是被逼的,被我逼死的!”
“我對不起他,我對不起他啊!”
老者一邊大哭著,一邊用拳頭砸著地面,顯得是那樣後悔。
·
一邊的阮豐與谷畸亭,老臉上也滿是感慨。
阮豐嘆了口氣道:“以前只聽過老李酒後胡言亂語的幾句話,瞭解了一些經過,今日得知這一切……也是造化弄人啊。”
張楚嵐目光閃動,將這一切收在了眼中。
在他身後,更遠處的陰影之中。
諸葛青手中掐著聽風吟的指訣,皺緊的眉頭逐漸舒緩開來,面露感慨道:“原來一切的真相,竟然是這般。”
“所以在左門主身死之後,李慕玄因為無法接受事實,無顏面對師兄弟,獨自一人跑了。訊息傳出之後,就變成了無根生大鬧三一門,活活氣死了左門主。”
“得知了這些的陸老太爺,也因此自責,記恨了大半輩子……”
靠在諸葛青身邊的枳槿花,輕輕搖了搖頭,嘆聲道:“陸老太爺因為左若童門主的死,難過了大半輩子,懷揣了了幾十年的仇恨……到頭來真相竟是這般。”
在二人身旁的,趕來的龍虎山與陸家小輩們,也一起嘆著氣,沒想到老一輩人的故事,會是這般跌宕起伏。
諸葛青道:“別光嘆著氣啊,剛剛那李慕玄交代的一切,都記錄下來了嗎?”
枳槿花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的眼鏡:“都記在裡面了,現在就拿去給陸老太爺看,還有玲瓏……她因為這件事,也揹負了很大的壓力啊。”
“不過,還得再最後確認一些事。”
她說著,伸手在手環上輕輕觸碰,編輯著訊息傳送。
另一邊。
還在思索著的張楚嵐,立體感受到耳邊的迷你耳機,傳來了同伴提示的聲音。
他再度將臉色裝的堅定,看著地上痛苦不止的李慕玄,輕聲道:“那當年左掌門,渡到你體內的真炁,又是什麼呢?”
“你為什麼不就在當年把事實說出,反倒跑到了這納森島上躲了起來?”
李慕玄顫抖著手,從懷中渡出了那一點白光炁團,“當年師父在我面前活活散炁而亡,我接受不了事實,更不敢面對這一切,便在夜裡跑了,離開了三一門。”
“後來我也看過這個炁團,其中乃是師父改良之後的逆生三重功法,他拼死走出了這條路,在最後把傳承給了我這個不肖弟子。”
“我……我哪有臉接受,有心想把它還回門派,這根本不敢面對這一切……後來江湖上,都說我李慕玄與全性勾結,害死了門主,成為了過街老鼠一般的存在。”
“我邁不出心中的那道坎,最後是在大哥的掩護下,他帶著我來到了這出遠離世俗的島嶼,跟我說,哪天想明白了,哪天就出去面對這一切。”
“後來,他透過神殿內的神樹,不知去了何方,再也沒有回來,而我,也再沒有邁過心裡的那道坎,一直留在這島上,娶了老婆,生了孩子,有了牽掛……把一切往事都埋在了心底。”
“師父的衣缽傳承,我至今也沒有看過第二眼,不敢看,不敢練。”
“直到今日,陸瑾登島……一切,便這樣了。”
“我與大哥本是無意之舉,最後卻導致了師父的死亡。”
“人不是我們害的,但真的能說不是我們害的嗎?”
“我……我對不起他!”
“殺了我吧,拿著我的人頭,傳遞我的話語,放過我的外孫女,替我跟陸瑾說一聲對不起。”
李慕玄在說到這時,突然將指尖那一抹炁團,小心翼翼地彈向了張楚嵐,緊接著心念一動,就要用真炁活活震死自身。
察覺到不對勁的張楚嵐,在第一時間出手,以雷法化形,將對方身形再度禁錮,連帶著內裡炁海一併鎮壓。
躲在暗處的一群小輩們,也都不再隱藏身形,紛紛現出了真身,一個個眼神微紅的圍了過來,顯然也被這一場悲劇打動。
阮豐嘴角抽搐,心想張楚嵐這侄孫可真不老實,原來在一開始就找了一群幫手。
枳槿花雙手環胸,認真道:“既然心中有愧,連死都不怕了,就不能向著陸老太爺面對面的說一聲對不起?”
一邊的馮寶寶,大眼智慧的走到了阮豐身前,躲下身子道:“我說胖子,你們剛剛提到我老漢兒,他最後去哪裡咯?”
一口川普話語,把阮豐整的有點懵逼,卻在看到馮寶寶面容的瞬間,立即反應了過來:“你是小寶寶?”
啪——
馮寶寶毫不花哨給了一記大逼兜。
阮豐內心破防,捂著自己腫脹起來的左邊臉頰道:“我說小寶寶,我是你阮叔啊,不記得了嗎?”
啪——
又是一記大逼兜,抽在了阮豐的右臉。
馮寶寶面無表情,雙手一震,亮出了一對【昆吾雙魚】,冷漠道:“再亂攀親戚,我就把你弟弟砍了。”
阮豐一臉懵逼:“我哪有弟弟?”
咻——
他話音剛落下,只覺得下體一寒,隱隱被刀鋒鎖定,頓時瞭然。
一邊的谷畸亭,在這時嘆聲道:“我說老阮啊,難道你忘了,咱們大哥他女兒……當年在復生之後,早把一切都忘了嗎?”
阮豐嚥了個唾沫,哭喪著臉道:“剛才光顧著聽老李講事情了,太投入,一時半會沒回過神來。”
他說著,恭恭敬敬的向著眼前的馮寶寶雙手合十道:“寶寶…姐,寶寶大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你的老爹,透過神殿深處的神樹離開了,到現在還沒回過來,太初真人前日過來,這回應該能找回來!”
馮寶寶臉色不變,手掌一揮,又把雙刀收進了懷中,隨後轉過身,一言不發的向著神殿深處進發。
也就在這時。
遠處天際。
突然傳來了一陣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轟鳴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