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動作不停,足足開啟了八層護盾的苑陶。

張太初眉頭一挑,樂呵道:“原來是個煉器師吶,行,那便先轟你罷。”

說著,他心念一動,再度開始運轉雷法,讓體內那淡金色的炁流,逐漸轉化為絲絲縷縷的雷霆,凝聚在手掌之中。

那雷弧呈現紫紅色,只是一絲,便透露讓人心悸的波動,而此刻越聚越多,幾乎凝結成了一團雷光,那紫紅色,也開始轉向徹底的深紅色!

下一瞬,張太初探出一掌,遙遙指向那遠處的苑陶,那凝聚著的血紅掌心雷,也在這一刻爆發而出,沒有任何的停頓,狠狠地砸在了苑陶體外那八層護盾之上。

血色雷霆好似長矛,將那一重重護盾層層洞穿,猶如戳碎紙殼子一般,而後徑直洞穿過苑陶的軀體。

緊接著又穿過其後憨蛋的身體,毫不停留地向遠方而去,將沿途一切草木岩石全部摧毀,摧枯拉朽,一直飛到了遙遙天際之外,才化作一抹紅色流光炸開!

而在原地,苑陶只聽到耳邊,那八個護身法器,幾乎在同時炸碎的聲音,緊接著,他眼中瞳孔渙散,便沒了意識,下一刻,肉身炸裂,化為灰飛煙滅。

在他身後的憨蛋也是一般下場,唯一的區別,就是他那肉身化作的塵灰,會比自己的師父多上一些。

又解決掉了兩人,張太初扭轉目光,看向那渾身顫抖到痙攣,恐懼到連話都說不出的高寧與竇梅,不再多說什麼,袖手一招,同樣揮出兩道掌心雷,送他們上了路。

做完這些,張太初的臉上,依舊沒有更多的神情,在他眼中,這幾人與那先前,第一個對他出手的寸頭鐵拳男一般無二,皆如螻蟻,沒什麼區別。

卻在這時,那遠處的樹林間,隱隱又傳來了一陣陣動靜。

“靈玉的聲音,還有另一個姑娘的叫喊聲?”

張太初聽著那“啊啊啊”的聲音,目光亮起,臉上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意,心想莫不是徒弟正在與那夏禾打情罵俏?

於是他乾咳兩聲,回過身,向著那臉上情緒有些複雜的陸瑾樂呵道:“我說老陸啊,你待會兒自個回去吧,我得去看看我那寶貝徒兒。”

說著,張太初身形一躍,便消失在了原地。

只剩下一個陸瑾,皺著張老臉,摸了摸自己臉上那兩個火辣辣的巴掌印。

良久,他喃喃道:“如今我撐了兩掌而不倒,比之當年,的確是進境了許多。”

想到這,他心中竟隱隱升起一抹,奇奇怪怪的成就感?

——

與此同時。

另一邊。

張太初在樹冠之間身形騰挪,很快臨近了自家徒兒傳出動靜的地方。

“不對呀,怎麼還有這麼濃郁的陽雷炁機?”他喃喃自語,腦中浮現疑惑。

心想靈玉與夏禾兩個娃娃,難不成就喜歡用的粗暴一點的手段打情罵俏,比如雷鞭抽打?

但緊接著,便有女子的悽慘嚎叫聲,以及張靈玉的聲音傳來。

“哇啊啊啊!張靈玉,抽的很爽是吧,來,老孃今天連命也不要了,有本事,你丫就用這陽雷抽死我!”

“夏禾,我說過很多次,不要再鬧了!”

“我不管,有本事你就繼續抽!”

“行,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啊啊啊……”

“……”

聽著兩個小娃娃間的對話,張太初的臉色,顯得愈發怪異。

情況和他料想的,似乎有點不太對!

一想到這,張太初就加快了腳步,很快接近現場,入眼所見的一幕,卻是讓他忍不住嘴角一抽。

只見在略顯空曠的樹林之中。

張靈玉渾身瀰漫著陽雷的赫赫聲威,那一身白袍上,到處沾染著地面的塵土,在他臉上,雙眼之中瀰漫著雷光,氣勢洶洶。

值得一提的是,在那潮紅的臉頰上,卻還有幾道明顯的紅唇印子。

在他的對面,還有個身材玲瓏的粉發女子,想必就是夏禾。

只是那夏禾的模樣,著實有些讓人不忍直視,那五官精緻的臉蛋上,此刻滿是焦黑一片,那一頭粉發,更是根根倒豎,好似玉米鬚子一般。

那一身粉色T恤與牛仔熱褲,也滿是泥土,瞧著,像是從爆炸中逃出的難民。

而此時,雙方還在“激烈”的交手。

那夏禾不斷向張靈玉衝去,或是鎖頭,或是環腰,或是十字固,一次次要將對方拖入地面戰——近身肉搏。

而張靈玉對此,則是毫不留情地,甩出一道道陽雷,把對方抽的啊啊叫,只不過沒掙脫兩步,就又給夏禾拖入了地面。

見到這一幕的張太初,嘴角抽搐,一時間分不清這兩個娃娃,究竟是在互毆,還是在嘗試別有情趣的玩法。

想到這,他心中略一思索,便咳嗽一聲,自樹冠中一躍而下,步入到了場內。

“咳咳,徒兒哇,這是在幹啥呢。”張太初昂首挺胸,雙手負在身後,故作不解狀問道。

而見到自家師父突然出現的張靈玉,卻是目光一顫,立即掙脫了那鉗住他脖頸的兩條長腿,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張太初慌亂道:“師,師父,我...”

一時之間,張靈玉語無倫次,臉上紅暈更甚,垂下的手掌顫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而在其身後,夏禾在起身的一剎那,竟突然暴起,剎那間越過了張靈玉,同時將手套摘去,要一掌擊向張太初!

異變突然發生。

然後就在夏禾那手掌,迫近張太初身前三寸之處時,卻又猛地頓住。

此刻,夏禾目光縮緊,身軀顫抖,只感覺身前的存在,散發出一股堪稱浩瀚的壓迫感,猶如那在另一個層次,俯瞰蒼生的存在。

她心中,連那試探的心思,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而堪堪反應過來的張靈玉,也在這時著急地吼出了聲:“夏禾,你在幹什麼,莫不是要找死?!”

張太初見狀,樂呵道:“行了,你小子,若真想要這小姑娘死,早就動真格的了。”

說著,他又低下頭,看著那身形僵住的夏禾:“小姑娘,怎麼,還想繼續出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