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玉梅吃了半盒米飯,一大雞腿,半份炒青菜,又喝了一碗雞湯,寧月就把她送去了產房。

生產很順利,二十分鐘後,孩子就被送了出來。

“許玉梅的家屬,生了個兒子六斤八兩。”

寧月接過孩子就遞給了許老頭,“我媳婦兒呢?她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快了快了,家屬等一會兒啊。”

段秀琴和倪景程湊到孫子面前瞅啊瞅,孩子的大名都在腦子裡想了百八十個了。

可惜,他們還不知道孩子的起名權早就被寧月讓了出去。

孩子生完了,許玉梅就想回去。

這病房還有別的產婦,寧月也想讓媳婦兒好好休息,觀察了幾個小時確定沒什麼事後一家人就一起回了家。

這期間段秀琴弄了不少的好東西送回了家,光是老母雞就一起買了五隻,奶粉麥乳精這些之前他們就拿了不少,魚豬蹄這些也都預備的齊全。

寧月再當爹,樂呵呵的準備晚飯,倪景程吃著兒子做的飯一臉的難以置信。

雖然他也很疼媳婦兒,但,他從沒下過廚,從許老頭那裡知道兒媳婦懷孕期間家裡的飯幾乎都是兒子做的時候,他突然明白了什麼。

飯後,他立刻和許老頭套起了近乎,把一個老父親痛失一子後一家子滿世界尋找孩子的心酸與痛苦展現的淋漓盡致,讓許老頭聽得眼睛都不知道熱了多少回,忍不住嘆了一聲:“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見許老頭動了容,倪景程這才說起了自己的打算,“許老哥,我也不瞞你,我們兩口子這次來是想把孩子接到京城去,房子我們已經安排好了,一家七口住絕對是夠的。

工作我也給他安排好,他想進京城的機械廠就進機械廠,或者也可以去農機研究所,比在機械廠更體面。”

他說話夠嚴謹的吧,可是算著親家了,沒想把人拋下的,親家可別給他使絆子不讓兒子回去。

“你們的意思我懂,骨肉團圓這是應該的,對了,我還沒問,你們家裡幾個孩子,都是做什麼的?”

倪景程沒起半點疑心,張嘴就全說了,“我們兩口子一共四個孩子,老大在部隊,老二嫁人了,物件也在部隊,老四也是軍人。

寧月行三,當時因為工作原因,秀琴生完孩子第二天就要馬上轉移,不想半路轉火車的時候孩子被人偷走了,當時她身上帶著情報,後有追兵,就算孩子丟了都沒法大張旗鼓的去找。

許老哥,你也是老革命了,應該能明白我們當時的心情,那真是心如刀絞,不是我們不愛孩子,而是為了千千萬萬的同胞,我們不得不以大局為重!”

“哦,那您家裡三個孩子都成家了?最小的也有二十多歲了吧?”

“都結婚了,老大的孩子都該娶媳婦了,老四今年也二十九了,孩子都五歲了。”

許老頭抽出根菸,自己點上了,吧嗒吧嗒的只管抽,一句話也不說。

最小的孩子和他家女婿只差了一歲,就是寧月丟了他們就又懷了一個,怎麼說呢?心裡多少有點為女婿難過。

直到那根菸燃盡,老頭才重新開口,“寧月這孩子啊孝順,還是那句話,骨肉團圓是應該的,你們兩口子多和他聊聊,說不定他一心軟就同意和你們回京城了呢!”

段秀琴覺得,親家這就是不攔著兒子了,因此對接下來的事充滿信心。

可精明的倪景程卻察覺出了不對,他貌似說錯話了?

接下來的兩天,段秀琴每天去哄自己的小孫子,許玉梅之前幾個月營養跟得上,寧月一天給她做六頓月子餐,吃得許玉梅奶水好的霸道,孩子根本就吃不完,小模樣那真是一天一變,特別的招人喜歡。

段秀琴伺候孩子伺候的開心,倪景程卻是急了,他們兩個在許家住了兩天了,可他們的兒子卻是一聲爸媽也沒喊過。

反正,那小子就是給東西就接著,你們想住就住著,但是半點也不和他們親近,這哪兒行?

還好,他吩咐的人今天就能到了,希望,希望他真的能把孩子忽悠去京城。

“張春應該到了吧?”段秀琴也急啊,她又不是缺心眼兒,他們兩口子都有工作,這次請了十天假,路上就得佔五天,他們已經在這邊待了四天了,可兒子一點要和他們相認的意思也沒有,這哪兒行?

“快了快了,火車晚點也正常。”

兩人說著話,汽車聲響了起來,倪景程面色一喜,回來了。

來人正是上一世來接人的張春,人一進屋,就把包遞了過去,“先生,東西帶來了,就是事情辦得有點急,三少爺還要回京改名,所以,房契上的名字還沒改。”

倪景程擺手,“這都是小事兒,等他回京再辦也不遲。現金是按我的要求準備的嗎?”

張春:“一萬塊整,我還特意要的新鈔。”

倪景程這下心裡把穩了,那臭小子不是愛錢嗎?這下就不信他還不動心的。

他心裡急,當場就把寧月叫了過來,然後把東西遞給了寧月,“你瞅瞅,這是單獨給你的補償,這三處房產都是獨門獨院,還有這些錢,你收好。

這對鐲子是我們給你媳婦兒的見面禮,這四份是給四個孩子的,你也幫他們收了吧。”

寧月拿起三本房產證逐一翻看,還行,一套三進院子,一套一進小院,一處臨街的房子,地方還不小。

再看看老頭給他孩子老婆準備的東西,寧月越發滿意了,爸啊媽的叫的那叫一個親熱!

“爸,媽,你們可真是我親爸媽!

我終於相信當初您和我媽不是故意把我丟掉,而且還一直在找我了!

爸,您和我媽辛苦了,我也找到親生爸媽了,我高興啊!

你們等著,今天中午我非給您和我媽露一手,讓你們也享享三兒子的福!”

說完,他一把搶過便宜爹手裡裝東西的皮包,把東西重新裝回包裡,然後屁顛屁顛去了自己個屋,把東西往他媳婦兒懷裡一塞,說了句“收好”就準備午飯去了。

留下倪家夫妻以及趙初一兩個,面面相覷!

這爸媽叫是叫了,但,又感覺有點不對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