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力巨人趴在地上,士兵們為她裝載運輸用的器械,在她的背後裝上了一個類似車廂的東西。

吉克坐在了那個車廂裡,抓住了內部的欄杆。

“走吧,皮克妹妹,儘量跑遠一些。”吉克說。

“是。”

非常不符合皮克真人形象的聲音,從車力巨人的喉嚨裡發出來。

皮克跑向了沙地,速度飛快。

其餘的馬萊兵們,則是留在了原地。

他們只是作為吉克和皮克的輔助來到島上,由於在帕拉迪島投放了過多的無垢巨人,導致馬萊自己的兵力,也沒辦法登島。

馬萊在戰爭中使用的熱兵器,對於巨人起不到什麼威脅,由於馬萊和帕拉迪島相距太遠,也不可能運輸大量的兵力和武器到這裡來。

畢竟那麼大的動作,會引起敵對國的注意,說不定其它國家就會趁虛而入打過來。

這些馬萊士兵根本不敢亂跑,他們孤立無援,如果他們離開港口,在島上遇上了巨人,基本上是沒有生還機率的。

很快,車力巨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黃沙之中。

士兵們在這裡等待,和以往單獨運輸艾爾迪亞人囚犯的運船不一樣,這一次馬萊出動了數艘艦船,準備了足夠這些士兵消耗半年以上的食物和彈藥。

五年杳無音信的四名戰士,多少讓政府高層覺得有些不安,政府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打算,務必要將巨人之力帶回馬萊,以應對劇變的世界局勢。

在馬萊兵們安靜站崗的時候,忽然,有什麼東西在天空綻放了。

所有人抬頭看向了天空,他們先聽到了尖銳的聲音,才看到那朵炸開的訊號彈。

不知道從哪裡射出來的訊號彈,也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意思。

士兵們心懷不安,握住了手中的槍械,船上的人精神高度集中,炮手到位,瞭望臺上,有人使用望遠鏡,眺望四面八方。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一切依然平靜。

瞭望臺上的水手,吹響了警報用的笛子,刺耳的鳴笛聲,打破了寂靜。

他用手臂和身體打手勢,咬著牙,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看起來似乎很著急,動作幅度大的誇張。

“西南...方...”

“有敵人...”

士兵們解讀了他的訊號,雖然有些詫異,但仍然看向了西南方。

那邊,是海的方向。

他們很快理解了那位水手為什麼會露出那種表情,很快,所有人都在海水和地面的震動之中,露出了同樣的表情。

是鐵甲艦!鐵甲艦從海的西南方向行駛過來!

不是一艘,而是一整個鐵甲艦艦隊!

最前方的那個鋼鐵艦船,比他們這裡最大最高的鐵甲艦都要高!

必須仰望,才能看到那艘艦船的巍峨船頭。

它的體型,幾乎和馬萊所擁有的最大戰略級鐵甲艦皇后號一樣,那是個山嶽般的龐然大物!

在那艘鉅艦的周圍,幾十艘小型的鐵甲艦為它護航。

所謂的小型鐵甲艦,只是相對於那個龐然大物而已,那些鐵甲艦的規格,比馬萊人停在港口的任何一艘戰艦都要高!

一看就能明白了,那是一隊強大的海軍。

可能比馬萊人的海軍還要強,在海上航行多年的馬庫卡船長,見到這個畫面後,突發了急性哮喘,猛烈地咳嗽,咳出了瘀血塊。

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船長,光憑視野中的變化,馬庫卡就能判斷出船速。

已經完蛋了,他的經驗讓他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那些鐵甲艦的速度,幾乎是他們船速的兩倍。

不可能逃得掉的,正面對戰更不可能有贏的可能性。

那到底是哪個國家的海軍?

他們什麼時候被跟蹤的?

是有國家對馬萊開戰了嗎?

他們得到馬萊無法使用“戰士”的訊息了嗎?

...

無數的思緒,在這些馬萊人的腦中飄過。

他們愣愣注視著眼前的鋼牆鐵壁,冰冷的鐵甲將他們包圍,把他們堵在港口,幾乎要遮天蔽日。

對方舉起了國際上通用的勸降旗幟,投降者不殺。

士氣如破掉的水球般潰散了,他們連開炮的勇氣都沒有,根本不敢反抗,每個人都愣愣地站在原地。

...

車力巨人的背上,吉克用望遠鏡觀察四周,到處是黃沙和荒漠。

帕拉迪島是個面積超大的島嶼,存在著各種地勢。

荒漠是不適合人類生存的地方,一百年前,馬萊人之所以在這裡建港口,多多少少有些畏懼牆壁之王的意思。

他們害怕牆壁之王從牆壁裡出來,所以才投下巨人包圍牆壁,又因為畏懼這種行為被牆壁之王發現,選擇了荒無人煙的地方建立港口。

車力巨人一路向前,跨越荒漠,來到了綠洲。

吉克打算做一次長距離的偵測,起碼要看到牆壁為止。

港口那邊的人不需要他們擔心,他們只是做接應而已,自搶奪始祖巨人的計劃開始,馬庫卡的隊伍每個月都會來到這座島上,至少他對港口應該是很熟悉的,不會遇到危險。

一直到他們抵達綠洲,都沒有看到任何一隻遊蕩的無垢巨人。

“等等!皮克妹妹,停一下!”吉克喊住了皮克。

“怎麼了,吉克先生?”皮克停下。

“麻煩你去那邊的山坡。”吉克指著旁邊有一棵樹的山坡。

皮克轉頭,爬到了高處。

吉克用望遠鏡眺望遠方,倒吸一口涼氣。

“那是...牆壁...嗎?”他不確定地說。

好奇怪的景象,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牆壁,但是,真的好奇怪。

那是貝爾托特乾的嗎?

可就算那四名戰士收到了破壞牆壁的指令,也不至於把牆壁破壞成這個樣子吧。

要知道,根據記載,牆壁可是由超大型巨人組成的,貝爾托特就算能變成超大型巨人,但又是如何將牆壁破壞成那個千瘡百孔的樣子?

他五年間,難道每天都在破壞牆壁嗎?

可就算是這樣,那些切面,未免也太整齊了,一點看不出被破壞的樣子。

眼前的景色,那些隔一段距離就要開一條縫的鏤空建築,真的,能稱為牆壁嗎?

就在吉克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忽然,從他和皮克的背後,從他們背後的天空高處,傳來一種巨大的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