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湘饒有興致的看著謝子安表演,等他哭得差不多了,淡淡道:“謝子安,我也以為你已經死了。”

“湘湘,能再見到你真好。”謝子安激動道。

“可你怎麼沒有死呢?”

“湘湘……”

“還有,你裝什麼裝,我們倆已經和離了。”

柳雲湘這話一出,上一刻還感動的百姓們,這一刻懵了。

不是恩愛兩不棄麼,怎麼還和離了?

戲本也不是這麼寫的啊?

在周圍人質疑聲中,謝子安噗通一下跪到了柳雲湘面前。

“湘湘,以前無論我做過什麼,求求你原諒我吧。”

“我不跟你和離,我以後一定好好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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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湘,離了你,我就活不了了。”

這番話說的感人,但在柳雲湘聽來是要多無恥有多無恥。

還有那不清亮的百姓起鬨:“一個大男人,他都給你跪下了,便是以前真做過什麼不對的事,你也原諒他吧。”

“對,靖安侯對夫人的深情,我們可都是看在眼裡的。”

“您要不原諒他,《雲鬢亂》這故意就不能圓滿了,我們這些戲迷可不幹!”

柳雲湘嘴角抽了抽,合著她要是不和謝子安好,最對不住的就是你們這些湊熱鬧的?

懶得在這裡配合謝子安表演,柳雲湘當下轉身要走。那謝子安竟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但同時被子衿一腳踢開了。

“嘿,怎麼還打人?”

“你個小丫頭亂摻和什麼。”

“打人犯法,小心我們把你送官府。”

一群人將子衿圍了起來,而謝子安撐著身子起來,揹著那些人,他衝她陰惻惻的笑了一笑。

“湘湘,跟我回家吧。”

這句話彷彿還有餘音:跟我回家,我會讓你死的很慘。

柳雲湘後退兩步,轉身趕緊走,但謝子安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竟拖著她往衚衕裡走。

“謝子安,這麼多人瞅著,你敢!”

“我帶自己的夫人回家,誰管得著!”

果然,只子衿著急的想衝上前,但被那些百姓攔著,其他人都是一副樂見其成的樣子。

正這時,陸長安及時出現,自謝子安手裡將柳雲湘拉過來,將她擋到身後。

謝子安看到陸長安,眼睛眯了一下,“陸世子,你這是何意?”

陸長安皺眉,“我還要問侯爺,你這是何意?”

“湘湘是我夫人,我要帶她回家,有何不對?”

“她已與你和離,眼下是我的外室。”

“什麼?”謝子安瞪大眼睛。

不止是謝子安,湊熱鬧的百姓們也大吃一驚,不想竟然還有這麼一出,二男奪一女,而且這兩個男的,一個是靖安侯,一個是肅平王世子,兩個都是出身貴族,文采和相貌極好的。

有酸溜溜的婦人說道:“原這柳氏竟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在兩個男人之間周旋,真是不要臉。”

陸長安拉起柳雲湘,轉身往外走。

謝子安回過神兒來,追了幾步,而後痛苦的喊道:“湘湘,你怎能如此對我!”

回到家,硯兒看到陸長安,興奮的朝他撲過來。

“爹爹!”

陸長安抱起硯兒,親了親他小臉,“硯兒這些日子有沒有聽孃親的話?”

硯兒忙點頭,“聽孃親。”

“真乖。”

“硯兒乖。”

柳雲湘院中石桌旁坐下,而陸長安陪著硯兒在院裡玩了一會兒,在她對面的位子坐下了。

“如今謝子安生得聖上寵信,我擔心他一直糾纏你,你會有麻煩。”

柳雲湘皺眉,“我有和離書。”

“萬一他向皇上求一道旨意,你這和離書也就沒用了。”

如果謝子安要玩陰的,她確實防不勝防。

“所以,你帶著兩個孩子還是儘快離開盛京吧。”

柳雲湘眉頭緊皺,“此事不是我想走就能走得了了。”

暗處已經佈滿各方眼線,她的一舉一動皆在那些人的掌控中。

“世子,我還是要利用你外室的身份,這樣才能將硯兒留在身邊。”

“我明白。”陸長安點頭。

既然要演戲,自然要演像一些,陸長安當晚宿在柳雲湘這兒。

翌日,張大娘買菜回來,臉色十分難看。

“街上那些人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就亂罵人。”

柳雲湘無奈的問:“罵我呢?”

張大娘嘆了口氣,“罵的可難聽了。”

“隨他們罵去,只要我不生氣……”

柳雲湘這話還沒說完,外面有人已經開罵了。

“柳雲湘,你個蕩婦,我兒為你守寡,你卻和別的男人苟且,真真是無恥至極!”

確實挺難聽的!

謹煙從屋裡出來,忙跑到門口,藉著門縫往外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回來對柳雲湘道:“姑娘,是靖安侯老夫人。”

柳雲湘眯眼,這老東西也來湊熱鬧!

“柳氏,我侯府待你不薄,我兒在外打仗時,你先勾搭那七皇子,與他珠胎暗結,生下孽種。如今又與肅平王世子攪合在一起,你不要臉就算了,害我侯府臉上無光。我兒做了什麼孽啊,娶了你這麼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張大娘氣得跺腳,“怪不得外面傳您和三個男人糾纏不清,原是她造的謠。”

柳雲湘皺眉,陸長安也就罷了,這侯府竟然敢把嚴暮扯進來,他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另有目的?

“姑娘,外面好多看熱鬧的。”謹煙道。

謝老婆子還在罵,越罵越難聽,實在不堪入耳。

“謹煙,用泔水給她洗洗嘴!”柳雲湘冷聲道。

謹煙早就氣得不行了,轉身進廚房拎了一桶出來,她和張大娘配合著,張大娘一開啟門,她就朝著老太婆潑了過去。

立時臭氣熏天,將看熱鬧的都燻跑了。

那謝老太婆,先愣了一愣後,再看身上的東西,兩眼一翻暈倒了。

之後幾日,事情越傳越離譜,已經演化出了好幾個版本,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最離譜的一版是講嚴暮之前還不是七皇子,那時候也曾位高權重,她因貪慕虛榮偷偷勾引了他。

嚴暮雖風流,但在她柳雲湘的甜蜜攻勢下,還是愛上了她,並且極盡寵愛。

她想要什麼,他都傾盡全力給她。什麼金銀珠寶,自不在話下,甚至她想要天上的月,他都不會拒絕。

柳雲湘嘴角抽了一下,“天上的月還在天上,也沒在我手裡啊!”

乞丐噓了一聲,讓她繼續往下聽。

嚴暮以為二人是真心相愛,卻不想在他被貶為守門將後,這柳雲湘露出真面目,開始嫌棄他,日日冷眼。

嚴暮終還是被拋棄,一段時間整日以淚洗面,行銷骨瘦。

不想老天爺開了一個大玩笑,嚴暮竟然是皇上的親子,被封了七皇子。

傳聞這柳雲湘知道後腸子都悔青了,想再巴結嚴暮,嚴暮理都不理她。

這不妥妥的虛榮女被打臉的劇情!

“這是最新版的《雲鬢亂》,據說戲樓已經在排戲了。”乞丐得意道。

柳雲湘聽完,怒火直衝天靈蓋,“這誰寫的,我饒不了他!”

“嘿嘿。”

“你嘿嘿什麼?”

“他一邊抄《金剛經》一邊編戲譜,終於不再閒著總想打地洞往外逃了。”

柳雲湘瞪大眼睛,“嚴暮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