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的將士們看到營帳著火了,一時還都沒反應過來,甚至還有人開玩笑,說哪個不長眼的喝多了燒自己的營帳,直到十二部落的將士們烏雲壓頂一般的襲來。

“殿下,不好了,十二部落打過來了!”一副將急忙跑到酒桌前向梁王稟報。

梁王喝得多,聽到這話,遲鈍的抬起頭來:“打?誰打過來了?”

“十二部落從守安鎮打過來了!”那副將急得汗都冒出來了。

梁王眨了眨眼睛,繼而笑了起來,“十二部落?他們敢打嗎?”

“殿下……”

“一幫慫貨,見到咱們鮮卑人便嚇得腿腳發軟了,還打仗……”

“真打過來了!您聽這戰鼓聲!”

梁王側耳聽了一會兒,還真聽到了,立時直起身子來,再轉身看過去,他們已經快到營前了。他騰地一下起身,但因為喝酒的緣故,身子晃了一晃。

他咬了咬牙,臉色鐵青,“好一個西南王,白日跟我示弱,送來酒肉,趁我們喝得正興,便殺了過來!膽敢給我們設套,看來他是不想活命了!”

“殺!給本王殺!今夜就破了這守安鎮的城門!殺盡這幫四腳臭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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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帶著酒意,其他將領應著,也帶著酒意。他們慌忙之下阻止將士們列陣,可將士們也喝了,一個個的反應都慢半拍。

一將領意識不到不好,上前請命:“不妨先以那十二部落的公子們為質,逼他們不敢進攻,緩了一些時候,容咱們的人清醒清醒。”

梁王轉頭看了看將士們,雖說那些酒不夠大家喝醉的,但大多都喝了兩口,而那酒又烈,此時腦子多少都發懵。

他還沒衝動到聽不進屬下的意見,“將那部落的公子們綁來吧!”

然他這話剛說完,便有將士來報,說那些人已經被救走了。

“一幫廢物,看幾個人都看不住,有人從你們眼皮子底下救走他們,你們是都睡著了嗎?”

那人一臉懼色,“可咱們真的……沒瞅見有人從……從守安鎮方向來啊……”

聽到這話,梁王立時想到什麼,忙讓手下去看嚴暮和拓跋思齊可還在帳中。那手下去了,很快來報,說兩人都不見了。

梁王一咬牙,“好一個連環計!”

其實這計策並不高明,顯然是有人揣摩他的心思,將他拿捏準了。

“他們殺過來了!東西南三路大軍!”

梁王臉色冷沉,“擊鼓!應戰!今夜就是這幫臭蟲的死期!”

然鮮卑人還沒準備好,十二部落已經打進來了,打得他們發懵,打得他們脫手不及,同時更多營帳失火了,火光連城一邊,而鮮卑人仿若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還沒理清方向,人已經被十二部落的將士殺了。

西南王坐在高頭大馬上指揮,看著他們的大軍從三個方向進攻,而鮮卑人來不及列陣,只能四散而逃。

這時梁王勉強組了一隊起兵朝他們正面衝來,同時而來的是一支利箭。

西南王正要躲閃,這時身邊的司空明月躍身而起,將那支箭踢了出去。她身手很不錯,是他盡心教導的結果。

“王,我去迎戰!”一部落首領道。

西南王看了女兒一眼,小小嘆了口氣,轉頭對那部落首領點頭,“這梁王十分重要,務必要抓住他,抓活的!”

“是!”

那部落首領帶著一支騎兵迎戰,很快雙方陷入混戰中。

西南王再看女兒,見她時刻關注著局勢,手握緊僵硬,一副隨時要出去迎戰的樣子。

這時嚴暮和拓跋思齊回來了,二人騎著馬來到西南王身邊。

西南王看向嚴暮,衝他點了點頭,“拓跋思恆竟然真的敢大擺宴席,喝酒吃肉,放鬆警惕,即便到現在,我都有些不敢相信。”

嚴暮笑道:“你方八千,他方兩萬,實力相差懸殊。你們覺得這一戰是關係生死的,而他卻覺得這一仗猶如玩遊戲,而且他絕對是勝利一方,心境不同,你自然不能理解他。但我不一樣,我不是你們兩方的人,自然看得更清楚一些,也更容易揣摩他的心思。”

是,他們只有八千兵力,而對方有兩萬,可此時形勢確實八千碾壓兩萬,而兩萬人雖多,卻跟羊群似的,被少數的狼圍殺。

這時有將士來報,說是對方往北撤了,梁王也帶著一幫將士逃走了。

“必須抓住梁王!”西南王皺眉道。

“可夜色下,咱們已經找不到梁王了!”

西南王皺眉,若不能活捉梁王,那這場仗就打得不值,而且朝廷很快會反撲過來,到時他們可就沒有這運氣了。

“父親,我帶人去追!”司空明月道。

西南王還有猶豫,嚴暮這時道:“我和明月郡主一起!”

西南王想起嚴暮的話,再深深看了女兒一眼,最後點頭道:“你們去吧,務必抓住梁王!”

他給了司空明月一支騎兵,二人帶走朝著鮮卑將士退去的方向追去了,

一直追出百餘里,終於追到了梁王。

嚴暮衝司空明月挑了挑下巴,“郡主帶兵殺過去吧。”

司空明月眨眨眼,“我?我領兵?”

嚴暮好笑,“總不至於讓我領兵吧?我又不是你們十二部落的人,我犯得著冒險嗎?”

司空明月瞪了嚴暮一眼,當下情況緊急,那梁王還在逃竄,她一咬牙,舉起手中長劍,“所有人聽我的令,殺!”

司空明月一馬當先,後面的兵士們追隨她衝了過去。

廝殺聲,兵器碰撞的聲音,打破了這夜的寧靜。

嚴暮難得清閒,坐在馬車,往後退了幾步,抱著雙肩看熱鬧。

對方人多,司空明月帶的人少,這一仗自然不好打。司空明月先圍而不打,繞著這幫人轉圈圈,最後又道只要他們交出梁王,便會放他們走。

趁著對方驚慌猶豫的時候,她一聲令下殺了過去。

黎明已至,戰火將熄。

西南王看著被燒燬的敵方營帳,長長撥出一口氣,此時各方部落首領帶著屬下們也回來了,大家也都出了一口氣。

“那梁王呢?”部落首領們問。

西南王默了一下,道:“我派明月去追捕他了。”

大家聽後,紛紛抗議,一個女子怎麼能上戰場,那拿針的手怎麼打得了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