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柳雲湘無語的看著嚴暮,誰家正經的當爹的能辦出這種事!況這兩位還是朝廷命官,他就真一點面子沒給!

這時管家過來,一臉難以開口的樣子。

“雲侯和薛二爺怎麼樣了?”柳雲湘問。

管家瞅了一眼嚴暮,而後乾咳一聲道:“那二位喝了殿下賞的茶後肚子疼,急著如廁,守在外面的小廝帶他們去可卻迷了路,最後……咳咳……總之二位已經離開了,多少狼狽了一些。”

柳雲湘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小廝在自家迷路?你覺得這二位信嗎?”

嚴暮哼了哼,“他們有膽子找上門,本王不讓他們知道一下深淺,下次還敢來呢。”

“這雲侯是皇上表弟,算是你的長輩,若他告到皇上那兒,只怕沒有好果子吃的是你。”柳雲湘有些擔心道。

嚴暮嘴角勾了勾,轉而問道:“你那有成衣鋪是吧?”

柳雲湘不解嚴暮什麼意思,頓了片刻而後點了點頭。

嚴暮讓管家去鋪子裡拿兩套衣服,“照著雲侯和薛二那身材拿,而後分別送到雲侯府和陽國公府。且說是那龍井發黴了,沖茶的婢子沒有注意,這才使得他二人肚子疼。本王知他們來不及如廁,竟髒了褲子,特意送他們兩身衣服以表歉意。總之態度恭敬一些,但也要讓他二人知道,若他們敢進宮告狀,他們今日在王府的醜事也會傳揚出去。本王倒是不怕被皇上訓斥,但他們倆不怕丟臉?”

管家聽明白了,這就帶人去成衣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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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雲湘搖頭笑了笑,“那雲侯夫人耍心眼,你也耍心眼。”

嚴暮挑眉,“她讓你吃虧,我便讓她男人抬不起頭。”

“你比她狠。”

“她最好別再惹你,不然更狠的還在後面。”

翌日,柳雲湘送硯兒去國子監,昨日的事挺嚴重的,今日必須要在先生跟前說清原委。他們過去的時候,雲侯夫人和薛二夫人領著自家孩子已經到了,肖夫人和蘇如夢領著她們兩家的孩子也在,雙方爭論不休。

柳雲湘拉著硯兒過去,除了雲侯夫人他們行禮,還有國子監的人以及一穿著藍色圓領襴衫的男人。

“臣國子監祭酒蘇衛。”

柳雲湘眉頭幾不可查的皺了皺,這事竟驚動國子監祭酒了。

“蘇祭酒,昨日的事,你可瞭解了?”

這蘇衛年紀倒是不大,約莫三十來歲,頭戴白色方巾,書生氣十足。聞言,他略略思量了一下,繼而轉頭看向一直躲在門角的孩子。

這孩子是薛空,弱弱小小的一個,因為害怕,一直躲在角落裡,見祭酒看向他,先打了一個冷顫,往後躲了躲。

肖夫人沉了口氣,“三夫人在家時,這孩子跟著親孃,愛笑愛鬧,性子開朗的很。”

柳雲湘微微嘆了口氣,之前在大牢,她也見過這孩子,見到三夫人後就一直哭一直哭,雖不知他是什麼性格,但此相較那時候瘦了好多,好多。

蘇祭酒彎下腰,溫和道:“薛空,別害怕,到先生這裡來。”

他招了招手,可薛空又往後躲了躲。

蘇祭酒只好走上前,伸手揉了揉薛空的頭,“別怕,別怕,先生在這裡,不會讓他們欺負你的。這樣好不好,你告訴先生,昨日是誰將你推進池塘的?”

薛空搖著頭往門後多,蘇祭酒拉住他,衝他笑了笑,“你若是怕的話,只告訴先生一人,可好?”

那薛空怯懦的看向梁文安,又看向薛萌,身子抖了一抖,接著看向肖予辰和秦硯他們,眼眸錘了下來。

他緊緊咬著下唇,仍是不敢開口。

“薛空,你啞巴了,快將真相告訴先生啊!”肖予辰急道。

薛萌哼了哼,也道:“是啊,空兒,你將真相說出來吧。別怕,堂兄在這裡,他們不敢打你。”

肖予辰看不慣薛萌這樣子,忍不住罵道:“薛萌,你得意什麼,分明是你將他推進池塘的!”

“你少冤枉人,我親眼看到是你推的!”

“對,就是他推的。”薛萌那邊幾個孩子全都指著肖予辰。

肖予辰氣紅了眼,掄起拳頭就要衝上去。

“肖予辰,先生在這裡,你還要動手?”蘇祭酒呵斥了一聲。

肖夫人見兒子被訓斥,有些氣不過,正要開口,柳雲湘拉住了她。

“蘇祭酒,我們還是相信你們國子監的,定能公平處置這件事,對吧?”

蘇祭酒微微頷首,轉而繼續耐心的哄薛空,讓他開口將昨日的事說出來。兩方各執一詞,眼下唯一能讓人信服的便是當事人說的話了。

然薛空猶豫了許久,最後卻指了指肖予辰,“他推的……”

肖予辰猛地瞪大眼睛,“薛空!你撒謊!”

秦鈺再沉穩也繃不住了,氣憤道:“我們分明救了你!你現在卻反咬我們一口!太過分了!”

秦硯皺著眉頭道:“我知道你是害怕薛萌報復你,可你一直這般軟弱的話便會一直被他欺負。昨天我們救了你,但你反汙衊我們,那往後我們不會再幫你。”

“先生,你聽聽,他們這不就是在威脅我家孩子。”薛二夫人衝蘇祭酒道。

蘇祭酒沉了口氣,再問薛空,“先生再問你一遍,當真是肖予辰推的你?兩位世子也欺負你了?”

薛空抿緊嘴巴,一時又不肯開口了。

梁文安拍了拍胸脯道:“薛空,你別怕,往後我們罩著你!”

聽到梁文安的聲音,薛空又打了一個冷顫,而後急忙點了點頭。

蘇祭酒站起身來,讓人先領著薛空去裡面了。

“薛空說的話,大家也聽到了,我們國子監對待學子是一視同仁的,獎罰也是分明的。”說著,他看向柳雲湘,賠了個大禮,“王妃還請見諒,我們也是為了孩子們好。”

“娘,我們沒有欺負薛空。”秦硯委屈的也紅了眼。

柳雲湘握緊兒子的手,道:“娘信你。”

“王妃……”

“蘇祭酒。”柳雲湘抬頭看向蘇祭酒,“秦硯他們三個是救人的不是害人的,如果這一點搞不清楚,這樣會傷了孩子們的心,會讓他們覺得善惡是模糊的,甚至可能因此走上邪路。既然國子監不能給他們一個公平,那秦硯選擇退學。”

蘇如夢拉著秦鈺上前一步,道:“我們孩子沒有做錯,我們也退學!”

肖夫人氣憤道:“我們也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