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南晉刺客

千秋宴後，柳雲湘將裴宣拉到一邊。

“我給你的信，你收到了？”

裴宣嘿嘿一笑，“收到了。”

“那你怎麼不給我回信，害我以為冷雨霰不肯幫我！”這些日子把她急的，已經做了最壞打算，真要當逆賊了！

裴宣忙道：“這事可不怨我，要怨就怨你那義兄。”

柳雲湘撇嘴，“倒讓他佔便宜了。”

“他說不急，先考驗一下你和七殿下的感情，若經受得住考驗，便拿出這聖旨，若是經受不住……”

柳雲湘挑眉，“經受不住如何？”

裴宣摸了摸鼻子，“便將你搶到北金。”

柳雲湘哼了哼，“無論如何，他還算講義氣。”

“護國長公主啊，有食邑的，可不是空頭銜，這可太夠義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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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用。”

“你就接著吧，萬一哪天你和七殿下被趕出大榮了，也有地兒可去。”

柳雲湘瞪了裴宣一眼，“你就不能盼點好的？”

“我哪能不盼你好，咱倆一條船上的，你好就是我好。”

柳雲湘滿意的點頭，這話也能這麼說，他好她也好。這位在上一世可是整片大陸最富有的商賈，這一世攀上他，等於搭上順風船，她的財富已經在快速積累了。

“對了，蘭姐姐呢，她跟你一起？”

裴宣搖頭，“沒有，冰天雪地的，她身子不方便。”

柳雲湘面上一喜，“蘭姐姐有喜了？”

“嗯，開春要生了。”

“太好了！”

裴宣這人婆媽，事多，但鍾情。他娶了蘭娘後，從不招惹外面的女人，滿心滿眼都是她一個。

“我不會多留的，過兩日就回程。她這人手腳笨拙，整日裡又糊里糊塗的，我不在身邊，她定不能好好照顧自己。”

柳雲湘笑道：“好，等有機會，我去看望她和孩子。”

“至於長寧郡主，皇上的意思很明確，她雖代表北金來和親，但能自己選夫婿，當然她一個郡主比不得你這長公主，你若讓她選誰，她也得聽。”

“她選誰都行，只要不是嚴暮。”

二人說完話回宴席時，正見皇上滿臉怒火將手中酒杯砸向跪在地上的大臣。這酒杯砸的還挺準，砸到那大臣頭上，立時冒出血來。

“你身為京郊大營統領，有護衛京師的重任，如今南晉的刺客潛入京中，你們竟渾然不知！”

這位是京郊大營的統領，他額頭冒著血，來不及擦掉，回稟道：“臣的疏忽，臣罪該萬死！”

“你確實該死！”

“父皇，那些刺客趁著慶賀千秋節的時候，假扮成雜耍藝人混進城中，京郊大營雖有失職之責，卻也難以防範，不如讓萬統領先將逃走的刺客統統抓捕回來，再行處置。”嚴暮上前道。

其他大臣也紛紛諫言，希望皇上再給萬統領一次機會。

皇上正思量的時候，秦飛時來了，他像是經過了一場惡戰，臉上身上都有傷。

“回皇上，我五城兵馬司共抓捕刺客三十六人，殺三十人，留活口六人，請皇上定奪。”

刺客都抓捕回來了，聽到這個皇上滿意的點了點頭。

“可問詢過了？”

“問過了，他們確實是南晉人，此行是為……是為刺殺皇上！”

皇上聽到這話，身子不由踉蹌了一下，“殺，統統都殺了！簡直欺人太甚，我大榮與他南晉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他們眼饞這中原腹地，竟如此蠻橫無禮！”

皇上緩了一緩，又看向跪在下面的京郊大營統領和秦飛時，冷哼一聲道：“虧得五城兵馬司及時發現這夥兒人有異常，嚴密監控，最後將之一網打盡。五城兵馬司盡職盡責，以後內城便交給五城兵馬司守衛，至於京郊大營，大抵是養尊處優慣了，懈怠了，先退出內城，好好訓練吧。萬統領，你年紀是真大了，朕念在你執掌京郊大營這麼多年，一直沒出過大錯的份兒上，容你告老還鄉去吧。”

萬統領低頭嘆了一聲，道：“多謝皇上寬恩，只是這京郊大營統領一職，老臣斗膽推薦副統領常勝，他在大營多年，一向盡忠職守，下面將士們也服他。”

皇上擺了擺手，“此事到朝堂上再議，你退下吧。”

萬統領還想再力薦一下常副統領，皇上眉頭皺了起來，一副不勝煩擾的樣子，轉身離開了宴席。

宴席散了，柳雲湘和嚴暮從飛鳳宮出來，在宮門口遇到了陸長安。

柳雲湘上前兩步，衝陸長安笑道：“恭喜陸世子。”

陸長安苦笑著搖了搖頭，“倒也沒什麼好喜的。”

柳雲湘皺眉，“陸世子，霏兒是好姑娘，即便你懷著其他心思，也請對她好一些，莫傷她的心。”

陸長安微一怔，有種被人當面揭穿的狼狽，“我自然……自然不會負她。”

一場算計來的婚姻，同時也在陰謀詭計中，遲早會有撕裂的時候。若是其他人，這兩句話，她不會跟陸長安說，可那是拓跋霏兒，她惋惜的同時也對陸長安很氣憤。

或許是看出了柳雲湘的情緒，陸長安低下了頭，苦笑一聲，“擺在我面前的路不多，我能走的只有這一條。”

“是麼。”

陸長安抬頭，笑了一笑，“你現在或許不能理解，以後會的。”

柳雲湘搖頭，“以後也不會。”

陸長安怔住，他一直覺得他和柳雲湘最終會殊途同歸的，可她這一句將他推出去了好遠。

這時拓跋霏兒樂顛顛跑了過來，她還穿著那身色彩斑斕的西越衣服，衣服上掛門了墜飾，跑起來叮鈴鈴的亂響。

“柳姐姐，我跟皇后娘娘說了，我這些日子住你府上，等到擬定了婚期，從宮裡嫁進肅平王府……”

拓跋霏兒一邊跑一邊說，等跑到跟前才看到陸長安，想到剛才說的話，這個大咧咧的姑娘竟也紅了臉。

“陸……陸大哥，你怎麼在這兒？”

陸長安衝拓跋霏兒笑了笑，轉而又衝柳雲湘行了個禮，“這段時間就麻煩王妃照顧公主了。”

柳雲湘拉住拓跋霏兒的手，“我們是朋友，陸世子別客氣。”

陸長安再看了一眼拓跋霏兒，而後轉身先出宮了。

拓跋霏兒一直望著陸長安的背影，等到那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她才悵然的回過頭來。

嚴暮上前拍了她後腦勺一下，“滿口陸大哥，沒看到你嚴大哥？”

這一下是真用勁了，拓跋霏兒揉了一把後腦勺，然後氣得上躥下跳要撓嚴暮，但都被他輕鬆擋過去了。

拓跋霏兒轉而抱住柳雲湘告狀，“柳姐姐，你管管他，怎麼這麼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