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大家不服的時候,西南王見司空明月回來,提著的一顆心先放下了。

司空明月還未停下馬,有部落首領急忙問道:“梁王呢?你沒抓到他吧?”

司空明月正要開口,另一個部落首領先她指責道:“明月郡主太不懂事了,打仗絕非兒戲,女子怎可參與!”

“正是,女子就該留在家中洗衣做飯伺候男人,不該拋頭露面,更不該上戰場!”

“郡主這樣的,難怪嫁不出去!”

司空明月咬牙,她剛帶了一仗,正疲憊的時候,他們還搞人身攻擊。

不過想了想還是忍了,衝後面招了招手,兩個兵士將梁王押了上來。大家看到梁王,先是震驚不已,同時閉上嘴巴。

西南王衝女兒滿意的點了點頭,再看那梁王。

“梁王,你沒想到自己也有今日吧?”

梁王拓跋思恆抬起頭,先吐了一口,而後發狠道:“你們西南惹上大麻煩了,最好趕緊放了本王,不然我皇兄定會派十萬大軍屠盡你們西南!”

西南王笑,“這一場仗非是我們想打,而是被你們逼的。朝廷要派大軍來,我們必定全力應戰,哪怕最後只剩一兵一卒也決不會放棄我們世代居住的家園,不過在此之前,我們互先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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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敢!”

“呵,看看你身後燒成灰燼的大營吧,我們西南不會再忍受你們的欺辱了!”

梁王沒看那燒成灰燼的大營,只看向了一旁的嚴暮。

“嚴暮,老子發誓,一定要殺了你!”

嚴暮聳聳肩,“階下囚是你,可不是我。”

西南收兵回了守安鎮,這次殲滅了五六千敵軍,還有一大半逃走了。這些逃走的很可能會修整一兩日,然後殺回來。

“下面我們就是要守城了,這是持久戰,但我們能耗得起,朝廷未必。”

西南王在和各部落首領商議軍事,明月郡主在,嚴暮也在。

嚴暮不知為何讓他參加,但他沒有興趣。等到會議一散,他就趕緊溜了。

夜裡,嚴暮摸進拓跋思齊的房間,問他跟不跟自己走。

拓跋思齊瞪大眼睛,在他手心裡寫道:“此時正是西南危急的時刻,你要走?”

嚴暮嘆氣,“我是大榮人,不是西南十二部落的人,我能幫的已經幫了,現下該回去照顧我的妻兒了。”

拓跋思齊搖頭,表示自己不走。

“大榮是你的家,而西越是我的家,我得留下來,許有用的上我的地方。”

嚴暮拍了拍拓跋思齊的肩膀,他不走他便也不強求。

“兄弟,保重!”

至於拓跋霏兒,白日他悄悄問過她了,她也不走。

嚴暮從拓跋思齊房間出來,抹黑來到牆根下,正要翻牆,但一陣掌風襲來,他忙出手迎上去,接住這一掌後,他往後退了兩步,這才看清來人。

“西南王!”

西南王冷哼一聲,再次出拳,嚴暮也只能應戰。他武功更高一些,因此打得遊刃有餘。

“西南王,我真得走了,我妻兒在大榮等著我回去呢!”

“我也算幫了你一回,一報還一報,還請放我走吧!”

“你打不過我的,何必鬧得太難看!”

西南王臉一沉,一拳頭打出去,嚴暮迎擊,然這一會兒他卻覺得手腳發軟,力氣也集中不起來,生生捱了他一拳頭。

唔……

嚴暮一聲悶哼,同時倒退好幾步。

他再次試圖集中力氣,可根本集中不起來。

“你、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西南王收拳,嘿嘿一笑,“便知道鎮北王你要逃,所以往你飯菜里加了點軟骨散。”

嚴暮無語,西越朝廷給他吃軟骨散,他們也給他吃這個。

“這算不算恩將仇報?”

西南王哼了哼,“經過昨夜一戰,我覺得明月的提議還是不錯的。”

“什麼提議?”

“讓你入贅我王府。”

嚴暮瞪大眼睛,“不可能!”

西南王眯眼,“我女兒配不上你?”

嚴暮十分坦誠且肯定的點了點頭,“這世上只有我家王妃能配得上我,任何女子都不行。”

“你竟敢貶低我女兒!”西南王咬牙。

“非是貶低,而是事實。”

“你!”

“要不你乾脆殺了我得了!”

西南王一咬牙,“本王看上的女婿,決不可能放走,你就老老實實呆在西南吧!”

拖延了一個多月,天氣都轉涼了,柳雲湘以染了風寒為由,不再上朝,這樣才帶著子衿和馮錚秘密離開了盛京。

一路往西,日夜兼程,終於在二十天後到達了西北關,從這裡出關再經一片沙漠,便能到西越了。只是通關得有文牒,而且城門是關著的,每日只開一個時辰,要提前驗過文牒,排隊等候。

大榮和西越有貿易往來,因此走客商很多,驗文牒也要排隊。

柳雲湘他們只得現在西北關住下,等了三日,終於到他們驗文牒了。

他們的身份是客商,此去西越是買玉料的,因靈雲本來就做玉料生意,而且常來往於大榮和西越,因此他們的文牒很容易驗過去。

拿了通關文書後,柳雲湘帶著子衿和馮錚往外走,經過一處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吵鬧。

“我不是客商,我只是普通百姓,可我要去西越看望我女兒,憑什麼不能通關!你們讓我辦這手續,辦那手續,這裡交錢那裡交錢,我足足花出去了十兩銀子,可還是拿不到這文書!你們就是看我是個婦人,好欺負,故意坑我!”

聽得這聲,柳雲湘望過去,但見又哭又鬧的是個頭髮花白的婦人,穿著絳色的棉布長裙,頭上裹著方巾,乾淨且樸素。

被她攔住的官員也是十分無奈,“通關必須核查身份,我們能辦的就是給你一張文書,而後你去你戶籍所在地的官府蓋章,再拿著這文書回來才能換通關文牒。”

“我從江南來到西北,你以為容易啊,我走了三個月啊,期間還生了一場重病,差點死在客棧裡。如今我盤纏沒了,身子也不好了,只想死前看女兒一眼,你們怎麼這麼不近人情!”

“規章就是規章,咱們不可能為你一個人破例!”

柳雲湘看著那哭得直不起腰的婦人,她眉頭皺了一皺,總覺得這婦人有些眼熟。

“子衿,你可認得她?”

子衿瞅了好一會兒,眼睛突然一亮。

“姑娘,您怎麼連她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