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意和魏姝錄過籍冊以後進入學院,往西走是女子學院。

這商學院是在國子監舊址上重新修繕的,因要趕在年春接收學子,還有幾處沒修繕好,工匠還在施工。

二人隨著人流來到女子學院,看著即便修繕過仍顯得破舊的屋子,出身世家的二人,略微有些不大適應。

來到西院,要進入裡面,仍要登記。

二人繼續排隊,好在隊伍並不長。

“這金蘭,銀菊,白梅,三個居舍,你選哪個?”

前面兩個女學生正在小聲討論。

“我聽說金蘭和銀菊是新建的,而白梅是原國子監的舊居舍,金蘭是一人一間,銀菊是四人一間,白梅八人一間,還是大通鋪。”

“那大家肯定都選金蘭啊!”

“金蘭只有十間,你以為誰都能住進去?”

“所以?”

“交錢啊,金蘭一間居舍一個月要一百兩呢。”

“一百兩!”

“噓,小聲點!”那女學生忙噓了一聲,左右瞧瞧,而後小聲道:“你嚷什麼,讓學院的人聽到了,還以為我搬弄是非呢。”

“一百兩啊,誰住得起?”

“別忘了,這商學院招收的是商籍學生,而從商的除了像你我這樣,家裡做小生意的,更有一些家裡生意做得紅火,遍佈大江南北的,自然不在意這一百兩。”

“那銀菊呢?”

“每月二十兩。”

“白梅呢,總不會也要錢吧?”

“倒是不要錢,可校服、被褥、洗漱用具等等,學院不許咱們從家裡拿,只能用學院給準備的,這些也是要銀子的。”

“啊,我只帶了十兩,不知道夠不夠。”

聽著這兩個女學生的話,行意小小的吁了一口氣。

“我娘應該不知道這學院內部還要收錢的。”

魏姝倒覺得沒什麼,“這學院要修繕,要經營,花錢的地方太多,讓學生拿一部分也合理。”

“可修繕和經營的花費是我娘拿的,足足二十萬兩呢。”

“啊,太后娘娘拿的?”

行意點頭,“朝臣原是不同意建立商學院的,我娘頂著壓力拍板,這錢自然也就只能我娘來出。”

二人說這話便登記到了她們,穿著青衫,帶著方巾的年輕男子坐在桌子後,先抬眸打量了一眼,見她二人雖穿著一式的校服,但頭上的首飾仍能彰顯家境,於是臉上立時堆起了笑臉。

“金蘭居舍還有兩間,你們二位正好一人一間。”

“我們不住金蘭居,我們住白梅居。”行意道。

她剛和魏姝商量好了,一起住白梅居。她本來就是她娘派來學院的眼睛,自然是要看最多問題的地方。

不要錢的白梅居,她得去看看能不能住人。

一聽這話,那小哥臉上的笑容立即收了起來。

“這白梅居是八人一間的大通鋪,而且處在潮溼的湖邊,又因房子老舊,便有一股子揮之不散的腐朽氣,你二位能住習慣?”

行意笑了一笑,“我們帶的錢不多。”

小哥這一聽,臉直接沉了下來,拿來一本冊子開始寫了起來。

“姓名?籍貫?家中做何生意?可有親戚為官?”

行意的身份是借來的,家住盛京,家中做客棧生意,並無親戚做官。

小哥記錄好以後,收了她八兩銀子,倒也不多。

魏姝的身份需得如實彙報,那小哥一聽她是侯府的嫡出姑娘,原本沉下去的臉又揚了起來,再次推薦金蘭居。

魏姝趕忙交了八兩銀子,拉著行意往白梅居去了。

“這哪像還是學院,倒像是街上叫賣的小攤販,不買還要拉著不讓你走。”

在西院門口,學生們根據居舍不同分成了三股,往金蘭和銀菊的學生數並不多,大多數學生還是選擇了白梅。

而白梅居如那小哥所說確實在湖邊,房屋不但看上去老舊,走近裡面還有一股子發黴的味兒,甚至臺階上都長了苔蘚。

這房屋已經許久不住人了,行意本想開啟窗戶透透氣,結果一用力,窗欞掉了下去。

“不是說修繕過了?就這麼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