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湘背在樹後,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眼看巡邏的那隊侍衛越來越近,她四下慌忙去看,卻沒有其他路能逃。

正這時,院門方向傳來吵鬧聲。

有人喊道:“不好了,王妃放火了,快救火!”

一聽這話,那隊侍衛趕緊往院門口的方向跑去了。柳雲湘鬆了口氣,想著霏兒應該是故意製造混亂,好讓她逃出去,因此也往院門口的方向去了。

遠遠望見一側的廂房果然著火了,而且火勢還不小,柳雲湘不禁吃了一驚,這丫頭來真的啊。

侍衛們忙著滅火,門口已經亂成一團,柳雲湘藉機靠近。

拓跋霏兒一眼看到她,偷偷衝她使了個眼色。

柳雲湘會意,忙往門口跑去,只是剛要出門,卻又見葉遙氣勢洶洶的來了,她沒辦法,只能退回去,藏進婢女堆裡。

“拓跋霏兒,你在我宮門前發瘋還不夠,還在王府發瘋!”

葉遙一進門就怒吼拓跋霏兒,而拓跋霏兒看到她火氣就更大了。

“這是肅平王府,你一個皇后,深夜出入臣子的府邸,你覺得合適嗎?”拓跋霏兒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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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有事與王爺商議。”

“什麼事只能大晚上的談?”

“你還沒資格質問本宮!”

拓跋霏兒憤怒的瞪著葉遙,“皇后娘娘知道何為廉恥嗎?”

葉遙眯眼,“那你呢,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二人針鋒相對,你瞪著我,我瞪著你。柳雲湘站在暗處,心想今日應該發生了什麼事吧,以至於讓拓跋霏兒這般憤怒。

廂房的火終於撲滅了,這時陸長安也從正房走了出來。

他扶著額頭,酒勁估摸還沒下去,走到臺階前,他沉眸看向院當間的兩個女人。

“本王今夜不想和你們任何一個人說話。”

他聲音很冷,睨著這二人,就差張口說一個‘滾’字了。

“王爺,本宮有特別重要的事與你私下談。”葉遙興沖沖往陸長安那兒過去了。

拓跋霏兒一咬牙,“她懷孕了,陸長安,你乾的好事!”

這話一出,當下一片寂靜,連陸長安都震驚了。

柳雲湘用手捂住嘴,又往暗處躲了躲,葉遙懷孕了,不用懷疑,懷的定然是陸長安的,所以霏兒才這般憤恨。

而且聽她的意思,白日已經去宮門口鬧了一番了。

葉遙瞪了拓跋霏兒一眼,而後走上臺階,一臉幸福的看著陸長安,“王爺,我本想親自告訴你,只告訴你一人的。”

“皇后娘娘,您懷孕了,當真是大喜事呢。不知皇上知道不知道,您該告訴他啊,轉而來告訴我夫君做什麼,莫不成你懷的是我夫君的孩子?你倆苟且了?”拓跋霏兒快氣瘋了。

這話說得難聽,若要點臉的,估摸現在臉皮都掛不住了。可葉遙卻不覺丟來,還抱住陸長安的胳膊,挑釁的看著拓跋霏兒。

“王爺,王妃今日帶著幾位世家夫人要進宮拜見,本宮不見她們,她就帶頭在宮門口鬧。本宮沒辦法,只得將她一人宣進宮,本想與她好好說話,她卻張口就罵,罵的難聽極了。本宮被她氣得險些暈倒,叫來了太醫,這才知道懷孕了。”

說到這兒,葉遙撅了噘嘴,委屈道:“王爺,王妃還揚言要殺死我們的孩子呢。”

拓跋霏兒氣得跺腳,“我說要殺了你,何時說殺你腹中孩子了?”

“不都一個意思?”

“你!”

葉遙頭靠著陸長安胳膊,“王爺,你可得保護好我們的孩子啊。”

葉遙光顧著和拓跋霏兒鬥法,卻沒見陸長安臉已經青沉了。

“我們的孩子?”他挑眉問。

葉遙後知後覺抬頭,這才發現陸長安臉色不好,“王爺……”

“皇后是要往本王身上潑髒水嗎?”他沉眸問。

陸長安這樣子讓葉遙有些怕,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

“王爺,這話什麼意思啊,或……或許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可也不是我一個人的錯啊。”葉遙越說聲音越小。

陸長安沉下一口氣,繼而看向拓跋霏兒,冷聲一喝,“你鬧夠了沒有?”

拓跋霏兒早就紅了眼,“陸長安!我要和你和離!這什麼狗屁王妃,我不當了,你和那個賤人苟且去吧!”

“來人,將王妃送回西院!”

“陸長安!她是皇后啊,即便是和雲湘姐長得有幾分像,你也不該不顧廉恥,你……”

“閉嘴!”

陸長安怒火已經到達頂點了,兩個侍衛忙上前請拓跋霏兒離開。

拓跋霏兒也氣急了,不想再看到陸長安,轉身往外走。

柳雲湘稍稍鬆了口氣,她真怕拓跋霏兒倔勁兒上來,跟陸長安硬碰硬。不過拓跋霏兒再如何生氣,沒有忘記她。

走到門口,她衝站在院一側的這些婢女喊道:“你們跟我去西院,我要收拾東西,我要去離開王府!”

因她這一聲命令,那些婢女只能跟著往外走。柳雲湘就在其中,儘量低著頭,縮在這些婢女中間,不引人注意。

不想這時一守門侍衛上前道:“王爺,屬下有一事想向皇后娘娘求證。”

聽到這話,柳雲湘脊背一涼。

陸長安看了那侍衛一眼,又看了看身邊的葉遙,道:“你問吧。”

那侍衛轉而向葉遙行了個禮,問道:“娘娘,約莫一個時辰前,可是您扶著有些醉意的王爺回來的?”

柳雲湘暗暗深吸一口氣,她這是要露餡了。同時她看向拓跋霏兒,拓跋霏兒顯然也猜到了,一臉緊張的樣子。

葉遙心思一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想說什麼?”

侍衛回道:“一個時辰前,王爺被一女子扶著回來,那女子自稱是皇后,與您有幾分像,屬下等當時並未懷疑,也因王爺……王爺並未抗拒那女子的攙扶,還有她說話。可那女子進去後並未再出去,而剛才您從外面進來,衣服也不一樣,屬下這才意識到第一個進去的應該不是您。”

聽到這話,陸長安陷入沉思,回想那個夢,似乎過於真實了。

難道不是夢?

他轉頭再看葉遙,分明與夢中之人一點也不像。

“剛才,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