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越皇帝匆匆而來,臉上帶著怒火,看到這一幕,尤其是梁瑜還癱在地上,渾身是水,他眼眸沉了沉,卻朝麗貴妃走了過去,將人摟到懷裡。

“愛妃,可是嚇壞了?”

皇上這一舉動,其他妃子都有些憤憤,尤其是賢妃。

“皇上,這麗貴妃不知為何突然發瘋,竟將皇后一把推進湖裡。而皇后身懷龍嗣,她這般做為分明是想害……”

“閉嘴!”皇上喝了一聲,打斷了賢妃的話,再看一眼皇后,問道:“為何太醫還沒到?”

“已經去請太醫了。”賢妃低頭道。

“皇后本應該在榮慶宮養胎,為何會出現在這水榭裡?”

“皇上,臣妾請皇后來賞菊,原是想讓她心情好一些,這樣也有助於養胎。”

皇上冷哼,“原來這一切是你的緣故。”

“皇上……”

“還不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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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萬沒想到皇上竟然會轉個彎兒追究到自己頭上,當下也只能跪下,但已經紅了眼,一副被冤枉而委屈的樣子。

“臣妾年紀比她們大,進宮比她們早,一向對她們照顧有加。今日之事,臣妾確實疏忽了,還請皇上責罰。”

這般說著,她已經開始抹淚了。

其他嬪妃見此,紛紛跪下為賢妃求情。

“皇上,分明是麗貴妃要害皇后,關賢妃娘娘什麼事。”

“是啊,您要罰也該罰麗貴妃啊,賢妃娘娘一向與人為善,她若被罰了,我們都不服。”

“對,賢妃娘娘一點錯都沒有,您非要罰她的話,連著我們一起吧。”

這些妃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足可看出賢妃在宮中的人緣。

賢妃衝那些為她求情的嬪妃擺手,“各位妹妹,別讓皇上為難,今日之事當是我一個人的錯就行了。”

皇上再如何也不能這麼多嬪妃一塊罰,這要傳出去,還以為他的後宮不穩呢。

他默了片刻,再看向皇后,又看到她身邊的宮女。

“你們兩個奴才,沒有照顧好皇后娘娘,來人,將她二人拖出去杖打三十!”

柳雲湘還在旁觀,責罰一下就落到了她和子衿身上,當下懵了一下。

“皇上……您非要護著麗貴妃……那就連臣妾一塊打吧……”梁瑜痛苦的喊道。

皇上眼眸冷沉,對梁瑜顯然沒有什麼愛護,只是還是在意她腹中的孩子的。

“你這是在威脅朕嗎?”

“不,皇上,臣妾身邊只有這兩個宮女是貼心的,您打了她們,臣妾身邊就沒人了。”梁瑜哭著為柳雲湘她們求情。

柳雲湘垂眸,梁瑜為她們求情,其實一點用也沒有。

她思量了片刻,道:“皇上,奴婢二人沒有護好皇后娘娘,確實有錯,但您不問問麗貴妃為何突然推皇后娘娘嗎?”

“放肆,在朕面前,一個奴才也敢插嘴!”

“皇上,原是賢妃娘娘說了一句話……”

“行了!”賢妃忙打斷柳雲湘的話,她似有些慌,而後看向皇上,“皇上,事發突然,咱們誰都沒有反應過來,這兩個宮女有什麼錯呢。”

“你還要為她倆求情?”皇上皺眉。

“宮女也是人,臣妾只是可憐她二人。這樣吧,您看打十板子如何,當時給個教訓,這樣也不耽擱她們照顧皇后。”

皇上想了一下,低頭問麗貴妃的意見。

麗貴妃整個人陷入了一種迷惘的狀態中,皇上問她時,她才回過神兒來,看了看梁瑜,又看了看賢妃,繼而揉了揉額頭道:“罷了,臣妾累了,皇上陪臣妾回宮吧。”

“好。”

皇上溫柔的扶著麗貴妃,臨出去的時候吩咐侍衛杖打柳雲湘和子衿,從原先三十大板改成了十大板。

這時太醫也來了,皇上看到了,卻並未留下聽聽梁瑜的情況,仍陪著麗貴妃回宮去了。

所謂偏寵,柳雲湘終於知曉有多偏了。

好在梁瑜沒事,只消回宮裡躺幾日養養胎氣。太醫說完,柳雲湘悄摸看了賢妃一眼,她眼淚的失望不要太明顯。

送梁瑜回去後,柳雲湘和子衿去領了十大板。

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子衿扶著柳雲湘,氣得呼哧呼哧的,“姑娘,他們算什麼東西啊,竟然打您!”

柳雲湘拍了拍子衿,“咱們得忍,忍到打聽到殿下的下落。”

想到他們來西越這麼久了,竟是連嚴暮的下落都沒有打聽到,不由有些著急。

“這雲侯分明來了京都,卻也不進宮,不知他在做什麼。”

然回到榮慶宮,見院裡有穿著大榮服侍的侍衛,柳雲湘便知道雲侯在裡面。

二人是西月宮女的打扮,低著頭往裡走,那些大榮侍衛並沒有多注意二人。走近內殿,那雲侯就坐在西屋門前,與梁瑜隔著一道簾子說話。

柳雲湘心思轉了轉,衝裡面梁瑜說道:“娘娘,奴婢二人回來了。”

“你們進來吧,伺候本宮換一身衣服。”

“是。”

柳雲湘應了一聲,又衝子衿使了個眼色,二人低著頭往裡走。那雲侯看到了她二人,並未多注意,仍舊端著茶杯喝著茶。

待進去裡面,柳雲湘稍稍鬆了口氣。

見梁瑜靠在羅漢床上,一副慌亂的樣子,見她進來才安心了。

梁瑜指了指外面,“他讓我一定要好好養胎,給西越皇帝生下一個兒子,這樣我在宮裡才會有地位。又讓我跟皇上吹吹枕邊風,讓他繼續支援陸長安。”

“可問了嚴暮的事?”柳雲湘為了。

梁瑜搖頭,“我怕露餡。”

柳雲湘想了想,小聲跟梁瑜說了兩句,“這樣問他。”

梁瑜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外面雲侯說話了。

“這麗貴妃的父親是西越掌管西北十萬大軍的統帥,可謂權傾朝野,連皇上都要忌憚幾分。你記住了,對這個麗貴妃,不可得罪,但也不必走得太近。”

梁瑜抿了一下嘴,“為何不能走得太近?”

“蠢貨,功高蓋主,這個道理還不懂?”

梁瑜又沉默了片刻,道:“對了,我聽聞鎮北王在京都,據說是被梁王囚來的?”

外面不說話了,安靜下來。

柳雲湘不由手心冒汗,難不成問出這句話便暴露了?

又過了一會兒,雲侯問道:“你聽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