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葬仙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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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蓮真君的詔令,顯然是把葛蒼真人視作梁國修仙界最強的數名結丹真人之一。
即便他在修為境界上,還弱了一籌。
如果說將血神真人和方天盛喊去,是為了調查慈恩寺被滅門一事。
那將毫無關聯的其他三人招上,大機率就是為了應對結丹層面的鬥法。
“師父,聖蓮宗自家的結丹真人呢……真要鬥法,難道九蓮真君準備全用外人,宗門修士一個不上場?”
白子辰心中暗讚一聲,齊師兄真是每回都能跟自己想到一塊兒,提前幫他把問題給問出來了。
“不是老夫自誇,聖蓮宗這幾代所謂的聖子聖女沒一個能在老夫手上走過三十招的……最新的這代聖子曲洋倒是不錯,火系天靈根資質,不過上回蓮生秘境時候才剛結丹,修為還太低了。”
葛蒼真人輕聲細語,話中內容卻是霸氣十足,將聖蓮宗聖子聖女視為草狗。
“聖蓮宗幾個結丹圓滿的長老,多數靠著資源強堆上來,化嬰機率微乎其微……若非如此,九蓮真君也不會下血本拉老夫改投聖蓮宗。”
‘原來看似風光無限的聖蓮宗,還有著這樣的隱患……’
白子辰心中念頭流轉,像聖蓮宗這樣的元嬰大宗,一旦沒了元嬰真君坐鎮,必定又會回到至暗時期。
但對青楓門來說,未必是個壞訊息。
九蓮真君少說還有百多年的壽命,如一切順利那時青楓門的實力足以成長到所有人想象不到的地步。
“若真發展到了鬥法做過一場的情況,舉缽羅漢那邊請來的結丹修士肯定也是北元強者……這對爾等是個開闊眼界,增廣見聞的好機會。多出來遊歷走動,或許就能尋到頓悟靈感,常年閉門修煉容易深陷謎障而不自知。”
葛蒼真人這話顯然是說給白子辰聽的,成就丹論若本人不提,光從外表是看不出任何端倪的。
顯然他是擔心青楓門好不容易出的元嬰種子,資質天賦放到聖蓮宗裡都足以當上聖子的白子辰,因為研究丹論把自己給憋壞了。
“謝葛師叔提點。”
白子辰心底嘀咕一句,要是這事晚兩年發生,你們就能看到一位閉門造車的築基圓滿修士,且還是生成丹論要衝擊完美結丹的那種。
不過對於能夠近距離觀看到最頂級結丹真人的鬥法,他還是頗有興趣的。
尤其還來自各家各派,連梁國以外的修士都有。
就算不能博眾家所長,多些瞭解,將來遊歷各國時候不至於一無所知。
其中的掩日劍門太上長老万俟,他的興趣最大。
万俟被稱作梁國修仙界第一劍修百年,未有人能動搖了他的位置。
除了梁國修士中專修飛劍一道的只有掩日劍門一家,競爭不大外,其本人在劍道上肯定還是有著真本事的。
同為劍修,白子辰對這位掩日劍門太上長老的劍道境界很感興趣。
‘不知是劍氣雷音大成,還是已經到了煉劍成絲境界……他若出場,肯定要好好觀摩,觸類旁通。’
白子辰對這位太上長老的劍道,推測在第二境圓滿到第三境之間。
再往上的劍光分化,連想都不用肖想。
連星河劍君這種劍道奇才,都只停留在劍道第四境中。
若万俟能有劍光分化的境界,名聲早不止侷限於此。
劍道第四境,一劍生萬法的境界,足以讓一名結丹圓滿劍修擁有越級戰鬥的能力。
勝過元嬰真君當然不可能,但至少能在最弱的元嬰初期手中支撐數百招。
劍道境界的領悟,白子辰有星河劍君傳下的劍道真解,為太白劍宗對劍道理解的菁華。
劍法招式的學習,他有悟真劍訣,匯聚了奈何宗數萬年中誕生劍修的劍法成果匯總。
可以說除了沒有名師指導外,白子辰在劍道上的傳承不比任何一家劍修宗門核心弟子來的差,只會更高階。
缺乏指導這點,有著神秘聖體關係,加上他在劍道上資質不俗,也沒成為太大問題。
最多有些劍法修煉時候走些彎路,浪費點時間罷了。
最終還是會回到正確的路線上來。
同兩人說完了這些,葛蒼真人閉目寧神,調整起狀態來。
如真鬥法,對方派出的肯定是結丹圓滿修士中的佼佼者,境界落後的他想要取勝不是易事。
要知道,北元疆域有梁國十倍以上,驚才絕豔的妖孽級修士層不出窮。
不過北元不像梁國,只有聖蓮宗一家獨大。
光元嬰級勢力,北元中就有三家。
就算在法相宗裡,舉缽羅漢也只是其中一脈的太上長老,遠遠做不到九蓮真君這種言出法隨,整個梁國修仙界修士都要聽命的地步。
白子辰和齊嶽躡手躡腳退下,免得影響到了葛蒼真人狀態。
第六天上,飛舟猛地一震,終於是離開了萬丈罡風層。
在空中盤旋一圈,找準了目的地,一頭紮了下去。
……
葬仙谷中。
一走入谷中,就能看到一具具棺材,密密麻麻擺滿了半側山谷。
山谷中心一座百丈法壇上,正有一僧一道對坐。
法壇四周,還有十數位修士,竟全是結丹真人。
其中有三位黃袍紅裟的僧人格外引人注目,三人跌坐在地,雙手結拈花指。
神情似笑非笑,飽含禪意,有厚重佛光在三人身上流轉不休。
隨著時間流逝,佛光愈發厚實沉重,散發出的威勢已經隱隱超出了結丹圓滿境界。
“哼,虛張聲勢!”
血神真人神色鬱郁,任誰被一名羅漢高僧盯上,都不會好受。
他自持百煞血海大法玄妙,血海不枯,不死不滅。
就算被數名結丹圓滿修士圍上都絲毫不懼,哪怕不敵都有本事逃走。
但對上元嬰真君級別的人物,這所謂的不死不滅特性就成了笑話。
元嬰真君隨手一擊,所帶真元可能只是結丹圓滿修士數倍,關鍵其中蘊含的大道真意如海如淵。
足以透過一滴鮮血,傳遞到每一具血海分身上,連從血海中重生的可能都沒有。
如果九蓮真君放棄了他,血神真人真不覺得自己能在舉缽羅漢手下逃回大離,尋得師兄的庇護。
“還不是你惹出來的禍事!”
旁邊一位衣冠不整,高帽斜戴的中年男子面帶愁苦,舉著一個酒壺不停飲酒,胸前大片的酒水印漬。
“彭澤風,我同你說過多次了……當日我正與方道友鬥法正酣,根本不可能分身到了葬仙谷,滅了慈恩寺滿門。”
血神真人猛地轉過身去,怒目而視。
“這是有人嫁禍於我,不要讓我將他尋出,定要與他不死不休!”
“梁國境內,甚至周邊數國中擁有這等實力的魔修都不多……舉缽羅漢都說了,出手者已經極其接近元嬰境界,才能不留任何動手痕跡。”
彭澤風又灌了大口靈酒,腳步踉蹌,滿嘴酒氣的說道。
“誰不知道你血神真人出身大宗,你自己沒有出手……那你的師兄師弟呢。”
血神真人沉默不語,從表面上看的確如此,他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雖然將慈恩寺滅門對血魔門來說沒有任何好處,但魔道修士心性殘忍,睚眥必報的形象已經印在所有修士腦海中。
出於激憤或震懾旁人目的,血神真人將慈恩寺滅門也說的過去。
“好了,現在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等真君同舉缽羅漢的商議結果吧……不管怎樣,肯定要給法相宗一個交代的。”
方天盛望了眼遠處的法壇,一頭銀髮在風中飄揚。
“以鬥法來論對錯,其實是個不錯的選擇,不管輸贏舉缽羅漢為投奔自己的佛家修士出了頭,對上一位同級的元嬰真君……做到這一步,怎麼都足夠了。”
幾人交談時候,都施展了禁制。
層層疊加之下,就算元嬰真君想要在不驚動他們的情況下探聽到談話內容都不可能。
“九蓮真君還請了葛蒼,此人是誰,為何能列入我們當中?”
四人最角落裡站著一位抱劍修士,眼眉低垂,一身灰袍,相當低調。
旁人絕對想象不到,這名灰袍修士會是佔據了梁國第一劍修位置快百年的掩日劍門太上長老万俟。
“本座同葛蒼打過幾次交道,其實力深不可測,決不能以一般修士視之……既然能被九蓮真君請來,怎可能會同我們相差太多。”
方天盛出言說道。
‘葛蒼結丹中期時就幾乎與我戰成平手,眼下已是結丹後期,實力肯定更強……幾個坐井觀天的庸人,也無需提醒他們。’
彭澤風心中冷笑,作為聖蓮宗客卿,他和葛蒼真人相識多年,甚至有過一次交手。
想到此處,直接仰頭將酒壺倒灌,如奔流山泉永不停歇,足足喝了數缸的靈酒份量。
“舉缽羅漢,老道已經同你講的很是清楚,人並非血神子所殺……他當時有不在場人證,分身乏術,其手下魔修中也無一個有此本事的。”
九蓮真君看外表,居然是一名年輕俊秀修士,不過開口聲音中聽得出來歷經滄桑,歲月磨礪。
“九蓮施主,無需多言……內識非無,遣執皆空,如意師侄為投本宗,途中全寺罹難,神魂不存,是為劫難。”
舉缽羅漢是位慈眉善目的老僧,胸前一串菩提佛珠,手中一隻金色化缽。
“貧僧回信允瞭如意師侄遷宗請求,擔其因果,自要了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