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對少帥對話,那見不到蘇大將軍的人嗎?」辰九一臉門子漿糊。

這是什麼情況,聽到聲音不是應該就可以見到人嗎?這是楚過他們耍自己?

有些事情還真不是一兩句就可以說的清楚,楚過嘆口氣道:「行了,接下來我與少帥對話,你想說也可以說。但請不在要懷疑我們的身份,如果在這樣,那接下來我們只能和你說對不起。」

所謂的對不起,那就是放棄辰九三人,甚至會了達到保密的效果會殺了他們。

還是那句話,慈不掌兵。

為了辰九一句我有情報,我有秘密,就在他的身上花費巨大的代價,顯然是不值得。現在他們飛鷹一中隊的任務還是盯緊了遼人援軍,其它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

扔了一句狠話之後,當著辰九的面,楚過就拿起了對講機,跟著開啟開始說話,「龍頭龍頭,我是飛鷹一號,收到請回答。」

這一舉動落在辰九眼中,讓他有些莫名其妙,這個人對著一個黑東西在說什麼,唱戲嗎?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辰九直接愣在了當場,就見楚過與那黑東西似是自言自語說了一會話之後,就把那黑物遞到了自己的面前,「少帥要和你通話?」

「真...真是蘇大將軍?」辰九完全懵了,只是機械性的接過了對講機。

「辰九是吧,我是蘇石,聽說你有重要的情況,現在可以說了。」當那黑東西中真的傳來了清晰的人聲時,可是著實把辰九給嚇了一跳。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想把此物扔在地上。

同時目光四處搜尋著,想要看看剛才發出聲音的人是誰。

楚過早有準備,伸手接過了掉落到一半的對講機,隨後用著帶有殺氣的眼神看向辰九道:「好好拿著,在說一遍,這是少帥在和你通話,你若是什麼都不想說,那就永遠別說話了。」

這樣子分明是在說,你不想說結果就是一個死字。

辰九也是經歷過無數次遼軍圍剿之人,如何看不出來那眼中的殺氣。

再一次接過對講機的時候,裡面蘇石聲音繼續傳出,「你不用懷疑,我就是蘇石,有什麼話可以直接說。」

「你真的是蘇大將軍?」

說完這話,辰九就知道是一句廢話。待看到楚過那不善的眼神之後,便連忙補充道:「我是遼境鳳凰山的山匪,我們與遼人有著血海深仇,這些年來一直在與他們廝殺,久仰蘇大將軍名頭,我們想要投奔你,還請不棄。」

「對了,這一次大批遼軍就是從我們的山腳下路過,只要大將軍一句話,我們就可以出兵襲擊他們。我們山上有包括老大胡云峰在內的兩千多號人,都是殺過人,都十分擅長山林之戰。」

「我們還有戰馬五百匹左右,隨時可以聽任調遣。」

這個時候的辰九選擇了相信楚過的話,也選擇相信與他通話的就是蘇石。

不為別的,就憑著這個可以發出聲音,且與他對話的黑東西,就足夠讓他震驚。

這樣的好東西,怕也只有打的遼軍戰戰為敗的蘇大將軍才能擁有。

其實辰九已經沒有了選擇,若是這個時候,他在什麼都不說,或許楚過就真的會殺了他,不會在給他說話的機會。

「好,你的情況我知曉了,把對講機給楚過。」那一邊的蘇石,聽後到這有些意外的好訊息,也是有些震動。

正愁手中可用之兵太少呢,沒有想到就有人主動送上門來,這般一看的話,自己好似還真是幸運之人,天眷之人。

辰九聽話的把對講機交了出去,然後就看到楚過站在那裡恭敬的一聲聲答應,不時還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最後說了一句,「明白了

少帥,少帥放心。」

終於掛掉了對講機,楚過在看向辰九的時候,臉上也多了幾分的笑容道:「來人呀,快快給辰九和他的兄弟鬆綁。」

「辰九兄弟,這不能怪我們,我們也是為了謹慎起見。」

「理解,理解。」辰九一邊看著綁在身上的繩索被解開,一邊配合的點頭。

他是真得理解,如果有人不打招呼來到鳳凰山下,那他們也會以同樣的待遇對待外來之客。

「辰九兄弟,少帥不方便,是不能過來了,但他會馬上派人把能證明我們身份的東西帶過來,到時候你儘可以檢查,如果沒有問題,我會陪著你走一趟。」楚過呵呵笑著,這可是兩千多戰力,且還是能戰之兵,自然要好好對待。

「好的,好的。」辰九聽到蘇石來不了,是有些失望的。但一想又很正常,自己這些人是山匪,人家是抗遼的英雄,又是大將軍,公務繁忙,暫時沒有空見自已再正常不過。

再說了,人家不是說了嘛,會拿來信物證明自己的身份,這就已經很不容易。

......

汴梁城。

八百里加急再一次由北面的封丘城入京。

信使入京便大聲的喊著,徒合寨大捷,擊殺西夏騎兵萬餘,俘敵千餘。

「徒合寨大捷,擊殺...」

當信使騎馬躍過一條條大街,直奔皇宮而來的時候,汴梁城內的百姓都聽聞到了這個訊息,一時間個個是面色激動,群情震動。

前線又打了大勝仗嗎?

好呀,這麼看來,大宋還是很強大的。

之前打勝了蒙騎,現在又勝了西夏騎兵,宋軍似乎是可以戰無不勝了。

相比之下,另一個信使入京就要低調了許多,其內容也不可太多對人言。這正是王德用寫給朝廷的,大意就是說,現在他已經掌握了兵權,且佔據了忻城。

按著裡面的記載,蘇石帶著幾千騎兵去視察敵情。可以說是一筆代價。

但這樣的記錄,卻是讓人浮想聯翩。

尤其是一些總願意幻想的大宋文臣們,看過這道奏書之後是欣喜不已。

王德用不愧是樞密使,一出手就擊敗了蘇石,奪了兵權。

沒有辜負了大家的期望。現在大軍就掌握在王德用的手中,接下來在有了戰事,那就是他們表演的時候。

而蘇石手中沒有了軍隊,又怎麼還能夠囂張起來。等到時機合適,完全可以尋一個藉口處罰了此人嘛。

文臣們都在彈冠相慶,皇宮紫宸殿,趙禎看到蘇石送上的大捷奏報也十分高興。

一戰滅了西夏騎兵一萬兩千,還俘虜了西夏先鋒將軍骨勒在內的一千餘人,現正押送至京城而來,這絕對是大捷。

大宋與西夏交戰了多年,勝少敗多。

而像是這樣一戰就滅了對方一萬多騎的事情更是極少發生。更不要說還俘敵一千,其中還有對方的大將了。

雖說這個骨勒是被打脫力了,暈死過去,後來發現,並非是主動投降,但這個戰果也是十分輝煌。趙禎已經考慮是不是可以拿其做文章的事情。

一千俘虜,如果拿此事與西夏交涉的話,是不是可以佔據一些主動,甚至逼著對方去退兵呢?

又或是將這些人都給殺了,好好提升一下大宋計程車氣,也可以警告一下那些打大宋想法的人?

何去何從,趙禎不好一言而決,他決定把這件事情交給大臣們好好議議。

「這個蘇天佑,果然是一個統兵的好手。」感嘆一番之後,目光落到龍案上另一道奏書上,趙禎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正是王德用上的奏書,

他已經奪了蘇石的兵權,也就是說,現在前方的掌舵人已經更換,這是好還是壞呢?

王德用雖然是樞密使不假,也算是知兵之人,但他就真的做的比蘇石還好?

自己之前聽信了眾大臣們的提議,同意王德用去北線奪了蘇石的兵權,到底是對還是錯?

「也罷,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還是先看看再說吧。」趙禎不在北境,對那邊的局勢稱不上是多麼的瞭解,自然也就說不上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他是即想讓蘇石帶領大軍打更多的勝仗,又不希望蘇石立下太多的功勞,以後真會來一個功高震主。

原本就有著矛盾心理的趙禎,這才讓文臣們鑽了空子,有了王德用去北境的事情。

趙禎不知是對是錯,決定看看再說。

而就是這一看,接下來幾乎每天都會收到王德用的八百里急報。

第二天,王德用的奏書又來了,信中把忻州的情況說得十分糟糕。

按他的說法,現在他身邊可用之兵堪堪兩萬不到,且還都不能算是精銳。

大宋真正的北境精銳,在對蒙、夏兩戰中,已經死傷殆盡。

北境的老底都沒被打沒了,這才得了這個看似輝煌的戰果。而如今他來了,那蘇石知道自己做事之不堪,便先走了一步。如今為了穩定大局,他需要援軍,大批的援軍。

對於這種說法,不管是不是真的,文臣們首先就選擇支援王德用。

此人去了北境,可是他們推動的結果,現在當然要支援到底。至於說事情是不是真的如奏書所寫,他們才不會去考究,反正只要王德用願意說,他們就選擇相信。

但在看完了這封奏書之後,趙禎的臉色明顯有些難看,額頭上也出現了黑線。

然這還不算完。第三天,王德用的奏書再一次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出現在汴梁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