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他是何等的風光,不誇張的講,他咳嗽一聲,都不知道多少人會夜不能寐,思索著他這一咳嗽之下的舉動。

可是現在,已經被剝奪了所有官職的李齊失去了往日的威風。雖然說蘇石考慮到他的貢獻,許他經商,還把龍帝國內的十城菸草專賣權給了他,一給就是二十年的時間。看書菈

也就是說,接下來的二十年時間裡,李齊將會大發橫財,絕對的吃穿不愁。

相比起那些被抄家,被沒收了九成財產,接下來只能靠著種五畝良田為生的其它原高麗權貴和大臣們已經不知道強上了多少倍。但李齊依然還是心有不平衡。

憑什麼他不能當官?

為何鄭趾什麼都沒有做,卻可以成為龍帝國的官員,手中掌握著重要的權力呢?

人呀,有時候就怕比較。

且最怕的還是總比上不比下,這樣的心理一旦出現,便難有滿足的時候,就是出問題的源頭所在。

說起來,之前與李齊合作的時候,龍隱的負責人孟有德就和他說得十分清楚,以後他只能經商,不能為官。當時他也是答應的,可當看到鄭趾可以繼續為官的時候,心中那一絲不平衡就被打破了。

正自心有怨恨的時候,突然有人傳信給自己,要見自己。而這個傳信之人還是曾經的高麗王,文宗王徽。

曾經的主子要見自己,他要幹什麼?

按說,既然享受到了蘇石給他的經商待遇和極好條件,得到訊息的第一時間,李齊應該馬上上報才是。可他沒有,而是在猶豫一番之後,做出了決定,去見一見。

李齊很好奇,王徽想要和自己說些什麼,按說他可是叛臣,對方應該很恨自己才是吧。

說是帶著好奇之心也好,還是說帶著一絲的幻想也罷,總之李齊沒有把事情上報,而是按著信件上所寫的,於黑夜裡偷偷去見了王徽。

對李齊,王徽當然很恨。

尤其是後來得知此人竟然早就投降了蘇石,早就把一些高麗重要的決策提前出賣給了蘇石之後,他更是恨不得扒其皮,吃其肉。

可有句話說,此一時彼一時。

真正的聰明人,是不會活在過去的仇恨之中,他所想的是眼前誰能帶給自己更多的利益。

不是說,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嗎?

現在他們這些人中,就李齊最有錢,沒有被抄家,沒有被波及。而一旦想要造反,那可是需要很多錢,需要大金主的存在。現在的李齊就是他眼中的大金主。

金主可是得罪不起,兩人一見面之後,王徽的態度就放得很低,上來就是道歉,就是賠禮,說自己被他人所蠱惑,想要對付李氏來著的。

王徽如此的坦誠,反倒是讓李齊變得不好意思起來,人家可是當過自己主子之人,現在能用如此的態度和自己說話,要說他心中一點也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說起來,李齊對王徽還是有著一絲的恭敬心理,或許是當臣子當習慣了。至少比較起來,他認為自己與王徽的感情更深,不像是與蘇石,他們兩人就見過一面,給了他二十年的菸草專賣權之後,就在沒有了任何的交集。

王徽先是低頭,獲得李齊的好感,跟著就是許諾,表示一旦重新開國之後,就會重用李齊,讓其當大對盧,併發誓賭咒會生生世世對李氏好,絕對不會再有任何的打壓之舉。

古人對於誓言還是很看重的,尤其還是曾經的一國君主發出的誓言,這也由不得李齊不相信,不感動。

跟著王徽還說已經與遼國聯絡上了,只要自己這裡一動,遼軍就會出兵來援,而現在龍軍主力就在來遠城抵抗遼軍,正是後方空虛,他們大展拳腳的好機會。

王徽的口才很好,尤其是得知遼國會支援之後,李齊心中的天平終於出現了傾斜。

這一陣子他也聽到了一些的訊息,說是遼國大軍來襲,龍軍在前線只能苦苦的抵抗云云,他還曾擔心過,如果龍軍敗了,那遼國來了,會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嗎?

他卻根本不知道,這些訊息,都是馮猛奉了蘇石的命令,有意傳給他知曉的。

心中正在擔心,王徽找了過來,又有了承諾之後,他就有了決定,出錢幫著王徽復國,這就等於有了從龍之功,以後李氏還會在他手中發揚光大,李宅又可以變成李府了。

因為是在小屋中交談的,馮猛並不知道對方說了一些什麼,但從李齊出來之後是滿面春風,事後也沒有把見面的事情上報的一點來看,此人做了什麼選擇,已然可以猜到。

李齊竟然都被策反了,當馮猛將訊息報到蘇石那裡的時候,我們的龍始帝依然沒有一點奇怪的樣子。或也可以說,事情發展到現在,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過就是一個牆頭草而已,若非考慮到此人的確傳遞過一些有用的訊息給自己,算是立過一些功勞,蘇石根本就不會容他。

現在也好,讓他主動犯錯,這樣在收拾起他的時候就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繼續盯著,尤其是鄭趾所在之地。對了,回頭樓陽會去找你,會送你一件好東西。」

這就是蘇石給馮猛的答覆。

而這個所謂的好東西,是系統中剛開啟的一個介面——監聽器。

對於系統,蘇石現在也弄明白了個八九不離十。它不像是之前那般,只有到信仰值達到一個整數的時候,才會開啟新的介面。或許是越往後走,信仰點要求越高的原因吧,它會根據你點數不斷升高的過程之中,不斷開啟新的介面。

真正到了整數時,只會完成對蘇石身體上的改造。

摸清了這個習慣之後,蘇石沒事的時候就會進入系統,看看有什麼新開的介面沒有。監聽器就是剛剛被開通兌換的。

當蘇石再一次拿出了一個變·態的殺器之後,馮猛如獲至寶,連忙派人將其親自按在了鄭趾的家中。並與早已經通了電的鄭府內電路連線。

馮猛就如一頭角落中的毒蛇一般,一直在靜靜等待著。兩天之後,一個送菜的菜農進入到了鄭府,就算是他喬裝的很好,但因為早就被盯上了,還是無法掩蓋他的真實身份——原高麗王,文宗王徽。

考慮到鄭趾的身份,這一次前來,王徽相當的謹慎,化裝成了送菜的菜農。他相信這樣一來應該就沒有人會注意到自己,畢竟他可是曾經的一國君主,誰能想到他會以這樣的身份出現在眾人之前呢。

早已被買通的鄭府管家親自領著他來到了老爺的書房,隨後,原本的一君一臣就在這樣的環境之下見了面。

王徽竟然來到自己的面前,還是一副菜農的打扮,這自然大大出乎了鄭趾的意料,在見到王徽的時候,他足足愣上好了一會。

「怎麼?鄭大人,你很奇怪是吧。」

當面對著鄭趾的時候,王徽明顯有些壓不住火氣的意思。

鄭趾與李齊不一樣,後者是他已經決定要打壓之人,背叛自己那並不算是什麼意外。可鄭趾不一樣,他是何其相信對方,可對方卻還是背叛了自己,這就讓他實在是無法容忍。

鄭趾的確沒有想到王徽會出現在自己的府中,只是一愣之後,便抱拳行禮道:「王上。」

「不要叫王上,你不配,你背叛了高麗,背叛了孤,你是高麗的罪人,你是高麗民族的罪人。」王徽一副十分火大般的樣子吼著。

面對著指責,鄭趾沒有解釋。

事實上,他

的確是背叛者,只是他是在高麗已經要被滅族的情況之下背叛的,而非是像是李齊那樣,很早之前就給蘇石做事。

鄭趾不說話,落在王徽的眼中,這就是對方心虛的一種表現,他不由更加來勁的說道:「虧得孤當初是如此的信任於你,什麼事情都會與你商量,你竟然做出了這等事情,你說你對不得起孤嗎?」

「對不起,臣的確心中有愧。王上,您說吧,只要一道王令,臣便可以馬上死在你的面前。」鄭趾是讀書人,曾經也是愚忠之人,曾一度因為在最後背叛了高麗而自責。但當真被蘇石所用,看到更多的高麗百姓臉上洋溢著出真誠般的微笑之後,他突然感覺到自己是做對了。

投降於蘇石,高麗百姓的確是過上了更好的生活,在這裡沒有屬於階級的剝削。

在這裡,只要你肯努力,就有著可以與付出相等的回報。

在這裡,只要你不是太懶,就可以吃飽穿暖,過著比以前更好的生活。

在這裡,百姓多了更多的希望,讓他們對明天充滿著更多的期待。

這一切,都是以前不曾看到,也不可能看到的。那種生來是貴人,一輩子即貴人;生來即窮人,一輩子窮人的時代已經過去。

如果只是看百姓的表現,鄭趾不得不承認,蘇石的治國能力更強於王徽,在這裡做臣子,也的確有著可以更多發揮個人能力的機會。因為你不需要去看任何人的臉色,只要把手中的工作做好了,便有晉升的可能,便會得到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