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蘇石這樣做的時候,收穫的永遠都是蘇家軍戰士們感動和激動以及崇拜和士為知已者死的目光。

反之,對於敵人,不管是死上多少,蘇石都不會多看了一眼,最多就是淡淡吐出兩個字——活該。

很多時候,蘇石就是這樣的真實。不和你講理,他心中自有一套對與錯的理論。

只要他認為是對的,就會去做。反之錯的他也還是會去做。但他若是認為錯的,那他就不會去做,對的也不會去做。

可就是這樣一套理論與實踐,卻是很受大家的歡迎,在他們看來,跟著這樣有個性的少帥才有奔頭,付出才值得,便是真死了也一樣是值得的。

不管別人怎麼看,盧思俏總結起來就是三個字——不要臉。就像是剛才黑暗中自已被佔了便宜,盧思俏才不認為這是湊巧,一定是蘇石早就算計好的。

但不知為何,她似乎並不生氣。倘若這個所為是別人做的話,怕是盧思俏早就拔刀相向了,但當一切是蘇石所為時,她反倒都隱忍了下來,甚至臉會發紅,心跳會快。

有時候一個人的時候盧思俏也在想為什麼自已會有這樣的表現,最終她還是給出一個答案,那就是蘇石給她錢了,她就應該做事。

至於說偶爾會出現的一些小意外,一定是真的意外,不是蘇石有心的。

在這樣自欺欺人的心態之下,一路之上,但凡有機會蘇石總是會製造各種小意外,去佔些便宜。

但想一想,這又何償不是増進兩人感情的一種方式,當大家都習慣了一些舉動之後,兩人的感情自然也就到了升溫的時候。

只有貼身丫環嶽思靈什麼都不懂,每當蘇石剛佔了便宜,跟著又被拒絕吃些小虧的時候,就是她站出來安慰蘇石的時候。

“對,就怪這個蕭孝友,偏要給我們設什麼圈套,原本我們都不想搭理他了,可即然他想對付少爺,那就好好讓他吃一個大虧好了。”聽到蘇石說都怪蕭孝友的時候,嶽思靈是馬上出聲聲援。

或許在她的眼中,不管蘇石做什麼事情都是對的。反之,那些想要與少爺為敵的都是壞人吧。

嶽思靈出聲了,從她話中不難判斷,蕭孝友的計劃已然被蘇石洞察到了,且他已經做出了相應的對策。

不然,一個貼身丫環又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些呢?面對著蕭孝友設定了一個很大圈套等著蘇石跳進來的舉動,蘇石的應對之策就是將計就計。

先攻下武清城,給蕭孝友發出一個訊號,那就是我如約按你的計劃開始行動了。

跟著就是幾天的沉默,即是熬一熬蕭孝友,也是給蘇家軍的作戰行動爭取更多的時間。

當然,這個熬一熬也是分時間的。不能太長了,不然真逼著對方沒有了耐性,那是什麼事情都有可能會發生。

如此,五天時間可謂是正好,不早也不晚。而這個時候,蘇石有了第二個動作,攻打漷陰城。

這也是在告訴蕭孝友,他其實也是猶豫的。而在沒有偵察到大批遼軍在四周之後,他這才下令進攻漷陰城,這就等於進一步入了敵人的圈套。

也是在讓蕭孝友安心,我還是在按著你的計劃來,你慢慢等著就是了。

實際上,蘇石卻已經帶著大軍向著昌平城這個遼軍的重要物資基地撲了過去。

反倒是攻打漷陰城的只是蘇家軍的五個騎兵中隊,不足千人而已。馮一刀親自帶著五個中隊,佯裝成蘇家軍主力的樣子攻城掠地。

如果是平時,馮一刀想要完成攻城陷地之事並不容易,可是現在遼軍如此的配合,把各城內的主要兵力都調走了,他在完成起這個任務的時候就不會有什麼困難,就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就這樣,黑夜是最好的掩護,蘇家軍主力從潞縣一旁走過,以穿插的方式直奔昌平城而去。

馮一刀帶著五個中隊的蘇家軍騎兵,攻下了漷陰城之後,又在第三天來到了潞縣,順利拿下這個兵力連百人都不到的遼國小城。

只餘不到百人守城,這也是蕭孝友的意思,他就是在藉此告訴蘇石,遼軍的主力都在大城與邊境,像是小城基本上就是不設防的,這樣,你就可以放心的奔向懷柔,進入他的圈套之中。

深山之中,已經在這裡等候了多日的蕭孝友也得知了潞縣被破的訊息,他依然沒有半分的怒意,相反還十分高興的說著,

“好呀,好呀,潞縣也被攻破了,接下來就要輪到望京館。而只要那裡也出現了戰事,就證明蘇家軍已經進入圈套,也就到了我們開始反擊的時候。”

“傳令下去,各軍做好隨時出擊的準備,一旦望京館陷落,大軍便由四面八方出擊,於懷柔城下會師,在那裡徹底的消滅蘇家軍。到時候我要那蘇石的首級,我要送到劉兄的墓碑之前,告訴他可以安息了。”蕭孝友這一刻是有些激動的,眼見大功就將告成,他感覺到肩膀上的擔子似乎都要輕了許多。

......昌平。自古以來都是重要的軍事要地,只是隨著這裡被兒皇帝石敬塘送給了遼國之後,地位反而不是那麼顯赫了。

但歷朝歷代的努力之下,基礎還是不錯的。尤其是這個城池被修建了多次之後,現在儼然是遼國中等城池的規模,城內長駐的人口就有四萬左右,兵力更是有八千之眾。

但這一次為了給蘇家軍設套,這裡的兵力也被調走了大半,只是留下了四個步兵營而已。

這是因為城內有著太多的軍事物資,不然的話,怕最終也就只能剩下兩個步兵營千餘人就算是不錯了。

甲長,身為遼國軍都指揮使,此時就正在昌平城上進行著巡邏。雖然說以他的身份早就知道了上面的計劃,也知道這一次懷柔才最可能是蘇家軍的軍事目標所在,但身為留守的昌平將軍,他依然還是恪盡職守,以防任何的意外出現。

身為守將,沒有人比他更加的清楚城內到底囤積了多少的軍用物資,這些東西的重要性。

“駕,駕,駕...”站在城樓之上,一陣大地顫動之聲傳來,跟著入目所及之處,無數的遼騎隊伍便由西面而來,即便是來到了昌平城下的時候,也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而是繼續向著東面而去。

“將軍,這是我們的騎兵。”站在甲長身邊的一名營指揮使,一臉自豪的說著。

“是呀,這都是我們的騎兵。”甲長說起這句話的時候,同樣是臉上帶著笑意。

他剛才站在城樓之上就已經看出,這一次從城下而過的騎兵就是之前昌平內的騎兵。

因為擔心蘇家軍發現他們城內兵力太多而不敢輕意現身,這才有意調到了城外。

但也就是在城外不遠之處而已,一旦昌平城遇到了什麼危險,他們是可以很快就趕過來進行支援的。

說到底,昌平城太重要了,尤其是城內的東西更為重要,是不能出現一點的閃失。

一路足有五千以上的騎兵這就從昌平城下走過。一個多時辰之後,又是一列騎兵出現,人數大約一千多的模樣,他們同樣是穿著遼軍騎兵軍服,路過城下的時候還是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越馬而過。

又是一個多時辰,又有遼軍騎兵於城而過,人數只有八百,顯然這應該是遼軍的三個騎兵營的兵力。

就這樣,一支支遼騎於城側向東而去,顯然這應該都是提前埋伏在四周的遼軍,現在蘇家軍應該是入套了,不然的話,他們不會全數露頭的。

“將軍,天已經黑了,城下共路過五支騎兵,人數合在一起都有一萬五千眾了,看來蕭大將軍這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呀。”營指揮使一幅感嘆般的模樣說著。

“是呀,是要發起總攻了,只是可惜我們還要守城,不能參與其中。”甲長說起這些的時候,臉上帶著一絲的失望之意。

是軍人就沒有不想上戰場立功的,如果不想的話,那他也不是一個有野心的軍人。

聽到甲長的感嘆之聲,營指揮使眼珠子一轉的說著,

“將軍,我們其實也可以做一些什麼的。”

“哦?我們可以做什麼?”甲長帶著疑惑的目光問著。似乎是受到了鼓勵一般,營指揮使開口說著,

“將軍,剛才末將注意觀察了一下,越是晚來的騎兵越是勞累,想來他們應該是趕了很遠的路才來到這裡的,那他們一定有些飢餓了,不如我們就準備一些吃食和清水放在城下,這樣的話,他們可以一邊趕路一邊取用,這樣就等於是我們也有貢獻,大戰之後,想必蕭大將軍知道我們的所為,多少也是會分上一些功勞給我們的。”

“嗯?嗯,不錯。”甲長當下就變得心動起來。不能上戰場這是不可改變的,但若可以在其它方面支援一下也算是有所行動,這樣有功勞的時候或許就真會有自已一份。

“好,這件事情你去安排吧,多準備一些吃食和清水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