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路可退的陳執中,很是無奈的持著芴板站了出來,「陛下,濮王殿下,西境之事全賴王德用和王德成兩人,正是因為他們沒有及時趕到西安州,這才讓西境出現了群龍無首之勢,折大將軍獨木難支,才導致了現在的結局。」

一開口就是甩鍋,把責任給撇了個一乾二淨。

實在是不這樣說不行,如果自己頂著一個罪臣的名頭,那說起話來也不硬氣。

「王德用是有罪,但現在不是議論他們的時候,陳大人還是說說接下來我們要怎麼應對龍軍吧。」趙允讓看出了對方的小心思,並沒有順其而說,更沒有說罪全在王德用,也沒有說你陳執中就是無罪。

意思就是一個,接下來你能想到對策,那才是無罪。想不到,第一個就收拾你。

心中叫苦,沒有得到趙允讓的回應之下,陳執中只得苦著臉繼續說道:「龍軍入了河南府,距離汴梁已然很近,這個時候,我們應該做的就是加強城防,以防龍軍會向我們這裡殺來。同時召告全國的軍隊來勤王,以保證擁有著絕對的兵力優勢。說起來,這可是我們大宋之地,我們擁有著太多的優勢,龍軍遠來,糧草補給自然不足,只要我們可以與其形成對峙之勢,最終勝利的一定會是我們。」

「嗯,加強城防是必然之事,還有嗎?」趙允讓對於這種說法自然不能滿意,他現在要的是怎麼把蘇石和龍軍給趕出去,而不只是一味的防守。

「有。還請濮王派人與李唐聯絡,講明龍軍的危害,若是可與其一起聯手的話,那我們的實力就強大了,到時候南北兩面夾擊,未必就沒有將龍軍戰敗的可能。」

此言一落,頓時朝堂之上又是一片片的議論之聲。

李唐說起來也算是反賊中的一員了,之前龍帝國與遼國在北方大戰,牽動著趙宋之心。誰也不知道那邊的戰況會打到什麼樣的程度,又會不會燒及自身。

外加李唐只是佔領了蘇州之後,便沒有在北上,雖然說不斷在侵蝕著趙宋南境,但只要不威脅到汴梁城的安全,於趙宋眼中就不是最大的威脅。

等到趙禎一死,趙允讓得了權力之後,他就有心要對李唐下手。

雖然他也沒有足夠的把握可以一戰而敗了李唐,但在他的想法之中,打總是要打的,就是做做樣子,表明自己的決心那也是要打的。最壞的結果也就是打一個平手,最多就是兩人平分了趙宋之地好了。

至少也會因為這一仗重新的劃定了邊境。就像是五代十國,那個時候不就是戰亂四起之時嗎?不也過來了?

所謂天下之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也是一種客觀規律。

趙允讓的這種心思並不是什麼秘密,不少的臣子都是知曉的。他們更加清楚的是,趙允讓是想透過這一戰來豎立他的權威,意在告訴其它人,他是想要統一全國,只是沒有那個實力,這樣一來,別人也就不好說些什麼了。

可是現在,想法還沒有付諸於行動呢,陳執中就要公然的聯合李唐一起對付蘇石,這豈不是說以後的趙宋,最好的情況下也要被一分為二了?

一想到分裂趙宋的這個名頭很可能落在自己這些臣子的身上,當下就有人站出來極力反對著。

「陛下,濮王,不可呀。南地乃是我趙宋之境,現在與李唐聯手,就等於是承認了他們的存在,以後我們還如何出兵收回南地呢?這就是在敗祖宗的基業,萬不可為。」

「是呀,濮王,陳執中賣國,此言當誅。還請下旨將其斬殺於午門之外。」

「陛下,濮王,此事萬不可為,不然我們百年之後如何去面對祖宗們呢。」

一名名自詡為忠誠的臣子們又站了出來,怒斥著陳執中的種種不是,藉以標榜自己才是正義之士。

面對這麼多臣子們的指責,陳執中的臉色自然是不好看的。他終於知道什麼叫做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明明大家都沒有了主意,趙允讓又點名要自己去說,他又如何看不清楚,聯合李唐對付蘇石也是濮王的本意呢?

只是有些話,他不能說出來,不然的話,賣國之責就要他來揹負了,這才威脅自己說出這些話而已。

現在好了,自己說了出來,可是這些臣子們竟然都罵起了自己。怎麼的,你們都是忠誠,就我一個女幹臣唄?

可是你們也不想一想,如果現在不聯合李唐的話,憑著趙宋自己,可能會是蘇石,會是龍軍的對手嗎?

趙宋急需支援,可是遼國滅了、蠻蒙沒了、西夏也亡了,那不聯合李唐去聯合誰?

陳執中心中苦呀。

他只是說出了最為正確的選擇,一個大家都知道,只是大家都不敢說的辦法而已。

自己背了鍋,指不定以後歷史中會怎麼寫自己呢。可是現在,連同僚們也是這般的對待自己,怎麼著,自己做了惡人還不夠,還非要在被眾人睬上幾腳,以證明他們才是為國為民的好官不成?

心中發苦,陳執中也不去爭辯,就這樣退了下去,閉目站在原地。其實像是他這樣手握大權之人,一旦離開了西境,就等於是離開了權力中心,有現在這樣的境遇也不過就是早晚之事而已。

怪只怪他當初聽信了朝廷的命令,如果他可以頂住壓力,不給西夏送糧草的話,那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了。

只是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悔之晚矣。

其它的臣子們還在噴,噴著陳執中的種種不是,趙允讓也沒有阻止,他知道這都是應有之事。即然有人唱黑臉,那就要有人唱白臉才是,這也是在給大家一個發洩的機會,一個正名的機會。

但不管大家怎麼罵,事情應該怎麼辦還是要怎麼辦的。

過了足有小半個時辰,幾乎所有的文臣都將陳執中給罵了一遍之後,朝堂之上也漸漸安靜了下來,趙允讓也終於開口道:「陳尚書所言是有些不妥,只是現在我們的處境很危險。古有勾踐臥薪嚐膽,才成就了大業。那我們為何就不能先委屈一下呢?」

說著話,趙允讓還將目光落在群臣的身上,一幅徵求的意見。

這一次,卻是沒有任何人反對,怕是大家也都知曉,現在留給他們的選擇可不多了。再說了,主意是陳執中出的,是要被趙允讓所採納,那這件事情就算是要被人罵,也與他們關係不大。

看到沒有人反對,趙允讓鬆了一口氣,繼續的說道:「即是這樣,為了大宋計,我們現在只能先與李唐聯合,共同對付龍帝國。但大家也請放心,一旦龍帝國被轟出了大宋之地,南境我們是早晚會拿回來的。」

隨著趙允讓一言而決,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汴梁城加強城防,調兵派往陳留城進行防禦,同時派人去往蘇州,聯合李唐共同對付蘇石。

只是接下來的發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派出的使者文彥博不過是剛出汴梁城不久,就接到了回返的訊息。就在文彥博還一幅丈二摸不著頭腦的時候,他終於知道了原因,龍軍竟然沒有北上,而是從河南府直奔應天府方向而去,看那樣子,分明人家第一個要打的就是李唐。

蘇石竟然沒有動汴梁城的意思,得知訊息的趙允讓馬上就改變了主動聯合李唐的想法。

之前要與李唐聯合,是擔心蘇石會帶大軍打到汴梁,為了自身的安危,他就需要援手。

可是現在,蘇石要對付的是李唐,那著急的就不是自己了,即然是這樣,應該是李唐主動向他們來求援才是。

的確,李唐著急了。

蘇州

城。

李唐現任之主李博正在廳中來回踱步,在他下面,李南和李寒等李唐重臣也是一臉擔憂的模樣。不僅如此,便是大田原幸和管下敏之兩位扶桑將軍也是愁眉苦臉。

去年,他們派人行刺蘇石的三位皇妃,為的就是可以給其添亂,亂其心境之後,給當時的遼、趙宋和蠻蒙創造反勝的機會。

只是可惜,刺殺失敗了,派出的殺手無一而回。而在不久之後,龍國海軍就開始加大了海上巡邏,非是龍帝國的海船,那一律都要扣留,敢於反抗的便給予擊沉。

不僅如此,龍國海軍突然派出了大型戰船直接封鎖了扶桑的外海域,兩千料的戰船一出,如此的龐然大物瞬間就讓所有的扶桑海船變成了玩具,在也出不得扶桑一步。

龍軍的這一舉動,直接就打在了他們的七寸上,讓他們叫苦不迭。

想以前,他們還可以暗中與龍帝國商人通商,從中買到一些個外面都沒有的東西出來販賣,賺取差價,補貼自己。

那個時候,海上雖然也有龍國海軍的存在,但他們只收商稅,只是對一些特殊物品進行檢查,比如說鐵器等等。那個時候,他們還是可以從中漁利的。

可是隨著非龍國商船外,其它任何船隻不允許通行之後,他們的海上商路基本上就斷了,只剩下龍國商船主動開來,但物品價格卻是高得離譜,李唐在想從中賺取銀錢變得十分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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