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知道,自己徹底輸了。

這個男人,無論自己如何說,都不會考慮自己的。

但是她不甘心啊!

憑什麼!

她一個母親早死,無人疼愛的,還是嫁過一次的女子,怎麼能高攀上江家這樣的人家呢。

魏父給了她身邊丫鬟一個眼神,丫鬟只能上前小心翼翼地把她連拖帶拽的帶離開了屋子內。

走到廊下,她臉色一狠,抬手甩開丫鬟的手臂,反手就是一個耳光,怒斥著開口,“你拉我做什麼,難道你看著我不好你十分得意?我告訴你,我沒了好歸宿,你們也得跟著我一塊熬著。”

丫鬟捂著臉,倒不詫異,反正魏瑤希動不動就拿下人出氣,只是心中十分委屈。

她明明是為二小姐好。

“小姐,老爺的臉色都難看成那樣了,你繼續胡鬧下去,恐怕落不得好,奴婢才.....”

魏瑤希覺得她說的也有理,但嘴上還是十分不肯服輸,“你胡說什麼呢,爹爹那麼疼愛我,才不會因為這些許小事而對我發火,要不是江寅白明確說要娶魏景薇,他怎麼會把這麼一個丟人的女兒嫁到江家去。”

丫鬟忍受著臉上火辣辣的疼,心中卻對她的說辭十分不以為然。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放棄,我定然要想個辦法。”

魏瑤希嘴裡嘀咕著,腳下飛快地朝著母親的院子跑去。

母親在禁足,但誰說自己不能探望了?

...............

很快京中因為一件事在秋日的落葉下,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魏家和江家江寅白定親了。

世家夫人聚集起來,宴會上頓時成為了茶餘飯後的聊天話頭。

“聽說了嗎,那個年輕有為的江大人,終於定下親事了。”

“什麼?他定了?到底是誰家的女兒!”

第一個開啟話匣子的婦人面上露出一抹難以言說的表情,“你肯定想不到!居然不是那白家的大小姐呢!”

另外一個婦人十分詫異,手中茶盞中的茶水險些潑出來,“不是白家那一位神仙似的人物?那還能是誰,我想不出京中還有誰能與他相配。難不成...是哪位榮安郡主?雖說樣貌上跟白家哪一位比起差了些,但家世,呸呸呸,我差點忘了,如今蔣家可不比之前了。”

兩人越說越起勁,周圍的夫人們別看面色不改,但都偷偷豎起耳朵在聽呢。

“不是不是!都不是!你都猜錯了,這人也是個奇女子了,是魏家那一位。”

“魏家?魏家二小姐嗎?樣貌倒是乖巧,但跟旁的小姐比都尚且不如呢,怎麼會把白家那一位給擠下去了。”

兩人說得興致高漲,面上神色也白裡透紅。

“你又猜錯了!是魏家大小姐!那個跟梅家和離的!”

“什麼!”那人面露吃驚神色,吃驚的表情不亞於吃了一個蟑螂下去。

“怎麼會是她呢!京裡姑娘都輪不到的話,怎麼能輪得到她一個再嫁之人。”

那人捂唇想了想,“我也納悶呢,但我聽說,是江大人本人親自提了聘禮上魏家去的,禮還十分厚呢,裡面還有兩隻大雁呢。”

那婦人一聽大雁,絲毫顧不得粗魯,拍著大腿十分誇張地哎喲一聲,“大雁都送了,這可不得了,說明這江大人十分看重這一位呢...”

京裡掀起的風浪絲毫沒有波及到魏景薇。

她每日的生活還是照常,好似這一件事壓根沒有發生一般。

蘇兒和蓮兒卻滿臉都是笑意,對了一個眼神才開口,“小姐,你說我們是不是該準備起來了。”

魏景薇把頭從書中拔出來,歪著腦袋十分慵懶地躺在椅子裡,“準備什麼。”

“嫁衣啊!你既然都答應了,可不得準備起來了!說起這事兒奴婢還有些遺憾呢,你以前咳咳咳,那會兒倉促,嫁衣湊合就穿了,這回奴婢覺著,你一定要好好準備一身兒,京裡的人不知道多少目光等著看呢。”

魏景薇眼神一閃,淺淺地笑了笑,“他們看便看唄,左不過是想看我的笑話,亦或者看我是不是有三頭六臂。”

兩個丫鬟被她的話逗樂,拋下嫁衣的話題又玩笑了一番。

但他們說的也在理,這事兒不知道多少人看著呢,也有些不懷好意的人想看江寅白的笑話,畢竟娶了她。

思及此,她抬頭道:“你們回頭囑咐馬三等人,去京裡最好的布莊,買些紅色的錦布回來。”

見小姐上心,他們頓覺鬆了口氣。

門口突然傳來一道十分好聽的聲音,“你買什麼買,我這兒有外頭買不到的好布料呢。”

敬水大公主帶著後面的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十分自如地找了椅子坐下。

身後的紅纓帶著小丫鬟們把手頭端著的紅布放下。

“來,快看看,這些布是否合你心意。”公主指了指布,朝著她說道。

不用看,能讓敬水大公主這麼大張旗鼓送來的,能是不好的東西嗎。

就她這個位置掃過去,布料的成色光澤極好,一看便知道不俗。

她笑吟吟地接受了她的好意,也不推辭,“那我便多謝公主了,也免了我麻煩。”

“些許小事而已,而且見你如今好,我也開心。”她難得衝魏景薇促狹一笑。

魏景薇被這一笑,笑出幾分羞澀來,“公主是特意來笑話我的嘛,我原本說今日買了不少新鮮的山珍野貨來,晚上我們可以一塊兒嚐嚐,若是公主不要,那我便自己吃了。”

“我何時說過不要了,你瞧你小氣的。”公主恢復如常的神色,笑吟吟地拿手指指著她。

兩人說說笑笑,好不快活。

雖說公主的輩分不小,年齡也比魏景薇大上許多,但兩人卻絲毫沒有長輩跟小輩之間的自覺,很多話都能說到一塊兒去。

有時候敬水大公主也感慨,或許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緣法。

她又如何得知,魏景薇可不是真實的十多歲女子呢?

夜晚,用完晚膳,她端了椅子在院子裡消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