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華山四宗，天下第一莽撞人

“師弟，你說辟邪劍法，到底有沒有傳下來？難道什麼都沒留下？”

風四娘略有幾分懷疑。

林遠圖就算腦子全是大糞，也該知道給子孫後代留下保命的秘籍吧？

什麼都不留，還特麼開鏢局，這豈不是把後輩兒孫送上絕路？萬一惹到了強敵，滿門上下哪個能夠活下來？

沈煉道：“應該留下來了。”

風四娘冷哼道：“你可別說是林震南練的那個，那東西只能殺雞。”

“因為他缺了訣竅。”

“就算他自宮練劍，以他如今虛浮的真氣，能發揮出幾成威力？我覺得只傳了劍招，沒有傳下辟邪心法。”

沈煉道：“確實如此，不過咱們總該是要去看看，沒準能有所收穫。”

風四娘打趣道：“難道你堂堂六扇門神捕，竟想做司空摘星的勾當？”

“倘若沒有，沒什麼好說的，倘若真的存在辟邪劍譜，留給他們就是最大的禍患，而且禍事已經來了！”

“什麼時候？你說的是自己？”

“你難道沒發現，盯著福威鏢局的還有別的人麼？那些人全都是川蜀之地的口音，多半是青城派弟子。”

沈煉拉著風四娘，靠在客棧的窗戶上，指向左側街角：“那傢伙就是青城派松風觀弟子，名叫侯人英。”

青城是道教千年名山，上面有數不清的道觀，不過這些道觀大多修道，練武的不算多，松風觀便是其中之一。

松風觀觀主名為餘滄海，是個樣貌猥瑣的矮子，他師父長青子昔年敗於林遠圖之手，耿耿於懷，抑鬱而亡。

餘滄海策劃多年，一心想要搶奪林家辟邪劍譜，一方面為師父報仇，另一方面則是想憑此成為青城山之首。

畢竟青城山練武道觀中，以松風觀實力最差，比起天妙觀、玄都觀、朝陽觀等道觀，實力簡直有云泥之別。

別的不說，只說天妙觀，無需觀主怒真人出手，只需派出弟子十雲，就能輕鬆鎮壓松風觀全部高手。

假如怒真人出手，最多隻需要半個時辰，便能把松風觀從青城山抹除。

差距太大，餘滄海急的睡不著覺。

可餘滄海又能如何呢？

自家傳承就這麼多，而且已經練到了絕巔，除非得到高深秘籍，否則就算苦練三十年，也無法與怒真人爭鋒。

自創絕學？

餘滄海哪有這種天賦！

青城道法千年傳承，能從中領悟絕世武功的，也才一掌之數罷了，餘滄海何德何能，與那些先賢相提並論。

既然無法自創，那就搶奪秘籍。

林家的辟邪劍法，就是餘滄海最大的契機，也是他此生最大的希望。

首先這門劍法確實威力十足，當初長青子與林遠圖比劍，面對林遠圖詭異邪祟的劍法，僅僅堅持三十二招。

其次林家後輩皆是庸才，無法發揮劍法的威力，給了他動手的契機。

假如林震南的劍法，有林遠圖三成水平，餘滄海絕不敢有半分得罪。

風四娘道：“蜀地門派，最強的無外乎蜀中唐門、峨眉佛宗、峨眉道宗、巴山劍派、青城三觀、浣花劍派。

松風觀雖然有些名聲，比起這些名門大派，差了實在是太多，他們自家人知自家事，平素甚少離開蜀地。

如今餘滄海的弟子來福州，莫非是為了辟邪劍法？這可真是巧了。

師弟，都說你是災星，原本我還覺得是市井胡言，現在才知道，這事真有幾分玄乎，你真是走到哪哪出事。

林家武功傳承雖然沒落，但沒做過什麼虧心事，家教頗為不錯，若是有人故意找茬，倒是可以幫助一二。”

林家的家教豈止是不錯！

放眼整個江湖，有幾人能在被村婦欺負的情況下，不以武功傷人？

林平之做到了！

哪怕他落魄到了極致，也沒有用武功欺負普通人，有幾人能做到？

從這點而言，林家的家教，勝過江湖絕大多數名門正派，也勝過很多自詡為大俠、少俠的所謂的“俠客”。

沈煉道：“咱們過去看看。”

風四娘道：“你想做什麼？”

沈煉笑道：“我想看看華山氣宗掌門的二弟子，還有他的閨女！”

……

西嶽華山，最險峻的山脈之一，素有華山天下險的說法，也有自古華山一條路之說，歷史文化極為悠久。

華山雖然巍峨險峻，卻絕非直來直去的巨大山峰，而是足有五座主峰。

《水經·渭水注》：其高五千仞，削成四方，遠而望之，又若花狀。

《白虎通義》：西方為華山，少陰用事，萬物生華，故曰華山。

每座主峰，都有華山派一脈分支。

東峰朝陽峰，華山氣宗位於此地。

由於當年華山派內亂，內部可謂是人才凋零，實力排在倒數第二。

門內稱得上是高手的，唯有掌門嶽不群，還有掌門夫人甯中則。

唯一值得稱道的，便是華山最強心法紫霞神功，是氣宗的傳承。

西峰蓮花峰，華山劍宗位於此地。

當年華山內亂，劍宗不敵氣宗，被迫遷到此處，實力排在倒數第一。

劍宗掌門為封不平，還有師弟叢不棄、成不憂，專心鑽研華山劍術。

十五年前，為了噁心嶽不群，封不平把嶽不群表侄嶽松濤收入門下。

原本只是無意為之，沒想到嶽松濤劍法天賦極高，經過多年苦修，劍術不亞於封不平，遠在成不憂之上。

封不平為了拉攏嶽松濤，給予嶽松濤極大的權力，甚至把華山劍宗的財政大權，盡數交到了嶽松濤手中。

真特麼是好眼力！

北峰雲臺峰，數十年前，有一名為穆人清的高手在此開山立派，門派傳承多為拳法，因此號稱華山拳宗。

穆人清弟子極多，其中有一位名為袁承志，是天下少有的天才。

三年前，袁承志學藝有成，離開華山歷練武功，據說在某處縣城，做了緝盜捕頭，和沈煉算是同行。

中峰玉女峰，百多年前，江湖頂尖的女劍客徐淑真在此開山立派，只招收女弟子，鼎盛時弟子超過七百。

如今玉女峰頗為沒落，弟子已經不足七人，但靠著徐淑真留下的“清風十三式”，仍舊吊打其餘分支。

玉女峰掌門枯梅師太，僅僅憑藉一人之力，便能勝過嶽不群、封不平、穆人清三人圍攻，因此，即便玉女峰的弟子最少，實力卻是華山派最強的。

南峰落雁峰，這一脈流傳的時間最為廣遠，傳承以拳腳和刀法為主。

可惜數十年前，掌門鮮于通做過的那些惡事，被張無忌當眾揭破，自此落雁峰威嚴大損，現今已瀕臨滅門。

華山餘下四個分支，全都把南峰的思過崖，作為懲罰弟子的牢獄。

落雁峰昔年流傳的鷹蛇生死搏，反兩儀刀法等絕學，已經流失於江湖。

……

官道旁有一家小酒館。

開酒館的是祖孫倆，老頭子白髮蒼蒼，孫女面色黢黑，容貌甚醜。

這兩人不是別個，正是華山氣宗掌門嶽不群的二弟子勞德諾，還有他的女兒嶽靈珊，老嶽顯然動了心思！

嶽不群也不容易，他理論上是華山派掌門，但只是朝陽峰氣宗掌門。

說他不是掌門，不合適！

說他是掌門，別人不聽他的。

如果最強的枯梅師太，能夠把各個支脈擰成一股勁，哪怕嶽不群只是作為華山長老，日子也能舒服很多。

偏偏枯梅師太沒這個能力。

玉女峰都快被她給折騰垮了。

若是讓她統領華山各個分支，最多七八年，就該被折騰的破產，莫說數十精銳弟子，連夫妻店都保不住。

枯梅沒有管理的能力，但她的武功卻是最高的，三人聯手也敵不過她。

就算勝過枯梅又能如何？

誰能做華山派掌門？

穆人清來的最晚，在華山的根基最為淺薄，至少要等三十年，等到袁承志五十多歲，或許能夠撐起華山派。

封不平，嶽不群肯定不服。

嶽不群，封不平肯定不服。

除非有一個人，能夠在武功方面勝過枯梅，或許才能統合全部分支。

嶽不群是嶽肅的後人，對於葵花寶典和辟邪劍譜，自然有所瞭解，和餘滄海相同，也在打這方面的主意。

讓弟子和女兒過來看看，有機會就去林家轉轉，沒機會就等待機會。

反正已經等了這麼多年，嶽不群對此早已習慣，就算什麼都沒撈到，回去安心培養弟子，也能有所收穫。

你雲臺峰袁承志天賦異稟，我朝陽峰令狐沖難道就差了？

以紫霞神功的厚積薄發，安心苦修二十年，比武較技，誰怕誰啊！

風四娘左右看了看，小聲道：“那個就是嶽不群的女兒？她這是易容還是毀容？就算給我一百萬兩黃金，我也不願易容成這麼個鬼樣子！”

沈煉道：“我願意，如果易容成醜臉能有一百萬兩黃金，那我肯定每天都帶著惡鬼面具，保管又老又醜。”

風四娘嗔道：“胡說什麼呢，哪有人會為了看醜臉，付出一百萬兩。”

沈煉道：“卜鷹，這傢伙或許會以此設立賭局，賭注是一百萬兩。”

“你不是不賭麼？”

“我可以抓賭。”

“就像在濟南做的那樣？”

“在濟南的時候，為了防止某些勢力搗亂，為了快速恢復平靜，分出去一部分肉，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

“你會怎麼樣？”

“當然還是要把肉分出去，連咱家師父都惹不起那些豪族，我特麼又能做出什麼事？總不能把他們都砍了。

你以為我是開平王常遇春啊，我可不想在四十歲的時候暴斃而亡！”

“人生若能過得快活，就算只能活到四十歲，我也會心滿意足。”

“他那是過得快活？那特麼的是殺得快活好不好？這傢伙當年號稱天下第一莽撞人，比漢末張飛還莽撞。”

當年天下大亂，群雄紛爭，常遇春不是最能打的，也不是最懂用兵的，但卻一定是最莽撞、最鋒利的利刃。

常遇春年輕的時候，帶著張無忌去蝴蝶谷求醫，在此期間受了重傷。

張無忌看了兩本醫書，就給他治，常遇春這個楞人，就任憑他治，表面上治好了損傷，實際上留下了病根。

張無忌後來武道、醫術有成，給常遇春檢查過，表示他活不過四十歲。

這句話原本是勸勉，希望常遇春能夠修身養性，或許可以治好暗傷。

沒想到這句勸勉，卻開啟常遇春的閥門，釋放出常遇春心中的野獸。

很多朱元璋不方便做的事，常遇春做的如魚得水，很多朱元璋不方便殺的世家豪族，常遇春殺的砍瓜切菜。

反正我特麼已經快死了，我特麼還怕背黑鍋麼？天王老子我也敢殺！

最讓人無奈的是，由於常遇春對張無忌有恩，張無忌對常遇春有愧，張無忌一直護著他，想刺殺他都不行。

常遇春人生最後幾年，那可真是要多快活有多快活，讓人羨慕不已。

提到濟南，會想到常遇春，便是因為常遇春當初在齊魯之地，也曾有過一番狠殺，滅了不知多少世家豪族。

尤其是某個大家族，剛把祖傳的降書順表給滿清，常遇春就打過來了。

正想再寫一份降書，常遇春提著帶血的丈八蛇矛，嘁哩咔啦人頭亂飛。

殺得快，殺得狠，殺得那些人想要寫書罵他，都沒有這個膽子！

沈煉和風四娘閒聊，話題轉眼間從辟邪劍譜，到了百萬黃金，再到開平王常遇春，不知不覺間突破天際。

就在沈煉給風四娘講解宇宙大爆炸的時候，兩隊人馬到了這處小酒館。

一隊是林平之帶領的鏢師。

沈煉看了一眼，心說果然是英俊瀟灑的小白臉，不愧是有資格和夏雪宜、宋青書競爭金系第二俊俏的成員。

（PS：第一很明顯是楊過，他是絕對的第一，金系無人能及的帥！）

一隊是餘滄海的兒子餘人彥，帶領數位松風觀高手，來此探查情報。

餘人彥自幼被嬌慣壞了，吃喝嫖賭沒他不會玩的，他對於林平之自然是不屑一顧，賊眼一掃，看到了風四娘。

“格老子的，出來這一趟，真是累死老子了，不過看到這等美人，也算是不虛此行，美人，過來喝一杯！”

餘人彥嬉皮笑臉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