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生命力最頑強的絕頂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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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花點穴手、葵花迷影、毒狼爪、奔雷掌、一陽指、段家劍法……
葵花派庫存的武功秘籍,無論數量還是質量,都算是上優,尤其是大理段氏一陽指,更是最為頂尖的指法。
運功後以食指點穴,可緩可快,緩時瀟灑飄逸,快則疾如閃電,既可以貼身徑點敵人穴道,也可隔空點穴。
摟、打、騰、踢、彈、掃,變化無窮,虛實莫測,一中即離;
擒、拿、封、閉、拗、沉,聲東擊西、欲虛反實,一攻而退;
手、眼、身、法、步、腕,疾徐進退,刁拿鎖釦,一指擒敵。
倏前倏後,忽進忽退,身形施展開後穿行如飛,動若江河,靜如山嶽。
練至巔峰,一羽不能加,蟲蠅不能落,起如鷹隼凌霄,落如沉雷擊地。
與少林拈花指、無相劫指、多羅葉指等高深指法,威力處於伯仲之間。
除了戰鬥之外,一陽指還能孕育出先天純陽之氣,以此治療內傷,縱然被震斷全身經脈,也能憑一陽指療愈。
昔年大理內亂,太子段延慶被仇敵暗算,臟腑震裂,經脈俱斷,所有人都以為他必死,段正明因此登基為帝。
段延慶卻靠著頑強的意志,以及四品境一陽指,硬生生活了下來。
當然,一陽指不是萬能的。
能續接經脈,不能恢復傷殘。
段延慶雖然活著,武功甚至比以前更加高明,但雙腿殘疾,面部肌肉也已經徹底壞死,無法做出任何表情。
莫說做表情,就連“咀嚼”這種最尋常的動作,他都是做不到的。
吃飯的時候,用手開啟嘴巴,扔進去一塊食物,然後用手把嘴閉上,無法品嚐食物美味,也很容易被噎住。
實話實說,活成這個模樣,就算是做了皇帝,又能有什麼快活?
沈煉晃了晃腦袋,把段延慶驅逐出腦海,兩人沒有任何關係,只不過看到一陽指秘籍,略有幾分感慨而已。
沈煉主修的是煉體,內功也是輔助重拳重腿,武技多是外門功夫,對內家指法無甚愛好,否則也不會把葵花點穴手這種迅捷指法,練成大力金剛指。
翻看一陽指的秘籍,只是因為這門指法名氣極大,而且沈煉手中,還有一門與一陽指最為適配的絕頂心法
——神照功!
神照功入神坐照,反虛還生,真氣至精至純,生機勃勃,就算被人穿了琵琶骨,也能行動自如,毫無影響。
若是把兩門絕學修行至極限,以神照真氣催動一陽指,除非十殿閻羅親自來勾魂,否則那可真是想死都難。
此事並非沈煉胡亂猜測,而是有切實的例證,那人名為——凌渡虛!
凌渡虛是數十年前的絕頂高手,先天氣功登峰造極,號稱“氣王”。
當年驚雁宮降臨,中原高手和異族高手同闖戰神殿,發生驚天廝殺,凌渡虛力戰蒙元高手,臟腑被轟的碎裂。
五臟受損,經脈寸斷,對於常人而言是必死重傷,凌渡虛卻靠著先天真氣硬生生支撐下來,甚至趕赴大理,從天龍寺學得一陽指,憑此保住性命。
保住性命也就罷了,身上的傷勢竟然也徹底療愈,甚至恢復了武功。
除了聲帶受損變成啞巴,別的和先前無有區別,凌渡虛雖然不是天下第一高手,但一定是生命力最頑強的人。
凌渡虛坐化前,把武功傳了下來,粗略一算,共有三方繼承他的傳承。
一方是大理天龍寺,凌渡虛隱居天龍寺二十年,最終在天龍寺坐化,畢生武道感悟,盡數留在天龍寺藏經閣。
一方是唐詩劍派,當年護送凌渡虛去大理的,就是唐詩劍派掌門,凌渡虛以內功相贈,便是《神照功》心法。
一方是凌渡虛的親傳弟子,也是名傳江湖的大賊,“獨行盜”範良極。
“可惜了,我暫時用不著!”
沈煉把一陽指秘籍放在一旁,隨後拿起另一卷秘籍,不是別的,正是葵花老祖藏在身上的《葵花寶典》。
看著封皮上的四個大字,沈煉下意識覺得胯下發寒,渾身冷嗖嗖的。
《葵花寶典》厲害麼?
那當然是太厲害了。
出招速度快,修行速度快,只要狠得下心,就能在極短時間內,從被青城掌門吊打,變為吊打青城派掌門。
另外,這不是邪派武功。
只要悟性足夠高,甚至能夠領悟到天人滋長,萬物化生的妙諦,不說潛力無窮,至少能成為武林一方霸主。
唯一的難點就是——自宮!
最簡單,同時也最困難。
對於某些人而言,這是寧死也不會做的事,對於某些人而言,這個條件早就已經達成,屬於沒有先決條件。
除了內功心法和武技,葵花寶典還記載了丹方,可以煉製輔助丹藥。
什麼九陽丹、烈陽丹、火雲丹,聽名字就知道,是陽屬性丹藥,對修行陽剛心法的武者,具有良好的效果。
至於具體的效果,以及服用此藥有什麼禁忌,那就不是沈煉的事情了。
沈玉門麾下有數位神醫,研究丹藥是他們的任務,這種新奇的丹方,他們肯定很有興趣,會廢寢忘食研究。
如果他們研究不出來,就讓太醫院的御醫研究,如果還研究不出來,就只能去黑木崖,找東方不敗探討。
“葵花寶典,倒是可以給三弟,讓三弟獻給東廠督主,獲取功勞。
不對,這是後半部分,還需要得到前半部分秘籍,看來過段時間,要去福建轉一轉,向林家借點東西。”
沈煉喃喃幾聲,收起秘籍。
看完了秘籍,沈煉還要檢視葵花派的往來賬目,以及某些特殊隱秘。
這是在葵花老祖臥室搜到的。
裡面清楚的記載著,葵花派這些年做的所有生意,還有某些武林大豪私底下的骯髒事,零零散散有數百條。
這卷書札之下,還有相關證物。
這些東西若是洩露出去,不知有多少武林大豪,會因此而身敗名裂。
比如某個華山派的賭狗!
這裡邊有這貨親筆寫的欠條!
正在翻看的時候,門口傳來了敲門聲,緊跟著,白翠萍推門而入。
看著沈煉手中的書札,白翠萍立刻問道:“老四,這裡有沒有?”
“什麼有沒有?”
“你這沒良心的小混蛋,小時候我白疼你了,現在還和我賣關子!”
白翠萍想要覆滅葵花派,一來需要積攢功勞,另外則是白展堂自幼在葵花派長大,留下的痕跡實在是太多。
某些六扇門不知道的事情,葵花派卻有相關記錄,必須全部銷燬掉。
“三娘,不是我賣關子,而是真的什麼都沒有,這裡面沒有任何關於老白的記錄,當然也沒有任何證物。”
“真的沒有?”
“當然沒有!”
沈煉隨手把一張紙揉成粉末,隨後拿出幾樣小玩意,用力捏成碎塊。
“老白當年做的那些案子,一部分是年少輕狂,一部分是背黑鍋,若不是名聲太大,六扇門才懶得管他!”
“有關我的記載呢?”
“這裡,我剛翻到這兒,這幾頁您拿著自己看,看完了銷燬即可。”
沈煉刷刷幾下,把書頁拆下來。
葵花老祖似乎有強迫症,不僅按照人物或者門派,分門別類記載,而且還寫了目錄,查詢起來很是方便。
由於需要不斷新增記載,因此這卷手札有些類似“同學錄”,裡面的書頁可以拆卸下來,不會留下痕跡。
這裡就有人問了,就算書頁可以輕鬆拆下來,目錄總不能塗抹掉吧?
人家工工整整的正楷字,半個墨點都沒有,直接上手塗抹,只要稍微有點腦子,就能看出修改了一部分。
目錄?
什麼目錄?
手札哪有什麼目錄?
根本就不存在!
沈煉和白翠萍親自確認,這卷手札就這麼點兒內容,從來都沒有目錄!
“我在葵花派這麼多年,如今葵花派徹底沒了,心裡有些空落落的。”
“您老就別感嘆了,現在已經沒什麼事,您可以去七俠鎮看看老白。”
“我還是先幫你把事情收尾,葵花派的情況有些複雜,某些該除掉,某些卻不能死,我要替你好好把關。”
“什麼人不能死?”
“各個大勢力的臥底,中下層的管理者中,有二十多個臥底,這些人肯定認識我,我暫時不能顯露真容。
我易容成你的丫鬟……對了,左詩現在在什麼地方?她不是和你一起到了關中麼?易容成她不會露餡吧?”
白翠萍除了輕功和指法,最擅長的就是易容,還精通縮骨功。
雖然和左詩身形差距極大,但只要做好準備,不會被人看出來。
沈煉解釋道:“左詩和李尋歡去拜訪一位刀法宗師,此人和我算是有些親眷關係,但他肯定不想見我。”
“為什麼?”
“因為他去年敗在我大哥刀下,隨即閉關苦修刀法,我聽人說,他有些入魔的跡象,需要有人去勸勸。”
白翠萍奇道:“你在關中有親戚?你什麼時候有這麼一路親戚?”
沈煉嘴角微微抽搐,這份親眷關係比較繞,但兩人確實是親戚。
“我師孃是古墓派弟子,這個您肯定知道吧?她有個同門師妹,按照輩分是我的師叔,名字叫做路華濃。
就在去年,我師叔嫁人了,嫁給刀法宗師歸海百鍊,這算是親戚吧?
你說我該叫歸海百鍊什麼?
叫他前輩,顯得太過生份。
叫他歸海大俠,他配不上。
叫他歸海叔叔,不太合適。
後來,我大哥替我捋順關係。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師孃就算是我娘,孃的姐妹應該叫小姨,我小姨的丈夫,按理說我該叫小姨夫。
既然是我的小姨夫,那也是我大哥的小姨夫,然後我大哥就這麼叫他。
歸海百鍊脾氣比較爆,覺得我大哥鋒芒畢露,是在挑釁他,然後他們就在終南山下比武,然後他就輸了。
這事兒能怪我麼?
這事兒能怪我大哥麼?
我們這個邏輯有毛病麼?”
白翠萍沒管什麼“小姨夫”,也沒管沈玉門亂七八糟的腦回路。
她敏銳地把握到了不妥之處。
如果歸海百鍊敗給沈玉門,因此去閉關練武,執念成魔,沈煉為何急著撇清關係?為何強調與自己無關?
“哼!你大哥行事張狂,做事有些過度,或許說了些難聽的話,刺激到歸海百鍊,但你也別想撇清關係。
按照你小子的脾性,若是你大哥惹的麻煩,你才不會這麼上心,多半是你惹出來的,然後甩給你大哥!”
“這個……”
“歸海百鍊是不是找過你?”
“三娘明察秋毫,小侄佩服。”
“然後怎麼樣了?”
“然後他就閉關去了!”
沈煉做個了無辜的表情。
“這事兒真的不怪我,是他非要拉著我比武,不是我去找他比武!
而且我贏了之後,真的沒說垃圾話刺激他,甚至給他留了療傷藥,現在出了事情,我還找人替他解決呢!”
“你確定李尋歡能解決?”
“動別的或許解決不了,動刀李尋歡肯定能解決,看過李尋歡出刀,我這輩子不想用刀,切水果都不想!”
“他用的不是飛刀麼?”
“飛刀也是刀!”
好說歹說,白翠萍終於相信。
她和歸海百鍊沒什麼交情,但是不想沈煉胡亂得罪人,更不希望因此影響到師門關係,這才多多確認幾番。
白翠萍前腳走人,一個黑影后腳從窗戶進入,赫然便是——東長老!
東長老當然是臥底。
如果白翠萍是臥底,那麼東長老必然是臥底,這兩者是必然關係。
否則以他在六扇門養成的眼力,不可能看不破白翠萍,也不可能認不出中下層管事中那些亂七八糟的臥底。
一個兩個可以瞞住他的眼睛,十幾二十個都瞞住,除非他眼睛瞎了。
就算眼睛瞎了,只要耳朵沒聾,聽說話的語氣,或者分析情報,至少也能分析出半數臥底,這是六扇門顧問的基礎能力,否則根本當不上顧問。
“陳捕頭,坐,喝茶!”
“陳捕頭,真是好古老的稱呼,我已經有很多年,沒聽過這個了。”
東長老面露懷戀之色。
自從成為六扇門顧問,便再也沒人這麼稱呼他,待到成為臥底,就更加沒有聽到過,甚至不敢做相關的夢。
他怕因此說夢話。
段延慶的嘴確實不能控制,無法咀嚼:青袍客伸出雙手,一手拉上唇,一手拉下唇,將自己的嘴巴拉開,隨即以左手兩根手指撐住,右手投了一塊東西進口,骨嘟一聲,吞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