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慶生地點是江城最大的酒吧,燈光迷人眼,三巡下來,許念就喝多了。

上廁所時遇了個不知好歹的色狼,許念踢了他的襠,用力過猛,扭了自己的腳,半眯著眼靠在牆邊休息。

一轉頭,對上了一雙涼薄的眼,口中叼了根菸站在一邊,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男人身量修長,眉眼冷峻,高挺的鼻樑,面部線條幹淨利落。

一身定製西裝,剪裁得體,酒吧裡迷亂的燈光,也掩蓋不住他一身的貴氣。

男人朝她走來,蹲下身,目光湊近了她的腳踝處,微微有些發紅。

他用手輕輕碰了碰。

許念腳踝處傳來一陣刺痛,她渾身一顫,倒吸一口冷氣。

“還能走嗎?”

話音剛落,她被男人打橫抱起。

臉側貼在他的胸前,她微微紅了臉。

……

到了一處臨江的大平層,許念被放到了沙發上,男人蹲下身,將她的銀色高跟鞋脫了下來。

許念腦子昏沉,靠著沙發,沒了鞋子的束縛,嫩白修長的雙腿也隨意地搭上了沙發。

男人盯著那雙腿,喉結滾動。

伸手捏住她的腳踝。

手心輕輕揉著,許念不自主喟嘆。

“再揉揉,癢~”

撒嬌的語調,最後一個字拖得又輕又長。

晚間身體裡充斥的酒精,讓許念此刻變得極度不清醒,她主動拉住男人的手。

眼前的光亮被男人俯身遮擋,只察覺氣息靠近,近到感受男人身上淡淡的松木香,逐漸混合自己橘子汽水的味道。

她被男人霸道地吻了上去。

只感覺男人厚實的手掌貼住後腦,她被困在堅實的臂膀間,一陣陣洶湧又急切襲來。

……

第二天一大早,許念還沒醒過來,迷迷糊糊中,察覺到身後男人一手放在自己的腰上,下巴抵著自己的肩窩,鼻間湊近了自己的頭髮,深吸著氣。

她不耐地動了動,想要翻身卻被男人的大手製住。

男人抬頭替她捋了捋擋在額前的頭髮,嘴角微微勾起,笑意明顯:“認識嗎?”

許念正閉著眼,聽見他的聲音,搖了搖頭。

漸漸熟悉的感覺,還有氣味,許念竟不經意間脫口而出:“…馮季堯…”

脫口而出的那一剎那,自己都愣住了。

身後終於停住,男人聲音低沉,輕笑道:“不是不認識嗎?”

許念睜開眼,熟悉的房間,都是自己曾經親手佈置,還有那熟悉的嗓音。

她居然跟自己的前男友又睡上了!

沒等馮季堯反應過來,許念立刻起身,拿起旁邊的毯子,裹住自己就要去找衣服。

“裝什麼?今天第一回見?”

許念簡直想給自己一巴掌,去什麼酒吧,又為什麼要喝酒,簡直自作自受。

她還在找衣服,馮季堯也起了身,只搭了一塊浴巾在腰間,精瘦肌肉就這樣展示在許念眼前。

見她慌亂不已,覺得好笑,扯了扯嘴角:“怎麼?睡完了就不想認了?”

許念幾乎找遍了整個房子,才勉強湊齊自己昨晚的衣服,聽見這句調笑的話語,回過頭瞪他一眼。

“那個,我昨晚喝醉了,你就當沒發生過吧。”

馮季堯忍不住嘲諷:“你還真是,一點沒變啊。”

初中的時候,馮季堯被安排來給自己補習,那時他剛被馮宴聲領回家,穿著簡單藍白校服的翩翩少年,是許唸對他的第一印象。

馮季堯話少,不愛笑,但做事認真,短短時間以內,許唸的功課進步很大。本以為,同馮季堯在一起,會是她人生新的開始。

可三年前那次,在門後的偶然聽見,讓她如鯁在喉。

原來馮季堯對自己,從來都只有利用。

許念一氣之下,甩了馮季堯,又馬上出國深造。

馮季堯一直盯著她,眼睛意味不知是什麼含義,修長指尖往旁邊點了點,又調侃道:“衣帽間,你的衣服都還在那兒。”

他將許念從頭到腳掃視一遍。“身材倒沒怎麼變,還都穿得下。”

眼裡的調笑意味讓許念心生不爽,回過頭斥他:“馮季堯你是不是有病?”

“我不只有病,我還有心,可比不得你許大小姐,孩子說不要就不要……”

砰的一聲,剛走到門口的她又關上了門,看著似笑非笑的男人:“沒記錯的話,這房子還在我名下吧,給你十分鐘,趕緊離開,我要梳洗。”

馮季堯的笑容隱去,坐在沙發上連著抽了幾根菸,才又起身去了衣帽間,拿了衣服出來,當著許唸的面褪下浴袍,換上。

“你要不要臉…”

許念雙手擋住自己的眼,像是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一般,全然忘了自己昨晚有多享受。

她強硬地把馮季堯趕出了門,頭也不回往浴室走去。

在門口換鞋的間隙,馮季堯看到櫃子旁邊掉落的一顆珍珠耳環,他挑了挑眉,蹲下身撿起來,漫不經心地丟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