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

劉一斤大喝一聲,二柱子幾個年輕的壯漢立馬上前將元空直接綁了起來。

“這個淫賊和尚竟然夜闖周府,膽大妄為,我看還是直接點了天燈,以儆效尤。”

周保慌忙上前,勸道:“一斤老弟,就算這傢伙犯罪,你也不能將他點了天燈,必須是要交給官府才行。”

劉一斤臉上露出悽慘:“鎮長大人,這可是關係到我周府的面子,府上大夫人剛剛獲得了全縣‘慈善之家’的稱號,轉眼間就被這種淫賊惦記上了,這要是不殺一儆百,那以後我們周府豈不是要任人宰割了?”

“可是你交給官府一樣你能夠治他的罪啊,再說了,私刑可是違法的啊。”

周保雖然收了劉一斤的銀子,可那也不代表劉一斤能夠為所欲為。

再說了,這元空乃是縹緲寺之人,縹緲寺的大師可是給陛下都講過佛法的人啊。

周保遲疑:“此事牽涉到縹緲寺,你可知道這元空也是主持惠濟的一個弟子,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得道高僧了,再說了,所謂捉姦捉雙.....”

劉一斤道:“大人,回頭我府上再給你送過去一千兩,如何?”

周保臉皮子抖了一下,輕咳一聲:“既然事關周府名譽,那我自然無話可說,不過還是儘量不要弄出人命的好,當然了,所謂拳腳無眼.....”

劉一斤不傻,無辜殺人這樣的事情就算是在古代也不行,不過既然周保有話在這裡,那此事就好辦了。

元空望著周保,急切地喊叫:“周保,我可是縹緲寺的高僧,你要是不制止這個訊息,等我回到山門定然向主持稟告此事,你清河鎮簡直無法無天!”

周保冷笑:“你身為一個和尚夜闖民宅,偷入三夫人院中,此事蹊蹺很多,若是你實話實說那還好點,若是執迷不悟,就算惠濟大師來了,也救不了你!佛家之人什麼時候能干涉當地官府辦案?”

周保轉身望了眾人一眼:“今天我們在場的都可以為劉一斤,為周府作證!是你這個淫賊和尚偷人在先,繼而激起民憤!”

周保轉身望去,那些地主鄉紳慌忙點頭:“沒錯,沒錯。”

“來人!”周保臉色陰沉如水:“將元空和李瓶兒先扣押起來!”

一旁的李瓶兒頓時大喊起來:“鎮長大人,我冤枉啊!”

“冤枉不冤枉你們自己知道,李瓶兒,事已至此,若是老實交代你還能落個名聲!”

劉一斤揉著肩膀痛得齜牙咧嘴:“三夫人莫著急,我看你還是先聽鎮長大人的吧,此事經過調查後,若真是和你沒關係,自然會將你放出來。”

李瓶兒眼神惡毒地望著劉一斤:“劉一斤,此事都是你在暗中作祟,你妄圖吞沒周家財產,和府上夫人勾搭在一起,為了就是將我除掉!”

劉一斤心中冷笑,為了這一天,他可是暗中籌劃了好久,今天這麼好的機會就在面前,若是自己不好好利用,豈不是真的對不起自己!

“三夫人,你雖然是老爺的妾室,但也是府上的夫人,我們這些做下人怎麼敢無辜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一旁的王瓔走了出來:“李瓶兒,一斤怎麼可能無緣無故陷害於你?再說了,這元空若是不認識你,為何偏偏跳進了你的院子,而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認識你呢?”

李瓶兒啞口無言。

大夫人宋蓮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是劉一斤主導的。

她一邊為了劉一斤的小心思而震撼之外,更多的也在考慮自己的事情。

李瓶兒此人素來和自己不對付,以前仗著有寵愛更是得寸進尺,若是能借此機會將她除掉的話,未來周府再也不會有人不服管教了。

“一斤!”宋蓮將劉一斤叫到身邊:“事關周府名譽,你看著辦吧。”

宋蓮瞥了一眼李瓶兒轉身離去。

“宋蓮!”李瓶兒急切地道:“劉一斤和王瓔狼狽為奸,就是為了吞沒老爺藏在府上的三十萬兩白銀!”

宋蓮的腳步一緩,不可思議地看著李瓶兒:“你說什麼?”

眾人也是神情大變,震驚地望著劉一斤和王瓔。

李瓶兒知道今天若是被帶走,那府上的一切都將不受監視,與其三十萬兩白銀便宜了劉一斤和王瓔,還不如直接捅出來。

李瓶兒冷哼道:“宋蓮,虧你對劉一斤這麼好,他可與你不是一條心。”

李瓶兒走到眾人面前,眼神冰冷:“老爺在世的時候可是對我說府上有他一筆私銀三十萬兩,就放在了二夫人的小院中。”

“而今天劉一斤找了那麼多佃戶,弄了那麼多工具,說是給二夫人蓋涼亭呢,誰知道是幹嘛的?”

三十萬兩白銀?

眾人不由地倒吸一口涼氣,周保更是目光灼灼地望著劉一斤。

“王瓔,李瓶兒說的可是事實?”宋蓮怒目。

王瓔淡淡地走上前,道:“沒錯,李瓶兒說得很對,的確有白銀三十萬兩在這小院裡存放過。”

“在哪兒!”

宋蓮呼吸都是急促的。

王瓔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宋蓮哼了一聲“王瓔,你剛剛還說見了三十萬兩,現在又說沒見到?騙鬼呢?”

王瓔嘆息一聲:“姐姐,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沒見到那三十萬兩白銀。”

劉一斤剛要說話,宋蓮瞪了過去:“還有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傢伙,難道我對你不好嗎?”

“大姐,此事劉一斤並不知道。”

王瓔淡淡地道:“可是那三十萬兩白銀不是私銀,而是官銀。”

“官銀?!”

這話一說,宋蓮也愣住了:“三十萬官銀?”

“沒錯。”王瓔指了指小院後面:“那三十萬兩官銀曾經就埋在那裡,不過最後老爺覺得不穩妥,就偷偷運了出去,至於運送到哪兒去了,我就不知道了。”

“畢竟那時候老爺已經有半年時間沒來我這小院了,這事情大姐你也是知道的。”

一旁的劉一斤道:“大夫人,小子已經問過,那段時間老爺都是留宿在三夫人院子裡的。”

宋蓮目光頓時一寒:“李瓶兒,那時候老爺可是日日夜夜在你小院裡,你說,那三十萬兩白銀到底在哪?”

李瓶兒一愣:“我,我怎麼知道。”

“老爺的事情我可不敢問,再說了,我就是想知道,老爺也不會告訴我!”

李瓶兒哼了一聲:“我來府上那麼久了,別說是三十萬兩,就算是三百兩,我也不知道他能藏在哪兒!”

劉一斤和王瓔對望了一眼,後者目光朝著後院望了一下。

劉一斤慌忙道:“大夫人,此事絕對有問題,若是那白銀真的藏在了小院,最可能的地方就是後院,只要派人去挖,一定會找到蛛絲馬跡的。”

周保點點頭:“沒錯,若是官銀,那就事關重大了,此事我可要上報縣衙老爺的!”

周保示意,一眾下人慌忙趕到小院後面,最後在一個花壇附近挖出了幾十個潮溼的大罐子和已經有點破舊的木箱。

周保等人走了過去:“按照這數量來說,裝下三十萬兩白銀也是綽綽有餘的,可見這王瓔所說並不假。”

“只是那三十萬兩白銀到底在哪兒呢?”

周保目光灼灼地望向劉一斤:“一斤老弟,這事情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解釋?”

劉一斤一臉苦笑:“大人,我原先只是一個長工而已,府上就算是有銀子也輪不到我知道。”

“事關官銀,小子可不敢胡亂認領。”

周保暗自揣測一番,淡淡地道:“先將李瓶兒和元空扣押起來,事關官銀責任重大,此事我要上報縣衙,周府一應人等,沒有命令,不得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