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天,又有人來到茅坑,向言慌忙忍辱閉上眼睛。只聽那人高聲喊道:“頭,這裡有屍體。”向言覺得這人不像是青城派的人——青城派的人怎麼會不知道這裡有屍體?睜眼一看,原來是和捕快,忙道:“救命。”那捕快被嚇得一跤跌倒,爬起來後轉身就跑,並大喊:“鬼啊!”

向言心中尋思:“青城派來福威鏢局兩天,都不見捕快來,偏偏今天捕快來了,是青城派撤走了嗎?原著中說,林平之逃到衡山後,在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上又遇到了餘滄海。餘滄海是在福威鏢局找了兩天,找不到《辟邪劍譜》,便帶著弟子去參加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了?”

有一夥人走了過來,向言道:“救命。”領頭的捕頭緊張的問道:“你是人是鬼?”向言道:“捕爺,我是人。四天前,有一夥強盜闖到鏢局,把我打暈了。那夥強盜以為我死了,就把我扔到了茅坑裡,後來我又醒了過來。”捕頭皺著眉頭,用手掩住鼻子,道:“你先起來說話。”

向言掙扎了一番,手足痠軟,爬不起來,道:“捕爺,我四天沒吃飯了,身上無力,爬不起來。”捕頭指著兩名捕快道:“你們兩個,把他弄起來,再帶他去清洗一番,再帶到我面前去問話。”說完帶著其他人離去。

那兩名捕快皺著眉頭將向言拉出茅坑,然後又嘰裡咕嚕的說了一通話。兩名捕快說的是方言,向言沒聽懂。一人道:“你先在這裡等著。”兩名捕快轉身離去。過了一會,二人提了四桶水過來,站得遠遠的看向言自行清洗身上汙穢。

待向言將身上的汙穢清洗乾淨後,兩名捕快扔給向言一根木棍,帶向言來見捕頭。向言用木棍作柺杖,一瘸一拐的跟著兩名捕快來到客廳。捕頭掩著鼻子,皺著眉頭朝向言喝道:“離遠點,別靠這麼近。”向言慌忙後退幾步。向言被阿琪砍傷的右腿因為在汙穢中泡了幾天,傷口已經發炎化膿,右腿腫了一圈,疼痛難忍,又流出膿水,異味刺鼻。

捕頭道:“你是誰?為什麼會在茅坑裡?”向言道:“捕爺,草民向言,出生在南洋……”向言的口音與本地人明顯不同,卻又無法跟別人解釋自己的來歷,便只好說自己來自於南洋了。

“我爺爺說要落葉歸根,帶著我們全家返回大陸。結果在路上遇到了風暴,船隻失事,只有我一人活了下來。五天前,草民遇到了福威鏢局的林少鏢頭。林少鏢頭看草民可伶,便把草民帶到了福威鏢局。沒想到草民剛到鏢局,就碰到了一個穿道袍的矮子在鏢局中胡亂殺人。那矮道人打了草民一掌,將草民打暈了過去。他應該是認為草民被打死,便將草民扔到了茅坑中。幸虧草民今天被捕爺所救,否則草民只怕就要淹死在茅坑中了。”

捕頭道:“知道了。現在沒你的事了,你走吧!”向言拄著柺杖朝門外走了幾步,又回過身對捕頭道:“捕爺,草民已經有四天沒吃東西了,請捕爺可伶可伶草民,賞草民幾個錢吧!”捕頭一怔,掏出一把銅錢扔到向言面前。向言忙道:“多謝捕爺,多謝捕爺!”將面前的銅錢撿起,共有三十多枚銅錢。

向言飢餓難忍,出門後先找吃的,來到一個攤位前買饅頭充飢。賣饅頭的大嬸看向言可伶,多給了向言一個饅頭,道:“小鬼頭,你是怎麼搞成這樣的?”向言又把跟捕頭說的話跟大嬸說了一遍,聽得大嬸直嘆息。向言道:“老闆娘,你知不知道附近有什麼不要錢的地方,能夠讓我住幾天?”

大嬸道:“你往前一直直走,從第三個巷子進去,走到盡頭,有一所大房子。房主人多半當官去了,房子一直空著,你可以偷偷進去住幾天。”向言道過謝,往大嬸指點的地方走去。

到達地方後,看到一間很大的房子,房子黑門白牆,牆頭盤著一株老藤,看起來不像是有人住的樣子。向言翻牆而入,到各個房間檢視,到處都是灰塵。向言點了點頭,確實很久沒人住了,不管能不能找到《辟邪劍譜》,至少不會露宿街頭了。

向言一間間房檢視,看完廂房,又來到後院,又到了西北角的一間房中,是座佛堂。居中是一幅水墨畫,畫的是達摩老祖背面。圖中達摩左手放在背後,右手食指指向屋頂。佛堂靠西有個極舊的蒲團,桌上放著木魚、鍾磐,還有一疊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