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土豆的產量,後續的事情有康石平在,處理起來非常之快,壓根不需賈赦再插手。

離開幸安村之前,康石平找到賈赦,道:“陽瑜,土豆進獻上去後陛下定是要見你,過問你發現土豆的細節,且受封時,你也是定要在京的,這些事兒想來你也清楚,我便不多贅述了。”

“世子交代,一定要在年後開筆前趕回去,是以我們在這邊定停留不了多久,你若是還有什麼事兒未做,那便抓緊時間吧。”

賈赦瞭然,拱手道:“多謝良承兄,我曉得了,定不會誤了大事兒。”

康石平拍拍賈赦的肩膀,道:“我最多隻能在青陽鎮停留兩天,在府城停留三天,再多是不能的。”

得了康石平的提醒,賈赦的動作也快了起來,趁老詹頭帶著幾個小的也回了村,賈赦便於晚飯時分開了個家庭大會。

簡單的將土豆的來歷和它能給自家帶來的利益說了一遍後,賈赦看向李梅花和老詹頭,道:“爺奶,我們需要跟著良承進京,恐怕再難回來一趟,明日爺奶把衣物收整收整,大後日便隨我們去京城吧。”

老詹頭強忍激動道:“再不回來了?”

賈赦沉吟道:“大機率是這樣,不過以後的事兒咱也說不準。”

老詹頭點頭,沒再說話,李梅花快語問道:“那我們要帶什麼?”

賈赦想了想,道:“就帶幾身換洗的衣物吧,其餘的就不用了,到了京城孫兒再給您買。”

“誒,奶知道了。”

李梅花雖然很想將家當全都帶上,想說破家值萬貫,將東西都帶上,等到了京城也就能省下一筆安家錢,就像兩年前逃荒那般。可看著賈赦的臉色,想著賈赦這兩年來說一不二的性子,便又把話嚥了回去,只覺大孫子是個靠譜的,自個兒聽著他的安排來一準兒沒錯。

老詹頭同李梅花是一個想法,也都沒分辨賈赦的意思,只看著賈赦問道:“你二叔三叔這兒,你可有什麼安排?”

詹大山祁山花和詹大柱沈四河,詹滿糧四兄妹俱都眼巴巴的看向賈赦,若是家裡的主心骨走了,他們可該怎麼辦?

賈赦側頭看向詹大山等人,粲然笑著安撫道:“這會兒京城是個什麼情況;土豆進獻上去有我又能得到什麼;住哪,怎麼生活,些些種種的,目前我心裡也沒多大數,是以我便想著便先不帶二叔三叔了。等事情塵埃落定,我在京城也安定下來了,我再派人回來接二叔和三叔,可好?”

“好,我相信大哥。”詹大芽毫不猶豫,率先應道。

詹二芽從自個兒的小板凳上站了起來,跑上前衝進賈赦的懷裡,大聲道:“大哥最好了,我一定會乖乖在家裡等大哥來接我的。”

賈赦摸摸詹二芽的小腦瓜,笑了,“乖。”

若爵位真下來了,賈赦勢必不能叫她們嫁給尋常人家。可要是她們一直生活在小縣城,長大後又要高嫁,那以她們的眼界、心胸、能力、心性,定是應付不來高門大戶的生活方式的。

是以,將詹大芽詹二芽這兩個小丫頭儘早接進京,給他們請好的女先生和嬤嬤教導是緊要的大事兒。若是他們嫁得好了,不也是詹家的助力?

詹滿糧詹滿田看小妹都應話了,忙也趕緊應聲,“大哥我也是,我一定會認真讀書,乖乖等著大哥的。”

屋內其他大人看著小孩都都出聲了,便也紛紛表態。

賈赦滿意笑道:“我在府城有一糕點鋪,二叔三叔大後日隨我一起去瞧瞧。等我走後,那間鋪子的受益以後就是你們的了,供應滿糧滿田大芽二芽他們四個讀書的花費是綽綽有餘的。”

詹大山祁山花和詹大柱沈四河四人聞言大喜,連聲應著,心也徹底應了下來。

他們就是一種地的老農民,莫說四個孩子,就是供應一個都非常費勁兒,孩子之所以能唸書,拿的都是大侄子的錢,光靠種地他們恐怕吃飽飯都成問題。

原本他們還在猶豫著如何同賈赦開口四個孩子的學費問題,萬想不到,沒等他們張口,賈赦就給解決了,這如何能不叫他們大喜過望,心中大定。

雖然知道自家這樣扒拉著大侄子很不應該,但為人父母的,哪能不期盼自家孩子有出息,為著這點指望,在大侄子猶有富餘的情況下,厚著臉皮接受大侄子的幫襯也沒什麼。

詹大山一巴掌拍在詹滿糧的背上,“滿糧大芽快謝謝你們大哥。”

“滿田二芽你們也是,趕緊的,快說你們以後一定會用功讀書,一定不會叫你們大哥失望,以後好好好報答你們大哥。”詹大柱也急聲催促著。

詹滿糧聳了聳肩,白了詹大山一眼,起身朝賈赦作揖行禮,道:“多謝大哥。”

詹滿田詹大芽詹二芽見狀,也跟著作揖道謝,幾個大人看著有模有樣的幾個孩子,笑容格外開懷欣慰。

翌日一早,賈赦帶著老詹頭和李梅花準備的臘肉、菜乾騎馬進城,又回小院連同昨天從府城帶回來的東西分裝分裝,提著他們先去拜訪私塾的老師和同窗好友,接著登了苗家的門。

青陽鎮這邊是苗家老宅,苗必先的爺奶和妹妹住在這邊。

“這是件大好事兒啊,怎麼從前沒聽你說過?”聽完賈赦的來意,苗老爺子眸色沉沉,表情喜憂參半,沉默許久,還是試探道。

“世子爺去年在這邊遇險,想來老爺子定多少聽到點風聲吧。”

苗老爺子點頭,“嗯,那段時間城裡風聲鶴唳,街道上頻見兵士,縣衙亦頻聞刀劍喊殺之聲。”

賈赦頷首,安撫道:“這就是了。“幾事不密則成害”,世子擔心這邊仍有心有歹心之人,喝令事不成,便不許往外洩露一星半點兒。為此,我連家父家母都沒有透露一絲半點兒,就怕壞了世子爺的事兒。”

“今日過來,其一,是因著土豆已然豐收,世子爺也派人過來接手了,後續的事兒也不需我再如之前那般緊張,得以過來特意同您說上一聲。二來,就是我同文琳的婚事兒。”

“康侍衛來得突然,當時又催得急,叫我只得匆匆同府學請了假,隨他快馬下青陽,來不及同伯父伯母分說一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