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總得給人家商量討論的時間不是?

雖然賈赦私心裡是想將工作崗位讓給打小就同原主交好的唐晨怡,但唐持正他們哥仨對原主也挺好的,而他們媳婦俱都在地裡勞作。

“咚咚咚”

賈赦輕輕敲了敲唐家的院門,未免驚動周圍人家,賈赦把在上個異世界買的定向喇叭拿了出來,心中暗想只在唐廣生那屋響。

唐廣生和苗河水聽到敲門聲,還以為是隊裡又發生了啥要命的大事兒,趕忙從床上爬了起來,衣服都等不及開就跑外頭開了門。

“柿子?”

唐廣生和苗河水齊聲驚呼。

“柿子,咋是你,出什麼事兒了?”唐廣生著急道。

賈赦安撫道:“叔嬸,你們先別急,不是啥大事兒。”

說著,賈赦進了屋,又把院門給合上了,苗河水見狀,忙進屋拿了保溫瓶倒了兩碗熱水出來,又催促著唐廣生趕緊把棉衣穿上,不然就把被子披身上。

賈赦捧著碗慢慢啜著熱水,直喝的手和肚子暖呼呼的,唐廣生和苗河水也折騰好了,這才道出來意。

“叔嬸,鎮上日用廠倉庫記錄員的工作要不要,500塊錢就能拿下。”

唐廣生和苗河水倒吸一口冷氣兒,震驚道:“多少?”

唐廣生那是每月都要跑鎮上七八趟開大會的人,最是清楚現在城裡工作有多麼難找,沒看小兒子在公社鞋廠做臨時工,五六年了都還沒轉正嗎?

五十年代初,明德鎮的工作想找想點辦法就能有;五十年代末到早幾年,尋摸一份工作也就是300上下的事兒;隨著除獨生子女外,多子女家庭每家都有一個下鄉指標的指令出來,買份工作的單價是越來越高了,這會兒城裡普通崗位都得600打底,要是爭搶起來,亦或是有急需,溢價到800左右也是基操。

500塊錢,已經是友情價了,除非是親戚好友,辦公室崗位基本尋不到這個價位的。

“500塊錢,正式工。”賈赦笑著複述道。

唐苗二人大喜過望,欣喜若狂。

眼看小女兒轉過年就要初中畢業了,偏她又不是讀書的料,那成績很難考上高中,他們一直都在暗自為小女兒心焦,託關係給小女兒找工作,結果親戚朋友那邊還沒來信,賈赦就給他們帶來了。

高興到一半,兩人情緒忽的收了收,唐廣生試探道:“你這時候過來,應該還沒有同你爺奶爹孃商量吧?”

要是真商量了,想來他們這會兒也會一齊過來的。

苗河水也繃緊了臉,呼吸微屏,提心吊膽的看向賈赦。

“叔嬸,你們放心吧,我找到了兩份工,剩下那份我準備給我娘。”賈赦寬慰道。

唐廣生和苗河水面面相覷,心緒複雜,看著賈赦欲言又止。

工作,他們是想要的,他們不捨得女兒讀了多年書,結果還要回來種地,這樣不僅辛苦,還會叫村裡多嘴的說閒話;

最重要的是小女兒轉過年就17歲了,在鄉下,這歲數要是沒讀書也沒工作,那就要結婚。他們不想讓小女兒也同他們一樣,一輩子都蹉跎在泥土地裡。

可,叫他們佔了人家這麼大的便宜,他們的良心過不去。

兩份工,柿子他爹和柿子他娘不正好?都不用拆開了都。

看出倆人顧慮重重,賈赦自通道:“叔嬸,你們不用想太多,我既然能找到兩份工,下回自然能把我爹的那份也給補上,放心吧。”

唐苗二人沉默許久,這才點頭同意。

“我和買工作的人約好明天早上就去辦理手續,叔嬸,你看……”

苗河水朗笑道:“放心吧,我和你叔一直在給晨怡攢著錢呢。”

賈赦挑眉,唐家兩個當家的都決定工作給唐晨怡了,想來應是不會再有爭議了。

“行,那我們就早上晨怡上學的時間出發吧,村口荔枝樹下見。”

看賈赦要走,唐廣生忙把人拉住,“都這時候了,你爺奶爹孃都睡熟了,索性就在叔這兒窩一晚吧。”

苗荷花也連連點頭,道:“你和你叔床上睡去,我去給你們準備明天的口糧。”

“這多不好意思,還是算了吧,我翻牆進去就成。”

拉拉扯扯好幾回,賈赦終是說服對方,在唐廣生的護送下回到了老齊家,又當著他的面利索的翻上土牆進院,開門讓唐廣生親眼檢查了身體,確定沒有受傷,這才好好的將唐廣生勸走。

巧沒聲兒回到屋裡,賈赦轉身進入混沌領域開啟晚間的修煉,收功後轉進靈泉空間洗漱睡覺,睡醒來後出了混沌領域再重新轉進靈泉空間,洗漱吃早飯,看電視,直熬到凌晨三點半這才出靈泉空間,去喊伊春芝和齊振祖起床。

伊春芝和齊振祖聽到賈赦的聲音,迷迷糊糊地睜眼看去,見真是賈赦,瞬間被驚醒,“柿子,你咋在家?你昨兒不是上班去了嗎?”

賈赦把昨天的事兒簡單複述了一遍,又道:“晨怡和持明哥一般四點半出門,爹孃,你們也趕緊起吧。”

“等等。”

伊春芝一把拉住要轉身離開的賈赦,激動的求證道:“你是說要給我一份工作?”

賈赦含笑點頭,“紡織廠分揀員,正式工。”

“錢,錢呢?很貴吧,咱們家沒錢,能行嗎?”

“娘,你放心,我們開大車的工資高,所以我跟我同事借錢,他很爽快就借我了,放心吧,這錢沒三兩月就能還清。”

聞言,伊春芝高興了,齊振祖就不樂意了,雙臂抱於胸前,冷哼道:“那你老子我呢?”

都是父母,咋你就偏著你老孃呢?感情老子虧待你了是吧?

看齊振祖擺臉色,伊春芝也不高興了,用力推了齊振祖一把,“咋滴,我兒子就是心疼他娘不行啊,擺臭臉給誰看呢?”

前天賈赦說了那般話,這兩天伊春芝就一直心心念念著,晚上入睡前腦子裡想的全是經濟獨立、人格獨立,各種獨立,設想若是自己是大紅該怎麼做,嘆息自己幼時家裡咋就沒錢送自己去讀書,奢想若是一切能重來,自己的命運軌跡見識怎樣的瑰麗。

現在好不容易能看得到一點兒希望了,伊春芝可不捨得將這樣珍貴的機會推出去。

齊振祖被推倒在被褥上,轉身瞪向伊春芝,惱道:“我咋啦?兒子只向著你,只想著你,我醋一下還不成嗎?我又沒想著和你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