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荷花舔舔乾燥的有些張不開嘴的唇瓣,深吸一口氣兒壓抑“砰砰砰”急跳的心臟。

她的那點小心思被他看出來了。

仔細想想,也是,她拿人家當普通的好朋友看,為了自己,能在這件事兒上動小心思,人詹滿倉為什麼就不行呢?

願賭服輸,既然他看破了,也點出來了,葉荷花只能接受。那人的心思她可能摸不準,但脾性,她還是很清楚的。他既然這樣說了,那便絕對沒有她討價還價的餘地。

衡量利益得失許久,葉荷花堅定道:“我選第一個。”

“我們可以聯名敬上高產稻種和土豆紅薯。”

“這樣一來,我們倆應該可以都混上一個爵位。”

賈赦想了想,道:“聯名的話稻種還是算了,我們只進貢土豆就行了,就說是在幸安村周圍的山林裡狩獵的時候發現的,因為他們的根莖底下能結很多個果子,且這些個果子粉粉的,很能飽腹,我們這才會意識到它的好處。”

“我們倆對外是師兄妹,要是一下子拿出太多的東西,叫他們以為我們的師門還有其他更好的東西就不妙了。”

“此外,我們得先在村裡種一片出來,到時候皇帝派人來檢視的時候也能有個實物。”

賈赦邊說邊密切關注葉荷花的表情神態,又道:“不過這樣一來,我們一時半刻的還不能上貢,得等這一批土豆快成熟了再說。”

賈赦的提議有條有理,葉荷花斟酌許久,點頭應道:“好,就按你說的做。”

“不過,梁崇治那邊催的緊,這事兒可能要拜託你多做些了。”葉荷花羞赧道。

葉荷花也想留下來同賈赦一同種土豆,可梁崇治那邊說了,她要是再不跟他回去見父母,這婚事兒就得吹了,他父母會找皇帝直接賜婚其他女子。

賈赦擺手,大方道:“小事兒。”

次日一早,得信賈赦這個秀才公回來的訊息,攜禮登門道賀的鄉紳小吏富商們就登門了。

一時間,門庭若市,登門道賀者絡繹不絕。

按理說賈赦只是一個小小的秀才,不應該有這番盛景才對,可誰叫賈赦把年紀和名次都佔全了呢。

16歲的秀才,童試院試的成績也都名列前茅,這不是妥妥的進士的後備役嗎?就是進士考不了,後半輩子大幾十年的,舉人應該能過吧?

最重要的是這樣的卓越人才還沒成婚,也沒聽到什麼定親的訊息,這如何能不叫心情激盪,滿心盼望?

這年頭,誰家還沒個女兒孫女妹妹侄女外甥女的,金龜婿這不得早些下手打撈。

就這樣,忙忙碌碌大半月過去,葉荷花吃完喜宴舉家上京去了。

這期間,賈赦和葉荷花裝模作樣的從山裡背了幾揹簍土豆回來,種在了地裡,拜託詹大良三兄弟多多看護。

他們都是老莊稼人了,只需賈赦稍加提點,很快便能掌握耕種土豆的要領。

不過,未免他們藏不住事兒,把土豆的用處給突突了出去,賈赦並沒有同他們多說什麼,只叮囑他們要將土豆看護好了也就罷了。左右時機到了,土豆的恩澤也是可以惠及到他們的。

此外,賈赦和葉荷花又花了兩日的功夫,在深山裡隨機種上些土豆。不拘它們以後長成什麼模樣,又有何產量,只要它們在那,證明這山裡確實能長土豆就成。

至於為什麼地裡的土豆長得那般茂盛,產量也極高,而山裡的卻稀微,很簡單啊,人工精心種植同天生地養,就靠著雨水滋養能一樣嗎?

等土豆的事情一一安排妥當,老詹頭專門請道館裡道長測算的黃道吉日也到了,賈赦攜詹大良和高二丫上苗家提親。

苗必先和左江寧年紀稍長賈赦五六歲,這科也中了秀才。賈赦登苗家門喝喜酒那日,在苗家人的許可下同苗家女會了一面,知道這是個知書達理的溫婉小姑娘,行動笑語間眼中還有股機靈勁兒。

確定不論在異世界待多久,回到本源世界時不論是本源世界的時間還是身體,都不會有任何變化後,賈赦決定在這個世界待久點。

具體要待多久賈赦暫時還沒有打算,但是最少也得待到五六十歲,把原主的爺奶爹孃送走再說。

混沌領域給了賈赦無窮盡的生命,新世界大門給了賈赦更多的可能,尤其是在上一個異世界看過那些仙俠小說、快穿小說、諸天小說後,賈赦現在追求的是成仙成聖,而不是拘泥於某個小世界,又或是陷進本源世界中的前世今生裡無法自拔。

若真是那般,豈非辜負了老天爺給予的這莫大機緣,埋沒了混沌領域和新世界大門。

既做了決定,那麼在小世界裡娶妻生子又如何,只要他不虧了每個小世界的妻小,認真善待他們一生便是。

因著同苗家女的婚事兒兩家早前便就有了默契,是以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全都很快渡過,最後親迎日定在了明年中秋後。

人生大事兒正式定下後,賈赦在縣令的舉薦下進了府學,開始為明年的鄉試做準備。

報完名,賈赦帶詹大良在外下館子。

包廂裡,詹大良看著賈赦淡定自若的點完菜,暗自盤算著這一頓的花費,心中有些發憷。

可,府城距離青陽鎮足足有小半月的車程,再加上府學嚴格,尋常每月只有一日假,中秋假期十日,年節一月假,這豈不是代表著兒子上了府學後基本回不了幸安村。

詹大良只有賈赦這麼一個兒子,自是想要跟著賈赦走,哪兒捨得一年半載的見不著人。

只是這府城的開銷也實在是太大了,上回陪同賈赦到府城趕考,不過一個半月的功夫,三十多兩銀子就花了出去。昨日下午趕到府城,住了一晚客棧,幾百文又沒了,每吃一口飯,每喝一口水,那可都是銀子。

惦記著這些開銷,詹大良想要跟著賈赦搬到府城來住的期盼不禁打消了些。

老詹頭苦口婆心的勸說言猶在耳,可詹大良終究還是不甘心的。

“滿倉啊,要不我和你娘還是搬過來吧,這樣你放學回來也能有口熱飯吃。”詹大良期期艾艾道。

“平常你上學的時候我就在家裡做些木工活,你娘也有縫縫補補的手藝,多少也能補貼補貼家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