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異世6：鬧騰

為了掌控皇帝和未來太后的動向，賈赦覺著還是要有隱秘在後的訊息來源才行。

為不叫姍寧和小成子暴露，賈赦決定以後每回去取訊息，都自個兒隱了身，親自去盤問。

下衙後回到貝勒府，伺候著胤禛進書房忙公務後，賈赦便退下去過問今兒府裡的大小情況，以及梳理宮裡宮外那些釘子傳回來的訊息，將他們按輕重緩急分門別類謄抄在小冊子上後進屋呈給胤禛。

當然，能到賈赦手上的訊息均是已經被專門處理訊息的人，過濾梳理了好幾遍後的，不然龐大的資訊量，不論是賈赦還是原主，那都是沒能力半個時辰內處理妥當的。

為了叫胤禛看到自己的能力，成為胤禛身邊無法替代，無法輕易捨棄的左膀右臂，賈赦在資訊匯攏整合上下了好些功夫。

例如，將這些資訊按內宅例外區分、按身份區分，像是某官員去了哪兒、見了誰、子女嫁娶等資訊，記載在封面用硃砂標註了“一”的冊子上；這位官員的內宅出了什麼事兒、內眷做了什麼、小妾來源背景等，則記載“一內”中。

再來，市井中的訊息涉及到皇帝和皇室宗親的，記載在封面用硃砂標註了“市”的冊子上；涉及到官宦的，就按滿蒙漢區分開來記載在冊面有馬駒、弓箭、文字的冊子上；涉及普通老百姓的就記載在“市民”上。

不是賈赦非要閒著沒事兒幹給自己攬活兒，而是賈赦到底不是原主，頭一回做奴才，實在是沒法兒像原主，像其他太監一樣對胤禛太過奴顏婢膝、阿諛逢迎，萬一胤禛這位習慣了太監們殷勤備至、蠖（huò）屈鼠伏的龍子鳳孫對他的態度表現不滿，把他從頭號近侍太監和貝勒府總管的位置上擼下去咋辦？

胤禛可不止只有不只有賈赦這一個心腹近侍太監，他還有張起麟、陳福、張保。

這一個個的，可都對賈赦屁股底下的位置虎視眈眈呢。

最主要的是賈赦想將自己從負責照顧胤禛的生活起居的貼身太監的位置上退下來，轉而走幫胤禛處理訊息來源、管人管事管探子的心腹太監路子。

穿到這個異世界兩個多月，賈赦實在是過夠了伺候胤禛吃喝拉撒睡的生活了，不僅要給胤禛端茶倒水、伺候吃飯洗漱、穿衣打扮、出行瑣事；還要每天提心吊膽，察言觀色，在適當的時候充當解語花、出氣筒；要絞盡腦汁應對後院側福晉格格們的拉攏打探。

最重要的是一天十二個時辰，只有一兩個時辰是屬於自己的，其他時間不是守著胤禛伺候他，就在給胤禛檢查吃穿住行。

就像昨天一般，作為奴才，賈赦比胤禛還要忙，還要累，結果還要伺候了胤禛洗漱睡下了，這才能下去歇息。

起得比胤禛早，睡得比胤禛晚，活兒比胤禛多，天天累得腰痠背痛，精神萎靡，真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且這還是再加上修復了身體上的殘缺的情況下，換成原主亦或其他太監來，為避免上茅廁的時間過長，胤禛需要的時候不在身邊；身上的異味過重，被胤禛嫌棄，恐怕每日還要加上少食，少飲水。

再加上每日還要給胤禛和宜修、侍妾格格們賠笑耍嘴皮，賈赦過了兩三天就堅持不住了，這生活著實太慘絕人寰了。

好不容易等到胤禛終於出宮開府，外頭的資訊網等各種事項機構還沒搭建起來的檔口，賈赦自是要瞅準時間，把握機會，爭取混成幫胤禛鋪設及處理資訊網，處理不能搬上臺面的陰私事兒的心腹太監，就如《甄嬛傳》裡的夏刈一般。

只有這樣，賈赦才能調離胤禛身邊，從胤禛的起居瑣事兒中掙脫出來，從而能夠擁有更多的自主時間和自由空間，同時在胤禛心中的重要程度；在府裡的權勢地位；現有的上等待遇也都能保持住。

說來也是好運，正巧碰上了這個檔口，但凡晚來一年半載，胤禛的草臺班子搭建起來了，賈赦也就沒轍了，只能扒著胤禛，同他的吃喝拉撒睡糾纏。

賈赦微微抬頭瞥了一眼正在翻看他剛呈上去的冊子的胤禛，見其極為專注認真，賈赦復又低下了頭，心中無限欣慰自得。

就是吧，一直維持低頭縮肩拱背的姿勢，賈赦脖子僵硬，肩膀腰板都有些痠疼不適。

誒，這窩囊日子真特麼難熬。

不知過了多久，賈赦探頭瞅了眼外頭的天色，轉頭輕聲喚道：“爺，時候不早了，您今兒在哪兒用膳？”

看胤禛聽著了自己的話，正在思索，賈赦又道：“德妃娘娘賜下的張格格和蘇格格已經進府了，您今兒可要過去瞧瞧？”

胤禛擱下冊子，問：“什麼來歷？”

賈赦精神一震，東風到了。

賈赦從懷裡掏出兩本小冊呈給胤禛，道：“爺，奴才已經打探清楚了，請您過目。”

胤禛意外的瞥了賈赦一眼，接過來邊翻冊子邊笑道：“做得不錯，長進了。”

“謝爺誇獎。奴才想一輩子都跟著爺，自然得努力些，不能叫爺把奴才給遠遠拋下咯。”賈赦殷勤奉承道。

“嗯，繼續堅持。”

胤禛應了一聲，賈赦聽得出來胤禛是滿意舒心的。

待胤禛把兩本小冊子看完再抬起頭來時，胤禛看向賈赦的目光中滿是新奇，頗有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的意思在。

“你是怎麼在這樣短的時間內調查的這樣詳細的？”

雖然小選秀女的資訊內務府都有記檔，但想要將資訊調出來，謄抄一份，再將她們的選秀入宮後的表現記錄在案，只半個上午加半個下午的兩三個時辰顯然是不夠的。

賈赦恭謹回道：“前段時間貝勒府修繕好，內務府安排宮侍進府伺候，奴才做篩查時同內務府檔案庫的人搭上了關係。”

胤禛點頭，對賈赦的手段能力越發滿意起來。

雖然想要調出府裡侍妾格格的檔案是正當的，但是閻王好過，小鬼難纏。

作為剛參政不久，不太受皇帝看重，朝中沒啥權勢，沒甚母族幫襯的皇阿哥，內務府那幫趨炎附勢的狗東西總是能夠找到藉口拖延推遲、吃拿卡要，蘇培盛能手腳這樣快的就調出檔案，著實是有手段本事了。

沉吟思慮良久，胤禛決定先緩緩前頭謀劃的事兒，要是蘇培盛著實才能出眾，讓夏刈給他做副手也不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