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咱們生個火,煮點熱食對付一下,養精蓄銳,明早正式開始建設咱們的家園。”

“怎麼建設?”詹大明問道。

想著方才看到的一片平地,賈赦唇角微揚,道:“首先,明天咱們先搭建三間大木屋,確保突然下雨時有遮擋雨水,存放糧食物資的地方。至於給自家建屋這事兒,咱們可以等開了一兩畝地,糧食種下去後再慢慢來。”

“其次,咱們現在站著的這塊平地太小了,住不下兩百來號人。明天咱們得分成四批,一批人負責伐木;一批人負責搭建木屋;一批人負責除草整地;一批人負責採摘野菜、做飯、看孩子等後勤工作。”

賈赦看向詹大明,又道:“大明伯,最緊要的是先把各家的宅基地和耕地劃分出來。”

粗略的將事情定下來後,詹大明便組織大夥兒趕緊清理出快可以點火的安全地來,撿了柴把火生上,不然一會兒天黑了可就不好弄了。

老詹家這邊也差不多,賈赦看人手還算夠,招呼一聲便進了山。

賈赦沿著河流往上走,發現了許多動物或大或小的足跡,順著足跡往一個方向的山林裡一鑽,賈赦的揹簍裡陸陸續續便多了許多的小東西。

待賈赦回到駐地時,老詹家這邊的火堆已經生起來了。

李梅花幫著賈赦將揹簍卸下來,往裡一瞅,驚喜道:“這麼多?你出去連一個時辰都沒有。”

賈赦笑道:“大概因為這邊罕有人至的原因吧,這些野物沒人去逮自然就多。”

高二丫直起身來錘了錘腰,笑道:“這可好,改明兒大家開荒的時候鐵定少不了肉吃了。”

“要真是這樣就好了。”祁山花憧憬道。

沈四河看著眼前這片等待開墾的土地道:“會的,指不定還能醃了存起來賣呢。”

李梅花掂了掂揹簍,原本還眉開眼笑的,一聽小兒媳這麼說,登時兩眼一瞪,惱道:“賣什麼賣,不準賣。經了這麼一遭難,接下來還要開荒耕種建屋,這得多累人啊!要是逮著野物,煮了補身體才是正經的,不然要是壞了身體,賣野物的錢都不夠看病的。”

沈四河縮了縮脖子,諂笑討好道:“知道了娘。我就是說說嘛,沒真想虧了男人孩子。”

賈赦看高二丫和祁山花也是神情訕訕,心中不禁衝李梅花豎起大拇指。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古人誠不欺我也。

看李梅花已經領著三個兒媳婦開始清理野物了,賈赦又去詹大明那把方才想到的有關野物的事兒說了。

“大明伯,咱們既然在此落戶定居,那麼,加上咱們自個兒最起碼就會有五六代人會住在這兒,為了以後還有野物逮,山貨吃,為了子孫也能靠山吃山,咱們可千萬不能做竭澤而漁的事兒啊。”

詹大明鄭重點頭,道:“放心吧,明天我會交代下去,懷崽的和幼崽不允許捕抓,發現野雞蛋這類,起碼得留兩個在那,挖山貨也注意留種留樣,不然就把人趕出去。”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眨眼過去,荒茂的山坳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一壟壟整齊的田地上有了黃綠色的粟苗豆苗花生苗,距離河流稍遠些的地方也已然出現了座座土坯屋。

老詹家的人俱都是勤快肯幹的莊稼人,半年來每家最少都開墾了三畝地。

其中,因著大房這邊有老詹頭和李梅花,以及賈赦這個力氣大的半大小子幫忙,較之其他兩房開墾的則要多些,共有三畝旱田,三畝水田。

不過由於等地開好已經錯過育苗插秧的時候,這水田暫時什麼作物都沒種,怕浪費了糧種,只李梅花和老詹頭每天去遠些的上流逮魚抓蝦抓蚯蚓的放進去養地,跑山裡找腐葉扔進去漚肥,增加肥力,以期來年能有能有個好收成。

開了兩畝地並種上莊稼後,村民們便琢磨著建屋了。

賈赦看大家各幹各的,速度極慢,且還容易為誰先去誰家幫忙建屋的事鬧起來,便就給詹大明出了個抽籤定先後的招,組織大夥兒一齊搭房子。

同時,為了解決這邊一下雨道路就容易積水泥濘的問題,賈赦將上個異世界特意記下來的水泥和燒磚的方子給蘇了出來,還同葉荷花一同規劃了套排水系統,要求每戶人家按規建房。

歷時兩月,52棟屋子終於全都陸續建成,且還橫平豎直,整齊美觀,水泥路鋪到每家門口。

賈赦家如今是一寬敞的四合院,正房四間,左右廂房各兩間。賈赦家左邊是詹大山家和詹大柱家,右邊則是葉荷花家。

也因此,這天賈赦被老詹頭四人強壓在家裡讀書時,這才能進來葉荷花的不對勁之處。

賈赦最是喜歡傍晚的日頭,常常拿著一遍書躺在院裡看。

這日,正看得入迷的時候隔壁葉荷花家傳來了開門聲。

賈赦覺得不對勁兒,平常這個時候葉父葉母都在地裡,葉小弟揹著葉小寶不知跑哪挖野菜撿柴火去了,而葉荷花則不是在地裡幫忙就是在山裡打獵,壓根就不會有人在這會兒回來。

揣著好奇心賈赦將書夾在腋下,偷摸著出了院門,見這會兒葉荷花家的大門又被關上了,但周圍又見不著人,便狐疑是不是進賊了。

“師妹,師妹你在嗎?”賈赦高聲道。

“噹啷”一聲從葉荷花的屋裡傳來,賈赦好奇心越發高漲。

“我進來啦。”

賈赦推開門放東廂房下間走,卻不想人還未到門前,房門便就自己開啟了。

“師兄,你怎麼過來了?”葉荷花面無表情道。

賈赦看她這模樣便覺不對,用力吸了兩口氣兒,嗯,是血腥味。

“你受傷了?怎麼有這麼重的血腥味?”賈赦狐疑的看著葉荷花,詐道。

葉荷花身上的衣物還是早上挑水時看到的那身,且也乾乾淨淨,並沒有血痕;又不見院裡有獵物,賈赦越發狐疑起來。

葉荷花拍了一下腦袋,訕笑道:“我沒受傷,血腥味可能是我今兒打的兔子的,我剛忘記將揹簍放院裡了,你等等,我這就進去拿出來。”

說著葉荷花便轉身進屋了,她相信以賈赦的人品,在沒經過她同意的情況下是不會進女孩子的閨房的。

事實也確實如此,不過誰讓賈赦的耳朵特別靈敏呢,哪怕裡頭的人說話已經極盡小聲,且也只吐了兩個字“是誰”,賈赦也仍舊分辨出屋裡的人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