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目空一切

動手之人還是皇帝親封的大將軍，還是自己人，這讓他實在是想不通，更加想不明白。

只是不管他現在是不是還有什麼心理活動，人死了就是死了，他可沒有朱常武這般的好運，生命還可以附加到其它人身上，得以延續。他人死了，魂也就滅了。

靜！

整個城樓之上，雖然人數不少，看熱鬧的人更多，但此刻所有人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這可是成國公呀，怎麼就被朱常武給殺死了呢？還是當著他們的面。

這個朱常武，就算是皇帝派來的欽差，有著所謂先斬後奏之權，但似乎也沒有殺了國公爺的權力吧。

話在說回來，就算是朱純臣真的犯了什麼大事，那也要先由皇帝點頭許可，跟著三司會審之後才能定罪。可朱常武卻直接給殺了，這...不符合規矩呀。

別人眼中是這樣看的，但放在朱常武眼中，卻根本不算什麼。

有人想要殺自己，朱常武才不會管他什麼身份，什麼原因，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把對方給砍了。

再說，特別時期行特別的事，就說朱純臣這個人，他現在心早已經不在大明瞭，他是成國公一系的恥辱。他這一次來到宣武門的城樓之上，也非是來什麼指揮作戰的。

歷史中曾這樣說過朱純臣——國公不國，純臣不純。

在闖賊進入京師之後，他想的不是如何的反抗，想的也不是怎麼樣帶著皇太子中興大明，而是開啟了朝陽門，放了闖賊入了內城。實屬奸臣、叛臣，這樣的人便是殺他千百次也不為過了。

事實上不止是朱純臣，此時的朝中眾臣、外戚勳貴們已經有不少人決定投奔到闖王李自成的這一邊，他們要在新朝再謀劃自己的榮華富貴。

為保富貴永續，他們紛紛派人出去與闖賊秘密的聯絡，這其中當然也包括這個被殺的成國公朱純臣。他來這裡就是準備開啟宣武門的。

除他之外，還有太監王相堯開德勝門、曹化淳開阜成門，兵部尚書張縉彥開正陽門，“奸民”開德勝門，太監張永裕開朝陽門等等。

北京城，也叫大順府，擁有著外城、甕城、內城、皇宮，經歷了多少代皇帝的加固的城池，不說是固若金湯吧，至少想要守城的話，一個連最為普通的紅衣大炮都沒有的闖賊想要攻城入地，那沒有個半年甚至是更長時間都不可能做到。

可歷史上呢？

闖賊入京，根本就沒有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抗，所過之處，大門完全開啟。這就像是你家外面來了強盜，所有的什麼防盜門都失靈了，且連關閉的形態都沒有，所有門都是大開的狀態，那強盜不搶你又搶誰？

好在的是，朱常武來了，即然他來了，當然就不會讓一些不應該發生的事情繼續重演。

所謂，他來了，他見證，他改變，就是這個道理。

朱純臣死了，被朱常武親手刃殺，而因為一切發生的太快，很多人還沒有看清是怎麼回事，就看到又有八具屍體倒在了地上。

待所有人慢慢清醒了過來，開始接受了眼前的現實之後，所有人看向朱常武的眼中，全是驚恐和不敢置信。

朱常武卻沒有去想那麼多，他的思維與系統進行了溝通，看到朱純臣一死，他的系統數值直接暴增了五百一十分之後，他的臉上馬上就帶起了笑容。

如他所料，系統判定，朱純臣不僅是有名有姓，還是十惡不赦之人，這樣五百分又加一百分，就得出了一個六百分的結果。

對於數值又增加了六百分，朱常武還是十分滿意的。他知道想要把闖賊擊退，僅是靠著槍支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去，想要退敵，最好有炮。

看到系統數值達到了1800多，看到兌換欄中已經有了火箭助推榴彈出現，且只需要五百分就可以兌換之後，他鬆了一口氣。

雖說這種火箭助推榴彈的攻擊距離有限，只有三百米左右，並非是他所想像的那種大炮，可怎麼說也是一種進步了，他只需要繼續的殺人，得到更多的積分，想來新式炮火一定會出現，京師自然也就是可以守住了。

“來人呀，把這些屍體收起來吧。你們也不用擔心，出了什麼事情，自有本大將軍負責。”朱常武如無事人一般說著。

他這一喊，也把吳麟徵等人驚醒了過來，隨後開始打掃城樓。不遠處，這一會梁軍他們也跑了過來。

“還是公子威武，公子厲害，只是聽人說，這個可是什麼國公，殺了他不會有事吧？”梁軍第一個來到朱常武的面前，先是拍了一通的馬屁之後，最後才略有些擔心的問著。

他是從很小就跟在朱常武的身邊，對他而言，襄王就是天下最大之人了，至於其它人，他是沒有什麼印象的。

不，不應該說，襄王之上還有皇帝老子，在然後其它人就不會放在他的眼中。

面對這麼單純的人，朱常武是嘿嘿一笑道：“能有什麼事情，不過是一個國公，還能大過我們襄王府嗎？”

“嘿嘿，也是。”梁軍聽到這裡果然臉上就在沒有了任何擔心的神情。

梁軍好騙，吉金凱倒不好糊弄了，他一臉擔憂的來到朱常武面前，“公子，就這樣殺了成國公，怕應該不是皇帝的主意吧，萬一若是有人因此而要找你的麻煩...”

接下來的話，吉金凱沒有說出去，但大概意思已經非常的清楚，便是在說，怕是這件事情會沒完沒了，甚至可能會威脅到朱常武的性命。

朱常武是襄王第七子不假，但像是殺了成國公這樣的大罪，就算是襄王還活著，怕也難以擔待，更不要說朱常武只是其一子而已。

“麻煩是會有一些的，但不要緊，只要我們接下來可以守住京師，便不會有什麼麻煩了。接下來還要仰仗吉兄了。”朱常武沒有自大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目空一切。

殺了一個明朝的國公，還是當眾而殺，這個影響實在是太大了。若是放在平時，就算是他在有道理，怕也難免還是會被治罪。可現在大明已經危在旦夕，就連萬歲爺都想著殺妻殺女然後自殺，這個時候，一個國公的死就不算是太嚴重的事情。

當然，想要給自己開罪，必須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證明自己的重要性。

只要這一次可以守住京師，把闖賊打退，那就是大功一件，到時候，別人不說，崇禎至少是不會想著殺他，這便給了自己做更多事情的機會和時間。

“唉，那就好好守城吧。只是這什麼191雖然很厲害，可只有幾把，憑著我們這幾條槍怕會很難。”吉金凱開口了，一幅無可奈何，上了當的模樣。

吉金凱的確是上當了。

他有血性不假，在呂公堡的時候，知曉了朱常武公子的身份，也的確有著一絲的攀附向上之心。

在他看來，大亂之時，正是大丈夫建功立業的時候，若是有一位皇族之人可以投靠，以後做一些事情就會順利許多，這才在朱常武邀請之下，選擇了同意加入。

只是他怎麼樣也沒有想到，大明竟然糜爛至此。

連京城都被闖賊所圍，眼看著大明之大廈將傾，他卻選擇了為大明效力，這多少有些上杆子尋死的意思。

更不要說，他投奔的這個朱常武，更是膽大包天，一言不合敢於殺任何人之輩。他現在真不知道，跟著這樣的人繼續走下去，是好還是壞。

路是自己選的，吉金凱就算是現在想要後悔也至少要先把闖賊打退了再說，不然的話，他和妻子也是難逃京師。此時的他，等於是踏上了賊船，好上不好下。

“呵呵，無事的，這一次我領了大將軍之職，整個順天府的軍兵都歸我管轄，我們兵力是不用愁的，回頭我在去一趟神機營，看看有沒有什麼更厲害的武器，想來守住城池不會有問題。”朱常武知道對方的擔心，這便自信而笑，一番話下來，都是定心丸的藥方。

“這，好吧。”眼見朱常武是如此的自信，吉金凱還能說些什麼，事以至此，只能繼續的走下去了。

這邊安慰了吉金凱之後，朱常武就招手把張奡給叫了過來，“張先生，交給你一個任務，給你一批錦衣衛，你現在就去一趟成國公府，把那裡好好搜查一番。我懷疑，他一定私下與闖賊進行了聯絡，為了保險起見，想必這個朱純臣也一定會在府中留有與闖賊聯絡的證據，把它找出來，便是事關重大。”

朱常武自然感覺殺一個國公沒有什麼，尤其還是一個心已經不在大明的國公。但別人不會這樣看的，甚至崇禎都可能會因此而有意見，那他就必須要給大家一個交待才行。

張奡原本臉色還有些差，他不過就是一個讀書人，說白了，就是一個不得志，還要臉面的窮秀才而已。

原本想著，可以抱上襄王兒子的大腿，應該會有一個好前程，哪裡想到大明竟然都要亡了呢？